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幫着我收拾碗筷,兩人吹熄了蠟燭下了樓,這一天也沒白忙活,總算知道了是白蓮教在搞鬼。
“接下來該怎麽做?”大哥将碗筷放進櫥櫃之後問我。
我想了一下,開口道:“白蓮教一定安排了可靠的棋子混進了這幾個縣市的領導候選人之中,所以才會急着在這段時間裏清除掉一切障礙,保證自己的人能順利上位。”
“義興市剛剛死掉的兩個候選人,也是因爲阻礙了他們的計劃才被幹掉的吧?”大哥看着我說到。
我肯定地說:“對,義興市又死了兩個最有希望的候選人,那就是他們開始第二輪的清洗了。縱觀前面幾個案子,可以看出作案的時間、地點都是有規律的,由此可見兇手隻有一人,也隻能是一人,因爲有攝魂術,還能召喚惡鬼相助的高手,勢必不會很多!”
大哥略微思索了片刻:“我們爲今之計就是守株待兔,與其四處去尋找殺人的兇手,不如就守候在巫江市的幾個候選人身旁,如果敵人找上門來,我們就以逸待勞,給他個甕中捉鼈!”
“事到如今,也隻能是這樣了,出去了,老金等了一晚上,該着急了!”我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怎麽樣?”
金副局長見我倆從别墅裏出來,立刻詢問。
我點點頭:“劉書記回來過了,收獲是有,但要抓住殺人兇手,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聽我這麽說,立刻默不作聲,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混迹官場多年,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走吧,這麽晚了,我給你們安排了住的地方,辛苦了一天,還是早點休息吧!”
我跟他上了車,開口問到:“老金,事情到這份上了,我就問你句實話,這次巫江市的選舉,誰最有勝算?”
金副局長思索了一下:“我知道你的意思,下午四點義興又死了兩個,你們進去忙活的時候,我又接到電話,五進也死了一個,所以你想知道我們這誰有可能下一個被害是吧?”
我也不瞞他:“兇手看起來是同一個人,一定是爲了某一群人的上位在那奔走,所以巫江市也不得不防!與其四處兜圈子,不如就守住一個點。”
他回頭看了我一下:“行,本來劉書記肯定是連任,但現在他死了,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市長和柳副市長兩人,資曆相仿,工作年代也差不多,原來都是去湊熱鬧的,形式主義加上幾個候選人,表面上競争一下。但現在正主一去,剩下的幾人立刻都坐不住了,尤其是他倆,誰都有可能上去!”
“有競争,有懸念就好!既然不确定最後的結果,那殺人兇手一定會來,我們就守着這兩個人,一定要确保他們的安全,又要提防着他們之中的一人就是受益者。”我靠着椅背說着。
金副局長把住方向盤,直視着前方說到:“那你的意思是,我迅速回去調集幹警加強對這些候選人的護衛?”
我湊到他身邊,低聲說:“不,不!你們去了也是白去,我說的我們,指的是我和我的兄弟,我們兩個一人保護一個,你帶着幹警嚴密布控剩下的三個候選人,誰都有可能是殺人兇手的同黨!”
他也不多話:“行,就按你的意思辦,現在就将你倆送到他們住的地方,機關人員的住所都在這一片,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兩家之間也之隔着幾百米,近的很!”
我聞言大喜:“這樣就更好了,不管那邊出事,我們兩兄弟都能守望相助!你别過去了,免得打草驚蛇,把位置指給我們,我們自己過去。”
金副局長停下車,把兩家的位置告訴了我們,果然隻是隔了幾個院落,即使有時,用眼睛看、耳朵聽都能第一時間發覺,頓時安心不少!
我借大哥之力來到了王市長家的屋脊上,我尋了個角落便縮了進去。盤膝而坐,一邊将自己的呼吸停止,一邊将全神的氣息發散出去,感官無限延伸,整個小院的風吹草動都投射在我的腦海之中。
大哥則飛去了柳副市長的院子,我看着他落了下去,随後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心裏并沒有什麽擔心。因爲大哥本身就不是人,而是不老不死的魃,僵屍中的王者。而魃又分爲三個境界,遊屍、伏屍、不化骨,他已經是伏屍境界,又得絕仙劍之助,隻要不是太誇張的敵人,都不能構成威脅。
相反倒是我,回想三次與白蓮教的高手交鋒,每次都被攝魂術坑了。溫婉那次若不是她一時大意,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而倉庫一戰更是窩囊,全虧秀大叔及時趕到才化險爲夷;而這一連串命案的兇手,同樣也是精通攝魂術,手段一點不比前兩人差,而且據說還有鬼物相助,真要動起手來,我得小心提防!總不能老是栽在同一條溝裏吧?
