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朝海站在門口,和大家揮手作别,十來輛車一字排開,引擎轟鳴,一輛接一輛的開出了蕭家大本營。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走,事先也沒查過地圖,不過幸好前面有人帶頭,我跟着就行。
誰知道這一開,就是兩天一夜,期間老六和我換了幾次,我更分不清楚東西南北,隻有一路跟随,一直上了黃土高原,車行過一路黃塵,我才知道,這是快到了的節奏。
開了兩天一夜的車,說不累人那是假的,一到了目的地,帳篷才搭好,我二話不說鑽進去睡了一覺,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沒打算起來看一眼,腦後勺一挨睡枕就扯呼了。
也不知道是夢裏還是現實中的黃河咆哮聲,轟鳴不休,好在我夠疲倦,硬是沒吵醒我,有一幕場景我可以确定是夢境,我站在黃河邊上,泥漿一樣的河水中,忽然竄出一條有三四米長的一條大魚來,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向我咬來。
我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那大魚撲了空,眼看着就要掉回黃河中,我正暗自高興,那大魚卻忽然掉轉了下身形,一尾巴抽在我的肩頭上,這一下就把我打蒙了,一個重心不穩,一頭紮進了黃河之中。
蕭東虎和老六則站在一邊哈哈大笑,絲毫沒有要幫手的意思,我在渾濁的黃河水中半浮半沉,激蕩的水流并沒有給我喘息的空間,一眨眼我已經被卷進了深水區,泥沙鑽進我的衣服裏,拖着我向下沉,我努力的掙紮着,向岸上的倆人大聲呼喊求救。
就在這時,那條大魚卻忽然又冒了出來,魚頭浮在水面上,拳頭大小的眼珠子,死死的瞪着我,我很害怕,手腳并用的拼命劃,轉身順水流漂走,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魚,大大小小各式個樣的都有,每一條魚都将魚頭浮在水面上,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一開一合的魚唇,就像是在對我說話。
我吓的“媽呀!”一聲大叫,卻忘了自己還在黃河裏,一個浪頭過來,灌了我一嘴的泥沙,我猛的翻身坐了起來,一個勁的吐唾沫,坐在旁邊商量事的蕭東虎、老六、張白發和小辣椒四人全都愣住了,不知道我在做什麽。
我自己看清楚狀況,也窘了一下,遲遲疑疑的将夢境說了出來,老六頓時大笑道:“哎呀,老七,你太有想像力了,魚你也能想的這麽恐怖,還有啥玩意是不值得害怕的?”
張白發卻忽然沉靜了下來,一臉嚴肅的問道:“夢裏的魚很大,很多,水很深,情況很危險,是不是?”
我又是一愣,連連點頭道:“可不是嘛!魚又多又大,看上去還特别兇狠,水不但深,還很渾濁,與其說是水,還不如說是泥漿。”
張白發的面色更是難看,還沒來及說話,帳篷外面忽然響起了司馬龍的喊聲:“變天了,要下雨了,大家帳篷整結實點,盡量往高處安紮,免得被大水給沖了,黃河大水,可不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