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并沒有什麽異常,心裏稍稍安定。回想起昨晚的情形,隻記得在新來的那幾個道友的鼓動下,勇敢地喝下了一大口白酒,之後就完全失去的印象。
說來也好笑,不管我的修爲如何進步,我的酒量依舊停留在二兩就倒的境界,絲毫沒有長進。
這也讓這些哥們兒有了些許的自信,幾次三番聯合起來與我切磋,未嘗勝績之後總是會留下一句狠話:有本事和老子吃酒,我讓你半斤!
這兩個家夥雖然資質差,與那二十多個精銳完全不能比,但因爲是我的朋友,又是公司的元老,加上會忽悠,俨然成了衆人的頭領。昨晚大概又喝得昏天黑地,否則怎麽到現在還沒有醒?
推開他們架在我身上的臭腳,渾身上下全是酸澀的味道,這樣的大熱天,一晚不洗澡人就臭了!看了下時間,才剛過六點,趁着門外無人,趕緊溜出公司回了家,洗漱完畢換上趕緊的衣褲,才有臉見人。
今天答應陸瑩去警局的,田局長要求我趕緊将那件案子查清楚,必須在換屆選舉前将殺人兇手繩之以法,免得被奸人鑽了空子。
我知道事情緊急,和爸媽說了一聲,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挎着招文袋出門了,現在這可是我離不開的裝備。
小區門口又碰見陳叔,他正領這陳乾在那數落,我知道他們準備去我的公司,就給崔忠慧挂了個電話,讓他幫陳乾安排點活計,怎麽說也是名牌大學畢業,若不是碰上這檔子倒黴事,現在說不定也是正經白領。再說大家知根知底,用起來也放心!
崔忠慧已經起來了,聽我這麽一說,就問陳乾會不會開車,準備安排他專門開車和龍虎山的道友們去财貨,那些道友雖然有些本事,但都是自幼在龍虎山修行,沒有一個會開車。
我一聽确實可行,于是轉身問陳乾,他在大學畢業前就和小涵一起考了證,開車不是問題。于是把工作的具體情況說了一遍,因爲他也是和小涵死離死别過,鬼神之事也無需瞞他。
陳乾知道這事是積陰德的好事,就一口答應了,說是生前不能給小涵幸福,一定要給她積下福緣,整個人突然又有了動力,精神了不少。
陳叔看他振作了起來,也笑呵呵地用那不算太明了的方言向我道謝,我也不敢耽擱,道别之後就直奔警局去了。
田局長已經在辦公室等我了,所有的介紹信都給我開好了,電話也聯系過了,每個縣市都會有專門的同志負責接我,除此之外就沒有人知道我是專門負責這個案子了,保密工作很到位!
接過介紹信和相關證件,田局長反複叮囑我一定要揪出罪魁禍首,雖然一點線索都沒有,但必須完成任務。
我鄭重地點點頭,我并不是專業的刑偵人員,專門辦案我毫無頭緒,但我有我的門道,因爲我是陰司特使。
因爲并不是同一個地方,雖然都是距離海市不算遠的縣市,但如果要全部奔走一圈還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定的事情,何況還要将殺人真兇揪出來,所以我還是去央求大哥和我一起去,起碼他能飛能打,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我心裏也有底。
陸瑩從警局一路纏着我到了大哥的别墅,非要和我一起行動。我倒不是擔心她會有什麽危險,憑她的身手和地位,敢動她的也不多,何況還有我護着。我擔心的是我們兩個出去辦案,萬一擦槍走火了,陸家老爺子肯定會要了我的命。
我一直以來都很有安全感,但自從和秀大叔談過之後,那種被監視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包圍着我,倒不是說真的有人跟蹤,隻是感覺再也沒有什麽秘密了。這次要真帶着陸瑩出去,我就沒法安身過日子了,所以還是忍痛拒絕了她。
徐嘉佳去上班了,就大哥一個人在。二哥的新戲要上映了,這幾天忙着宣傳,根本碰不到面!
