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麗的美人柳眉倒豎:“誰是你姐姐?今天你們不幫我把這些小家夥都哄好,我跟你們沒完!”
說完她一把拽住師伯和我,左右手分别拉住我倆的手臂,一陣巨力襲來,我竟然無法掙脫,再看師伯,眉眼間也是困惑,看來他也感覺到了不對,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師伯全白的須眉微微抖動,告饒道:“姑娘,姑娘,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矜持,矜持!”
麗人如水的雙瞳狠狠地瞪了師伯一眼:“别那麽多廢話!想走可以,把小家夥們都哄睡着!”
“你,你分明是想拖延時間!你就是長春子一夥兒的。”我看着滿地打滾的各色小怪物,頭疼不已!
“什麽長春子、短春子,我就是我,和誰都沒關系,你去哪我都不阻攔,隻要你把那些小調皮蛋都哄回去睡着了,我才懶得管你!”
那情麗美人不屑地看着我,看這架勢,我們不當回保姆是脫不了身了,生平最怕的就是和孩子打交道,這回還是哄一群小怪物們入睡,任務艱巨啊!
不遠處的黑衣美女已經坐回青狼背上,見狀“噗嗤”一笑,悠悠地說:“不就是哄她們睡覺嘛?妹妹,你長得天姿國色,趕緊放開他倆,别跟這些臭男人計較,他們除了會禍害咱們,就不會做一件好事!讓姐姐來幫你好不好?”
麗人聞言神色頓時由憂轉喜,雙手卻不放開,拖着我和師伯倒退了幾步,可恨我倆一個練氣巅峰,一個元神剛剛經受雷劫,卻完全脫不開她的雙手,這樣的實力,我們怎麽能不駭然?
“你有辦法?”麗人看來也被這些小怪物折騰得夠嗆:“隻要姐姐能幫我陌槿染把這些小家夥收拾了,我什麽都聽姐姐的!”
“陌槿染?”我一愣,好牛性的一個名字,詩意至極,不過配上眼前這位美女,似乎也沒什麽不妥,人如其名。
黑衣美女點點頭:“妹妹你就瞧好吧!”
說罷玉箫輕抵朱唇,悠遠的箫聲再次響起,不過再不是之前哀怨凄清的曲調,取而代之的是時高時低,悠悠而清靜,可以使人心情平和的音調。
本來四散逃開的小怪物一個個停住了腳步,又重新圍聚到了我們身邊,席地而坐,撐着腦袋,瞪着各種各樣、或多或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黑衣美女,神态漸漸困頓,不一會兒就東倒西歪睡着了一大片!
“呀!”
陌槿染輕輕地喊了一聲,扣住我和師伯的手頓時松開了,我們倆趕緊縮回來,被她捏了一會兒,手臂都發麻了!
“還不趕緊幫忙?”黑衣美女停下了箫聲,輕輕抱起一個毛茸茸地小怪物,輕輕地撫慰,跟在陌槿染身後向空地邊上的洞窟裏走去。
轉頭發現李剛宜居然也已經睡着了,我和師伯苦笑了一聲之後蹲下身子,一手托起一個小怪物,蹑手蹑腳地跟在了兩位美人身後,趕緊地安置好這些小東西,也不知道那邊大哥和二哥戰況如何!
來回奔波了十幾趟,終于把所有的小怪物都放回地窟中一張張小床之上,陌槿染細心的爲他們蓋好了被子,才和我們一起走出了幹淨寬敞的洞窟。
“多謝姐姐出手相助,終于可以休息一會兒了!”陌槿染捋了捋垂至眉間的長發,将它們都歸置在耳後,樣子嬌俏迷人。
黑衣美女轉身跨上蹲坐在一旁的青狼,笑着說:“本就是我吵醒的,也該我收拾殘局,隻是給槿染妹妹添了不少麻煩,實在是過意不去!”
陌槿染也笑了:“姐姐太客氣了,我還有一事相求,姐姐能不能把剛才的那首曲子教給我,以後我就不會那麽頭疼了!你也知道,這些小東西野性難馴,可不好對付!”
狼背之上的黑衣美人愣了一下:“槿染妹妹要學?”
陌槿染毫不猶豫地點頭,神态堅決!
“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黑衣美女蹙着眉頭:“從基礎學起,也好好幾天才能學會!”
陌槿染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不好意思地一笑:“剛才我太心急了,沒有考慮到姐姐的難處!”
“沒事!”黑衣美女莞爾一笑:“等眼前的事了,我就在妹妹這裏住上幾天,不知道槿染你是不是歡迎?”
陌槿染神色一喜,忙不疊答應,我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去幫大哥和二哥了!
