那酷似溫婉的女人開口說着,那青色的惡鬼似乎聽明白了,狂吼一聲,更加瘋狂地攻擊起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甯可被絕仙劍刺上一下,也要砸大哥一拳,幸虧大哥的軀體早就強悍無比了,否則怎麽吃得消這惡鬼連連的攻擊?
一屍一鬼就那樣糾纏着,大哥絕仙劍每一劍都能在惡鬼身上留下一道劍痕,但那青面鬼的恢複速度實在太快,劍傷被一團黑氣包裹之後片刻就消失無蹤,而且似乎隐約有些黑色的氣息從絕仙劍上溢出,被他吸進了體内,惡鬼非但沒有變若,反而一點點的增強了!
這樣一來,我也算看明白了,這惡鬼其實并不是真正的鬼魂,而是一個有實體的怪屍,和僵屍應該也是差不多情況,難怪絕仙劍不能給他造成真正的傷害。大哥也漸漸意識到了這點,絕仙劍回鞘挂在背後,與那青面鬼肉搏起來。這一來高下立判,那青面鬼雖然動作靈敏異常,能跟得上大哥的身手,但力道卻不是一個檔次的,接連被大哥幾記重拳捶在胸口,疼得嗷嗷直叫。
原本站在門口的女人神色也從戲谑變爲嚴肅,顯然也是看出了大青頭落在了下風,從大腿的一側拔出了一把匕首,慢慢地接近戰圈,不過大哥早就有所防備,她也沒有可趁之機。
就在此時,二樓的一間房突然亮起了燈光,一道身影出現在窗口,我定睛一看,正是柳副市長。他被院子的打鬥聲和怪叫聲驚醒,正從窗簾的縫隙中觀望。見他安然無恙,我心中頓時一陣輕松,看來大哥是第一時間出來攔截,那女人并未得手。
我見暫時沒事,就順着圍牆繞到了另一面,悄悄地進了院子,順着屋後的水管爬進了柳副市長隔壁的房間,然後蹑手蹑腳地走到走廊裏,天助我也,卧室的門竟然是開着的。我歪過腦袋見柳副市長完全被院子裏的情景所吸引,立刻用最快地速度溜進了他的房間,一個翻身就滾進了書櫃一角幽暗的角落裏,收斂住身上的氣息,隻要不開大燈,誰也發現不了我。
下面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青面鬼嗷嗷的慘叫聲夾雜着女人的驚呼,顯示了戰鬥的白熱化。
“大青頭,你纏住他,給我拖上幾分鍾,我就能解決那個副市長,咱們任務就完成了!我們的聲響太大,馬上就有人來了。”
那女的低聲吩咐,但怎麽躲得過小爺我的耳朵?我偷偷溜進來,就是防着你狗急跳牆,保護柳副市長的同時也給你個出其不意。
心中暗笑的同時,那女的果然脫離了戰圈,腳步聲在樓梯上疾響,她也不顧及會不會吵到誰了,完成任務趕緊開溜,像她那樣的人,存心要掩藏行迹,誰也拿不住她。
反觀柳副市長,倒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慢慢地走回窗前書桌,安坐在椅子内,雙目微閉,似乎在等着那女人的到來。
腳步聲穿過走廊,停在了卧室的門口。那女人高挑浮凸的身材出現在了門前,一步步走向柳副市長。
“可以在死之前讓我看看你的模樣嗎?”柳副市長突然開口。
那女的冷笑了一聲:“若是要拖延時間就不必費心思了,要殺你我易如反掌,根本沒有人救得了你!”
柳副市長搖頭:“我爲何要拖延時間?你在義興市殺的兩個是我黨校的同學,從他們出車禍開始,我就料到自己的命也是危在旦夕了,這是一場陰謀,一場計劃周密的陰謀,我早把妻兒都安置好了,現在我隻是想看看自己死在誰的手裏!”
那女子一邊走,一邊用手解開了臉上的黑紗,隻是一瞬間的功夫,柳副市長的眼神就顯得呆滞了起來。那女人很美,基本和溫婉一模一樣,但柳副市長呆滞的原因卻是在黑紗解開的刹那就中了他的攝魂術。
女人非常謹慎,時間緊迫的情況下要想全身而退,就不能出一絲的纰漏,柳副市長的鎮定顯然出乎了她的意料,在不确定他是不是還有底牌的時候,直接攝魂住對手,絕對是最佳的辦法。她利用自己解開黑紗、露出絕美容顔,帶給柳副市長震驚的一瞬間,一舉成功!
