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們頓時議論紛紛,我見狀立刻沉聲道:“你們要是還想繼續作惡,今日我就燒你們個魂飛魄散;如果願意悔過,我可以讓人接引你們去陰司受審,洗淨罪孽之後再入輪回。”
伥鬼紛紛表示願意悔過,我大喜,摸出太舅爺給的令牌,一聲呼喊之後,太舅爺就帶着牛頭出現在我的面前。
“好多怨魂啊!小葉,你又想積德行善?”太舅爺笑着說。
我一指後面的伥鬼,對太舅爺說:“他們也是被虎精害死,死後魂魄又被拘役,現在都願意悔過,入陰司受審,不知太舅爺可有辦法?”
太舅爺點點頭:“這有何難,既然願意悔過,那虎精也不能再拘役他們,我這就帶他們下陰司受審!”
牛頭一揚手中鐵鏈,那些伥鬼立刻按高矮排成一隊,短短的鐵鏈似乎能無限延伸,将這五十多人都串在了一起!帶着面具的太舅爺摸出戒尺,淩空一劈,一道一人多高的通道就出現在隧道的牆壁上。
牛頭扯着衆人一次進入,太舅爺走在最後,像我揮了揮手,那通道就消失不見了!
于蹊剛才一直縮在角落裏不敢動彈,現在見衆鬼都消失不見,大着膽子湊了上來:“小葉,剛才的是不是就是牛頭和馬面?”
我點點頭:“恩,我的朋友!”
于蹊立刻眼冒精光:“小葉,你好厲害!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我的奶奶在下面過得好不好?我好想她!”
我心裏一暖,這小丫頭果然很善良,想到的居然是過世的奶奶。我本來以爲她要問自己的壽命,看來我還是小看她了!
“這個,下次有機會再問!你在這看着趙哥,我去追那虎精!”除惡務盡,我可不想功虧一篑!
于蹊猶豫了:“這裏這麽黑,趙叔又不省人事,萬一來個什麽漏的伥鬼,我就小命不保了!還是跟着你吧!”
我一想也是,于是背起昏迷的趙洪平,往隧道裏追去。
“唉,小葉!”于蹊在身後喊着。
我回過頭:“怎麽了?”
于蹊扭扭捏捏地說:“這隧道那麽深,那麽黑,那個。。。人家有點害怕。”
本來就是偷摸進來的,也沒想着帶個手電,一番惡鬥下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居然開始怕黑了。
我心裏急着去追趕那虎精,沒好氣地說:“那怎麽辦?你先出去等我?”
“出去我也害怕!”于蹊扭頭看了看身後:“還是小葉你牽着我跑吧!”
我一愣,不過也沒多想,伸出手牽住了于蹊,小手冰涼,手心裏濕漉漉的,想必也是吓得夠嗆才會提出這樣便宜我的要求。
地上血腥味十分濃郁,那虎精一定逃不遠,流這麽多血不死才怪了!
我牽着于蹊一路沿着血腥味往隧道深處追去,路上碰到漏的伥鬼直接就打散了事,走了近兩公裏,終于追上了虎精。四米多的身軀匍匐在十幾米遠,呼吸急促有混亂,看來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我怕虎精的臨死反撲傷着于蹊,就将趙洪平放下,讓于蹊照顧他。我自己則一步一步地走向虎精。虎精聽我追來,掙紮着站起來,低低地發出咆哮,不過已經是空架子了,那麽多血流了,離死也不遠了!
果然不出所料,虎精剛剛站定,那對燈泡似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呼吸聲停止了!
總算是幹掉它了,我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松懈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獨當一面,要不是趙洪平從旁協助,恐怕要想毫發無損的除掉虎精是不可能的。
身後的于蹊驚喜地叫着:“小葉,小葉,趙叔醒了!”
我趕緊回轉身子,趙洪平果然掙紮着靠在于蹊的腿上,真的醒了!
吧
“趙哥!趙哥!虎精死了!”我沖着他喊道。
趙洪平一臉茫然,大聲喊道:“你說什麽,小葉!大聲點!”
于蹊在他耳邊喊道:“趙叔,趙叔!”
趙洪平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剛才的虎吼居然将他震聾了!
我快步上前,按住他的雙耳,将體内的氣息送進他的耳内,果然,鼓膜已經裂了,絲絲血迹從耳朵裏流出。我趕緊将氣息凝滞在那傷處,保護着耳膜不再受損,出去後還能醫治。
趙洪平感覺到耳内的氣息,知道我在幫他,感激得看着我。我拍拍他肩膀,指了指死去的虎精,他也欣慰地點了點頭,随即開口說:“小葉,虎精的屍體不能留在這,這地方有點陰,不封死還會招來鬼怪,虎精一去,其它的東西就會來,這屍體被其它精怪吞吃了就糟了。你把它背出去,我和于蹊自己走!”
我點點頭,妖怪的能力很難說的,二哥吞了地狼會打洞,保不準别的妖怪也有這種本事,還是處理掉這虎精的屍體爲妙!
我走上前,腳下居然鋪滿了幹草,踩着軟軟的,看來這地方才是虎精真正的老巢!虎死雄威在,四米長的身軀看着就然人膽寒。我輕輕推到虎軀,雙手用力一擡,将虎屍馱在了背上,挺了挺腰身,大約七百多斤,真是夠沉的!