坐了半個多小時,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已經是午夜了,正常人都進入了休息的階段!王市長也從書房起身回房,和妻子聊了幾句家常就熄燈睡覺了,說的都是極其普通的事情,兒子在北京讀書之類的,并沒有異常。
不一會兒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本來我還不是很困倦,但被這鼾聲一引,整個人立刻被困意包裹,眼皮一下子就沉重了許多。以前還不覺得那些警察辦案蹲點什麽的很辛苦,但現在輪到自己了,大熱天窩在人家屋脊上,蚊蟲滋擾、困意侵襲,簡直是受罪。不由的又對那些拼命破案的幹警多了幾分敬意,正是有了他們,社會才能如此安定。
又挨了一個多小時,身邊的蚊蟲漸漸散去,爲何?我的皮膚蚊子根本咬不破,損失慘重的情況下,自然選擇了退卻!少了這些小東西的滋擾,人一下就放松多了,腦袋一垂,睡着了!但氣息卻還分散在小院的各個角落,就像蛛一樣張開着,等待獵物的落,隻要有東西過來,我立刻就能知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陰寒的氣息将我從睡夢中驚醒,是敵人來了嗎?
那氣息從院牆上直飛王市長卧室的窗口,進入了房間,我大驚失色,正要有所行動,那氣息突然鑽出,落回了院牆之外消失無蹤。
“走了?”
我自言自語,随即感應到王市長的鼾聲已經停止,他在氣息穿窗而入的同時就醒了,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他現在的呼吸也很平穩,并沒有受驚之狀。
爲何那氣息剛來就走,王市長爲何明明醒了卻完全沒有事,難道他就是受益者?
正思索着,我感應到他起身走到了窗口,停留片刻之後立刻疾步來到了書房,一股紙張燃着的味道傳入鼻腔,他點着了什麽!我已經明白了,王市長不需任何言語的原因就是他已經在窗口留了字條,那氣息就是邪物,看完字條之後就立刻離開了。他着急起來處理掉紙條,就是怕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迹。
那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柳副市長的安全了!剛才那股氣息陰寒無比,顯然是非同小可的邪物,大哥一定要小心應付才行。
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安,而王市長燒完紙條之後又将書房的窗戶打開通了通氣之後才又回房,我早就等的焦急不已!
他的鼾聲再響的同時,我就順着房頂的水管滑下,随即越過三米左右的圍牆,出來院子就往柳副市長的住處摸去。
來到那院子邊上,我立刻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攀上圍牆一看,差點從牆頭滾下來。
院子裏就站着一個兩米高的惡鬼,渾身散發出陰寒之氣,青面獠牙,嘴唇外翻,顴骨突出在外面,兩個眼珠血紅血紅的,就挂在眼眶裏,面相恐怖異常,就連我這見慣了鬼怪的人,乍一照面也吓得手軟,更何況是普通人?難怪會被吓死,即使不需要動作,就這惡鬼的容貌,也絕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更讓我驚訝的是,大哥居然被他死死地纏住不能脫身,兩道身影就在院子裏激鬥,大哥速度如電,那惡鬼也能跟得上;大哥揮拳力逾萬鈞,但砸在惡鬼身上卻絲毫沒有損傷;就連絕仙劍劃出的傷口,也在轉瞬間就愈合如初,當真是遇到了難纏的對手。
好在那惡鬼也拿大哥沒有辦法,尖銳的指甲雖然能将磚石草木一下割裂,但碰到大哥的身體卻沒有了效果,誰也奈何不了誰,打了一會兒,索性回歸到了最簡單的比拼方式——角力!
兩人駕着彼此的肩膀,就那麽僵持起來,腳下鋪着的地磚都踩裂了,依舊是不分勝負。
“哈哈哈,不錯嘛!居然還有能和大青頭比拼不落下風的人,真是世間罕有啊!”
一把陰柔的女聲從屋子裏傳來,接着閃出一道人影,黑衣黑褲,同樣是以黑紗覆面,若不是聽過她的聲音,我真的要以爲是溫婉了。因爲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眼前這女子都與溫婉有**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