原本略有些緊張的氣氛,随着她的成功,又變得緩和起來。這女人手中泛着藍芒的匕首,反射着床頭黯淡的燈火,一點點接近柳副市長。她走得很優雅,像是訓練有素的模特一般,不緊不慢的帶着微笑來到了柳副市長面前。
“紅陽劫盡,白蓮當興。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那女子俯下身在柳副市長耳邊念了一句,接着說:“今日我先送你回家,這紅塵俗世就再與你無牽無挂了。我沒有名字,你不用挂心了!”
言罷,舉起手中淬毒匕首就往柳副市長心髒捅去。
我自然不會讓她得手,用力一蹬直飛出去,一腳踹在她的肩膀,她猝不及防之下被踢了個正着,一聲痛哼飛撞在牆上,骨裂聲想起,顯然是手臂廢了。
她眼中全是恨意:“你是誰,爲什麽會在這裏?”
“我叫雷鋒,你在這裏就是我在這裏的原因,要殺人,先問問我答不答應!”我随口胡謅,反正已經習慣了。
誰知她一聽我叫雷鋒,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整個人一下子暴怒了起來,眼神中的恨意轉化爲滔天的憤怒,似乎要将我碎屍萬段。
“你就是雷鋒!小五說過,是你殺死了師長老,把他辛辛苦苦練成的幾具血屍全燒成了焦炭,還帶走了所有的人皮魄偶,這筆賬今天我就要和你讨回來!”
“等等,小五?小五是誰?什麽師長老?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我雖然口中狡辯,但心中早就清楚是什麽回事,當初殺害劉佳玲等人去煉制人皮魄偶的那個黑衣人,正是她口中的師長老,我們損失了四十多個特警才幹掉他,就連王鵬的弟弟也死在了那一役中,我又如何會忘?原來那人也是白蓮教的。
那女子按住斷裂的右肩,掙紮着站起身來:“你不要狡辯了,小五就是因爲心軟沒有殺掉你,這一次我才不會放過你。你既然殺了師長老,我今天一定要替他報仇,你受死吧!”
我雙肩一聳:“不就是個長老嗎?不至于要那麽拼命吧?你現在明顯受了重傷,而且就算不受傷也未必是我的對手,束手就擒好不好?”
“你去死!”她咬牙切齒地罵道:“他雖然隻是個長老,但卻從小就養育我長大,也是我第一個男人,我要殺了你爲他報仇!”
暈了,原來是養父兼情-夫,這層關系果然是非同一般,難怪她那麽恨我!
雖然心裏這麽想着,但我卻一點都沒有手軟,屢次吃虧早将我那點同情心給你消磨殆盡。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必須對她更殘忍些。
趁着她立足未穩,我對着她受傷的右肩就是兩拳,她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如此不憐香惜玉,一愣之下硬挨了我一拳,雪上加霜讓她的冷汗直接從蒼白的額頭飚下,痛哼一聲再次飛出,倒在地上慘叫連連。
我見她伏在地上,也不願多啰嗦,直接扣住她歪歪斜斜地右臂,用力一拉,她一個趔趄,整個臉砸在了地闆上,發出了一聲輕響。
管不了她是否受傷,這樣的妖女死不足惜。于是我又去拽她的左臂,希望将她的雙手反綁在身後,好活捉她回去。我一拉她左臂,這女人順勢翻身,臉上的黑紗不知何時已經滑落,露出了一張精美絕豔的白皙面孔,正眼神幽怨地看着我。
“你怎麽那麽粗魯?都弄疼人家了!”美女朱唇輕啓,如泣如訴。
我見她楚楚可憐的嬌媚容顔,心頭仿佛被大錘砸了一下,居然心疼起來,手裏的力道立刻小了幾分。
她從我手中抽出左臂,翻身正面對我,輕輕地勾住了我的脖頸,一張俏臉貼了上來,朱唇眼看就要封住了我的嘴。
我腦海裏一陣恍惚,雙手将她緊緊地摟住,腦袋完全不受控制地湊上去,眼看四片嘴唇就要合在一起,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疾呼。
“不要着了她的道!”
那聲音如洪鍾一般驅散了我心中的欲-望和邪念,神智瞬間恢複了清明,那美女就在我面前不過幾寸的地方,紅唇一張一合誘惑力十足,但眼中厭惡和憎恨的神色卻不減分毫。
心中一凜,再看她的紅唇,這才發現齒間竟然叼着一根短針,針似乎是空心的,若剛才真的親了上去,必然被那針刺破舌頭,隻要她輕輕一吹,針中蘊藏的毒液盡數流入我的傷口,我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一把将懷中的美人推開,渾身都是緻命的武器,再抱着怎麽死得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