“師伯,我們走吧!我大哥二哥還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得了長春子!”
我催了師伯一句,迫不及待地往空地另一邊奔去,那邊已經被濃濃地煙霧完全遮住了,也不知道大哥和二哥是否安好!
“大哥,二哥!”
我沖進濃煙之中大聲呼喊,不過卻沒有回應。
“啪!”
半空中墜下來一人,在我身後穩穩地落下,我不知敵友閃身便退,果然,一道淩厲的劍氣襲來,後背一涼,背上生生被花劃開了一道口子!
我狼狽地滾出濃煙,一雙大手将我扶住,擡頭一看,竟然是大哥,全身上下傷痕累累,衣衫都已經碎裂,滿頭滿臉黑灰,簡直和剛才黑煤窯裏爬出來的苦力沒啥兩樣!
“老二,你小心!長春子來了。”
濃煙彌漫,我們也不知道二哥在哪,不過一聲龍吟由遠及近,二哥火紅的軀體盤成一團,從濃煙中射出。
我和大哥立刻躍至空中将其接住,入手一陣火燙,炙熱的龍血從他的背脊處冒出,一道長長的劍傷深可見骨,二哥傷得比我更重!
我和二哥都傷再背部,全是被偷襲所緻,心中早窩着一團火,大聲罵道:“卑鄙無恥的長春子,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
“可笑,真是可笑!”
濃煙中一道人影掠進,不是長春子還能有誰,全身上下都已經恢複過來,神采飛揚地提着戮仙劍悠然地站在了我們面前。
“你們三個一路鬼鬼祟祟地摸到我的腹地,不也是準備偷襲嗎?要怪就怪自己道行不夠吧!”
“你!”我想反駁,卻無從下口,頓時語塞。
二哥一聲痛哼,恢複了人形,英俊的臉上蒼白無比,顯然是流血過多導緻氣息衰竭!
“美女,那止血的藥能分我點嗎?”眼見二哥受苦,我隻能對那黑衣美女出言相求。
她二話不說将那瓷瓶扔到我手中,眼裏滿是不舍:“拿去,記住欠我個人情!”
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多番出手相助,簡直就是天仙一樣!
“你放心,今日的恩情,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一定回報!”接過瓷瓶,立刻将瓶中藥末倒在二哥傷口之上,與龍血混合在了一塊,立刻凝固成一片,将傷口連接了起來,瞬間止血了!
起身将瓷瓶交還給她,眼裏滿是感激!
兵刃交擊之聲傳來,那邊大哥和長春子早就戰成了一團,兩柄同源的寶劍現在卻争鋒相對,劍氣縱橫,好一番死鬥,激烈到在場的任何人都無法插手!
“你的手!”那黑衣美女輕呼一聲,我這才發現,因爲失神,已經握着她的手很久了。
我尴尬地松開,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心神全被大哥的安危所系,賠了不是之後立刻又盯着半空中打鬥的兩人,一顆心緊緊地懸在了半空。
身後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還未回頭,就聽見陌槿染大叫起來:“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隻一聲,半空中的長春子立刻收住劍勢,壓住身形落了下來,仿佛陌槿染的話是聖旨一般。
“大姐!”長春子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着實把我們都吓到了,這陌槿染居然是他的大姐,難怪有那麽大本事,能将我和師伯治得服服帖帖!
陌槿染怒氣匆匆地從我們身邊走過,來到長春子身邊,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你說你幹的都是什麽事情?弄得到處烏煙瘴氣的,還讓不讓我安生?”
長春子不住點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會趕緊打發他們,一定不會驚擾到大姐的!”
陌槿染看了看彌漫的濃煙,眉頭一皺:“嘿,這火是誰放的?不知道我爲了防止火患,每年都花大把的時間給島上的大樹塗防火藥啊?再說了,這是棵水榕,枝幹裏百分之七十都是水,能燒着嗎?你看你們做的那叫什麽事情?這麽大的煙,熏着我的小家夥怎麽辦?”
大哥雖然初見陌槿染,但看到強悍如長春子那樣的人物,也得在這位姑娘面前俯首帖耳,哪裏會不知道她的厲害?立刻反應過來,還劍鞘内,雙手一撐,一股巨大的旋風随之而起。
“去!”
大哥一聲疾呼,巨大的旋風沒入滾滾濃煙,氣流猛的加強,所有的濃煙都被帶入到了旋風之中,片刻之後整個空地就恢複了天朗氣清!
此時再看長春子那巨大的本體,果然除了表皮焦黑以外,完全沒有受到一絲焚毀,二哥努力的半天,什麽效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