大哥正閑着無聊,聽我這麽一說爽快地答應了,我把去向也和張雨欣、徐嘉佳說了一下,這兩個丫頭非要見我,隻好又去了趟銀行,大家一起吃了頓飯,也算是告别了,好在距離并不遠,以大哥的速度,家裏有事,半小時就能回來。
張雨欣和徐嘉佳之間倒還是那樣親密,至于如何解決了問題,恐怕她們不說,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第一站是巫江市,緊靠着海市,非常的近,我們吃完飯之後隻用了十多分鍾就到了。這是第一次和大哥一起飛,感覺真的好刺激,他隻是托住我的腰腹而已,全程好像自己能騰雲駕霧一般,非常的自由。
巫江市地處水鄉、河道縱橫,東接海市,南連浙江,地處太湖之濱,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經濟也非常發達,是全國百強縣市中排名前三的城市,因此上頭才下來死命令,一定要找出真兇,決不允許有半點馬虎。
電話聯系了負責來接我們的當地幹警,十分鍾後就到了事先商定的位置。
“你們怎麽這麽快?田局長上午剛剛打過電話,本以爲你們晚上才能到,沒想到才個把小時就來了,飯還沒吃吧?”
負責接我們的居然是巫江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我一方面覺得受寵若驚,一方面又覺得事态嚴重,總之還是非常的不安。
“我們在路上吃過了,直接去命案現場吧!”我倍感壓力,還是直接幹活比較妥當。
那副局長也不客套,開着車就帶我們去了市局領導住的小區,命案發生後并沒有對外聲張,連市政府内部的人都不知道一把手已經死亡的事情,隻是宣布身體抱恙,由市長代理相關工作。
進了那棟安靜的小院,我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不是因爲找到了蛛絲馬迹,而是根本就查探不出一絲異常,專業的刑警已經反複勘察過了現場,我則用天眼細細查看了周圍的氣場,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異常。
院子裏的人都被保護了起來,反複詢問也沒有所得,十一點睡覺的時候還好好的,等醒過來就死掉了,一點響動都沒有,掙紮的迹象都不曾看到半點,因此就成了懸案。若不是因爲接連出了幾起類似的案件,恐怕隻會當做是心髒病猝死一類的病症來處理。
“金局,我們晚上再過來,這件案子隻能用非常手段才能處理了,您能安排一下嗎?”我對那副局長說到。
他點點頭:“你的身份我知道,特别行動小組,有自己的一套,我不多問,晚上還是我陪你過來,劉書記的家人下午就送到海市的賓館,等事情結束之後再回來,你放心吧!”
他指的是保密的工作,我見他這麽說,自然放下心來。
來這邊的目的雖然是抓到兇手,但更主要的是不能讓居心叵測的人坐上一把手的位置,既然兩者相通,我自然不會放過這一個可能性,那些有希望在馬上到來的換屆選舉中上位的人,也許就是兇手。
于是我裝作随口問到:“金局,劉書記一死,您看誰最有希望當選下一屆的市委書記?”
那副局長臉上立刻不自然起來:“你的想法,我們也早就想到了,劉書記一向潔身自好,在作風和金錢上都沒有問題,因此我們就考慮是不是因爲選舉的事情引起的謀殺,所以一早就将本次選舉的幾名候選人的資料都準備好了,現在我們就回局裏,我給你看一下。”
果然是專業的人員,考慮起來就是周到,早就調查過了一切的可能,不過肯定也是一無所獲,否則哪裏需要我出馬?
跟着金副局長來到了警局,直接進了會議室,窗簾一拉,幻燈片一下子将那些候選人的樣貌都投影在了幕布之上,生平和履曆全都詳細地羅列了出來,各人的親友關系也都标注的清清楚楚,五個候選人看下來一點都沒有問題,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看我愁眉不展,大哥拍着我肩膀說:“晚上再看看吧,說不定能問出點東西來!”
爲今之計也隻能如此,正要開口讓副局長不要再放幻燈,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田局,您有什麽指示?”
他按着電話不住點頭,似乎田局長和他又說了不少的内容,足足講了四五分鍾,電話才打完。
我見金副局長接完電話神情就凝重起來,于是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眼睛盯着幻燈片,一字一句說到:“義興市的書記死掉了之後,原本最有希望的兩個候選人,今天下午也離奇發生車禍死了,都是交通意外,車輛失去控制,事情越來越蹊跷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爲求上位,不擇手段了?凡是有可能擋路的都會被毫不留情地幹掉!”我大訝。
金副局長轉過身看着我:“這個很有可能,所以你的速度一定要快,否則恐怕還要有命案發生!你們稍微坐一坐,我去和局長彙報下,要嚴密保護那些候選人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