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蛇精死死咬住我的脖頸不放,一波一波的毒液從毒牙中噴射進我的身體,劇痛過後傷口處頓時麻木起來!
“你妹,死也要拉你一起!”我發了狠,死死揪住蛇頸,手指一發力摳進了蛇身,用力一扯,蛇頭被我拉開,一根毒牙生生地被打斷,留在了我的脖子裏!
也顧不上什麽招式了,一把将蛇頭按在地上,空出右手狠狠地一拳砸在蝮蛇的頭頂,直接将腦袋下的閣樓木闆砸出個窟窿。
蝮蛇精吃痛,巨大尾巴像鞭子一樣狠狠地抽來,把我一下子抽出了數米!
我在地上翻滾着,蛇毒已經随着血液的流動傳到了我全身。脖頸間已經完全被毒素侵蝕,早已腫脹不堪。肺部已經完全呼吸不到空氣了,幸好我可以不用呼吸,否則現在應該就已經被完完全全的憋死了!
不過呼吸雖然不成問題,但蛇毒對身體器官的傷害卻不能忽視,心髒一陣陣抽搐,痛得我死去活來,眼睛也開始模糊起來,整個身軀開始出現無力感,蛇毒應該是在破壞我的神經吧?這麽大的蝮蛇,這麽毒的毒液,饒是我身體再強,也隻是比常人多挺一段時間吧?
腦子裏的意識漸漸模糊,我強撐着身體靠在強角,蝮蛇精一擊得手之後也沒有再撲過來,應該是在等我毒性發作,死掉之後再過來享用我的身子吧!可惜了我這好血肉,不知道被這蝮蛇精吃了會不會也像大哥、二哥吞吃櫰木之果一般修爲大漲?如果真是這樣,我的罪孽就深重了,這蝮蛇精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啊!
用盡全力将氣息凝聚在雙眼,我的意圖很明确,就是死,也要讓那蝮蛇精陪葬!可是身體的狀況越來越差,眼皮越來越重,這可惡的蝮蛇精卻根不不過來,依舊遠遠的在閣樓的另一邊翻滾掙紮!
快過來吃我啊?我那一拳有那麽嚴重嗎?怎麽還在那竄上竄下,跟瘋了似的浪費時間?既然蛇精不過來,我也隻能聽天由命了!這樣死真不甘心啊?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灼熱,脖子依舊腫得和氣球一樣了,圓鼓鼓的夾在肩膀和腦袋之間,我根本看不見胸口那灼痛我的是什麽?就像火炭掉在了胸膛上,到底是什麽東西?
用盡全身力氣擡起右手,在胸口用力一扯,胸前的衣衫盡裂!摸到那火燙,麻木的手掌已經感覺不出是什麽東西了,慢慢地送到眼前,一陣紅光映入眼簾,那灼熱的物件,居然是當初地狼送的血玉。
脖頸上毒牙留下的傷口不斷滲出的血水和汁液滴落在血玉之上,居然引發了血玉的反應。原來血玉挂在胸口總是溫熱怡人,沒想到接觸到帶有毒液的血液之後居然如此滾燙,難道?
我仔細地盯着血玉,原本通紅的玉石上沾染了一層暗紅色的毒血,随着血玉不斷地光芒閃現,附着在玉石表面的毒血非但沒有被蒸發,反而好像是被血玉吸收進去一樣,越來越少了!
血玉不僅能療傷,還能吸收毒液!這一發現讓我欣喜若狂,天不亡我啊!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居然是一直佩戴的血玉救了我,曾幾何時,因爲自己不斷變強,我都有不戴它的念頭,要不是血玉有兩塊,我和張雨欣一人一塊當做定情信物,依照我不願佩戴飾物的習慣,說不定早收起來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當初老祖用盡手段從地狼那勒索來着兩塊玉,果然救了我一次又一次!
有了生的希望,整個人的精神都爲之一振!全身的力氣仿佛回來了一些,左手慢慢地摸上來,将那斷在脖頸裏的毒牙捏緊之後用力一拔,一股腥臭的毒血噴出老遠!
右手立刻将血玉堵在了毒牙造成的血窟窿上,血玉仿佛聞到了毒液的味道一般,立刻綻放出耀眼的紅光,不斷升溫變燙,讓我已經腫脹麻木的脖頸又恢複了知覺。
從血玉貼上蝮蛇精咬出的傷口之後,我明顯感覺體内原本開始凝固的血液又開始慢慢加速流動,血液裏的蛇毒也不斷的被吸收清除,片刻之後我的視力和聽力都恢複了正常,心髒也不再抽搐,整個人又能呼吸了,活着的感覺真好!
而那邊的蝮蛇精卻和我正好相反,折騰了半天卻慢慢不動了,開始我還看不清是什麽原因,随着視力的恢複,我弄明白了!