轉身欲走,身後突然“喵嗚”一聲,難道還有東西?
我循聲望去,厚厚的草堆裏果然有什麽東西在蠕動,難道還有一隻?
我輕輕放下虎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有一聲“喵嗚”傳來,難道是隻貓妖?
一腳踢飛遮擋的幹草,我大喝一聲,擺好戰鬥的架勢!然而預料中的攻擊并沒有到來,草堆裏居然是兩隻巨大的貓咪,喵嗚喵嗚地叫着。
于蹊聞聲趕來,看着這兩隻大貓咪,頓時愛心泛濫:“好可愛的大貓咪,怎麽會在這?難道是虎精的小秘?”說着還低下身想去撫摸這對貓咪。
我大感不妥,想出聲阻止已然來不及了:于蹊的手頓時被其中的一隻貓咪狠狠地咬了一口。
于蹊大叫着捧着手跳起來,那小東西居然死活不松口,疼得于蹊哇哇叫個不停。
我想起小時候對付小貓的一招,伸出手撓了撓貓咪的後頸,那大貓舒服地叫了一聲,于蹊立刻把手抽了回來。
“這個難道不是貓咪?”于蹊淚光閃閃。
我點頭:“應該不是貓咪,而是虎崽子!你隻是它常吃的食物!”
于蹊美目流轉:“虎崽子也很可愛啊!我要養它們!”
我搖頭:“你養不起它們!它們是吃肉的!”
于蹊看了我一眼:“你殺了它們的爸爸,不對,也許是媽媽,反正就是家長,你要負責的!”
我無奈地點頭,扛起虎屍,将兩隻小虎崽也放在肩頭,帶着趙洪平和于蹊走出了山洞。
刺眼的陽光照得全身好舒服,閉着眼睛在洞口适應了好一會兒,我們才開車離開,偌大的虎屍将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後車蓋都蓋不上了。兩隻小虎崽叫了一會兒又睡着了,和于蹊在後座上擠着,于蹊滿臉幸福地摸摸這隻,看看那隻,笑得合不攏嘴!
趙洪平則坐在前排閉目養神,我開着車先将他送到了海市最好的耳科醫院,我出來就打電話給邱毅凡講明了情況,到醫院的時候邱毅凡已經帶着幾位專家在門口候着了。
将趙洪平送進手術室,我們就将虎屍運到了邱家,秀大叔叫來幾個保安,好不容易将虎屍搬下來,每個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張雨欣和徐嘉佳随後聞訊趕來,大家聽我講述完故事,都盯着這巨大的虎屍。
張雨欣抿着嘴說:“剝皮吃肉好不好?”
我們一緻反對,這老虎吃了那麽多人,誰還敢吃它啊?
于蹊第一次參與我們的讨論,但天生就是個小辣椒,一點都不怯:“吃是肯定不能吃了,就這皮毛還有點用,剝下來做個擺設吧?”
大家點頭,這時邱老聞訊趕來,見到那巨虎也驚歎不已,說:“這虎骨我要了,有個朋友聽說了這個事情,非要拿幾根去泡酒!”
又是個重口味的,我們都皺眉不止!
秀大叔卻說:“老虎一身寶貝,我老家就在東北,打到了老虎,基本是一塊渣渣都不舍得丢。虎鞭、虎骨浸酒強身,虎皮能耐寒,就連那老虎的尿泡,曬幹了放在屋檐下,方圓幾裏的野獸都不敢靠近!”
大家啧啧驚歎,既然大家都這麽說,這巨虎肯定是不能全屍了。邱老見商議出了結果,立刻叫來一個制作标本的老手,從虎腹被我捅出的傷口開始剝皮,動作麻利,半小時候一張完整的虎皮就剝了下來。
我想要給爸媽弄條虎皮毯子,邱老立刻叫人拿去加工,隻要一個星期,就能将毯子送來。
至于虎骨則系數被剔除出來,小心得放在老大的一個黑色口袋裏,被邱老送了人。虎肉也有兩百多斤,我們都不要,最後被保安們拿走了,估計重口味的人不介意!
唯一遺憾的是這巨虎居然是隻母虎,沒有虎鞭,讓邱老好一陣遺憾,不知道他想幹嘛!
兩隻小虎也被于蹊抱了出來,大家商議了半天,最後衆位女孩被它倆的萌樣征服,死活不肯送動物園,隻得留在邱老的莊園裏喂養,反正邱家有錢,地方又大,養兩隻老虎不在話下。
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醫院那邊也傳來好消息,手術很成功,趙哥的耳朵隻需休養一段時間就能複原。我和于蹊懸着的心也落了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張雨欣懷疑地看着我和于蹊,将我拉到一邊:“才一天沒見,就又拐了個妹子,你行啊!”
我趕緊解釋:“沒有的事情,我們隻是同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張雨欣橫了我一眼:“怕什麽,巨虎都打得死,居然膽子那麽小!人家本來還想讓你今晚住過來的,看來還是算了吧!你哪有那膽子!”
我大喜,拉着她的手:“真的?我今晚住你那!”
“騙你的啦,陪你的于蹊妹子去吧!”張雨欣甩開我的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風情萬種地說:“你要是夠膽,就來吧!我給你留門!”
我歡呼一聲,追着她去解決秀大叔安排的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