那蝮蛇的肚子已經被拉開了一刀口子,王濤的半個臉露在外面,雖然惡心,但卻是還活着,鼻翼一張一合正在呼吸。而割開蛇腹的就是我們初次見面時,他拿在手裏把玩的那把小巧靈活的蝴蝶刀。那把蝴蝶刀折疊起來隻有半個手掌長,一按彈簧鈕,卻能變成殺人的力氣,刀尖刃鋒,特别好使,沒想到就是它救了王濤!
聽力恢複的同時,我聽到樓下的木門被一腳踹開,重重的落在的地上!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不是張雨欣還能有誰?
“健子?你醒醒!”她發現了樓梯下的健子,但健子沒有回答。
随後木樓梯被踩的“咚咚”直響,一張寫滿焦急的俏臉出現在樓梯口,眼泛淚光!
“小葉!”張雨欣看見我躺在角落一動不動,顧不得危險,直接沖到我面前:“你别死啊!你的脖子怎麽了?你别死啊!”
我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死,死不了!你怎麽來了?”
張雨欣一翻手掌,一團火紅帶着熱氣撲面而來:“血玉突然顫動不止,然後一下子變得火燙,我就想你是不是出事了,心裏一急就跑了過來!”
“來得好,要是你早來一步就更好了!趕緊把血玉放我脖子上,看見血窟窿沒,被蛇咬了,被毒牙紮了兩個孔,我堵了一個,你拿你的血玉再堵一個,血玉能吸收毒液,不想我死就快點!”我用盡全力才擠出這幾句話!
張雨欣一看我的脖子,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刷刷”地從眼角裏滾出來,哭着說:“你個笨蛋,怎麽那麽不小心?居然會被蛇咬,下次你帶上我,我幫你打它!”
我擡起左手,按在她半蹲的腿上,撐起精神:“哈哈,這次還真後悔沒帶你來,要是你來了,我就不用被咬了!”
張雨欣死命地将血玉按在我脖頸上的傷口處,我明顯感覺到毒素清除的速度加快了許多,僵硬麻痹的雙腳也慢慢恢複了氣力,原本疼痛不已的各個器官也不再折騰,謝天謝地,我又要滿血複活了!
稍稍恢複的我問:“雨欣,健子怎麽樣?”
“昏了!還有呼吸!”張雨欣擦了擦眼淚:“也不知道怎麽會傷那麽重,胸口的肋骨好像斷了,頭上也全是血!”
我尴尬的一笑:“活着就好,你去救王濤,他被吞進蛇肚子裏了!不過要不是他割開蛇肚,我可能已經死了!”
我按住兩塊血玉,張雨欣轉身撿起地上的健子落下的片刀,走到蝮蛇精身邊。那蝮蛇精已經奄奄一息,腦袋被打扁了,肚子又被割開,也不知的王濤在他肚子裏捅了多少刀,估計也活不成了!
張雨欣救人要緊,也顧不得血腥,找到王濤的臉,順着他割開的部位,用片刀探進去用力一劃,王濤的腦袋肩膀就順着口子滑了出來!張雨欣踩住蛇尾,架起王濤的肩膀用力一抽,王濤的身體就被拉了出來,黏糊糊的一片,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不過胸口還有起伏,還活着!
就在王濤被扯出來的那一瞬,蝮蛇精突然猛地一竄,一下子撞開張雨欣,直直地像我撲來。我此時全身酸軟,想躲也躲不了,隻能身子一縮,躺倒在地上!
那蝮蛇精“嘭”的一聲撞開我身後的窗戶,四米多的身子直接穿窗而出,原來她是要逃,根本不是要和我同歸于盡!
我撐起身體,對張雨欣吼:“不要管他們了,死不了就行!這蝮蛇精受了重傷,不能讓她跑了,你趕緊扶我去追!”
張雨欣爬起身來,一把将我背在背上,也直接就從窗戶跳了出去。這虎妞雖然隻吃了一口我剩下的櫰木之果,但力氣已然遠超常人,加上又是泰拳高手,身手了得,從三四米高的閣樓躍出竟然也是毫發無損!
來不及贊她,就看見蛇尾滑進了剛剛指路給我們的阿婆家!
“老婆,快點!那蛇進了那戶人家!”我在張雨欣耳邊喊。
張雨欣頭也沒回:“看見了,跑不了!”
說罷大步向前,地上明顯的一條血迹指向蝮蛇精的去處,隻要有眼睛的都看得見!
阿婆家的大門虛掩,張雨欣也跟着撞了進去,裏面居然是個小小的院落,一進去就看見剛才指路的阿婆面色猙獰地站在裏面,兇悍的神色和之前拉着我手,說要給我介紹女朋友的慈祥老太太,簡直是判若兩人!
“噗通!”
院裏的深井中發出一聲水響,顯然是有什麽東西掉進去了!地上腥臭的血液直通井邊,發出聲響的不是蝮蛇精,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