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落音,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呦,蕭家大少爺的口氣還真大?我一說話就得死?有本事你……”
後面的話還沒說話,蕭東虎陡然暴喝一聲:“誰在說話!”
這一聲猶如九天炸雷,誰、在、說、話,四個字在人耳邊滾滾反複,台下一大半人面如土色,還有幾人甚至跌坐在地上,光掙紮爬不起來,就連我也一陣氣血翻騰,估計面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哇”的一聲,台上的劉一鳴忽然噴出一口鮮血來,身體晃了幾晃,“撲通”一聲坐倒在地,臉上湧起一陣潮紅,腮幫子鼓了兩鼓,似想忍住,但終究沒有忍住,又“哇”的一聲連噴兩口鮮血出來。
蕭東虎身形一閃,一把抓住劉一鳴,沉聲道:“我可是提醒過你的,在說話就是你命喪當場的時候,你偏不信,戴着這張假臉,你說什麽不行啊!非要用腹語說話,自作孽,不可活。”
接着話鋒一轉道:“不過,你要是一直以劉一鳴的身份說話,我還真拿你沒辦法,你這扮相實在太像了,這一點我還是很服氣的,你說是不是?姜戲子?”
蕭東虎話剛落音,我還沒回過味來,坐在地上的劉一鳴忽然彈跳而起,閃電一般沖向長條案上碼放的三個木盒子。
蕭朝海暴喝一聲:“膽子不小!”身形一閃,已經半截鐵塔一般攔在劉一鳴和三個木盒子中間,也不見做勢,當胸就是一拳,正中劉一鳴胸口。
這一拳擊中,并沒有任何聲響,卻見劉一鳴的身體陡然倒飛而起,一連撞翻七八人,撞倒三四張桌子,才“砰”的一聲跌倒在地,掙紮着将頭昂起,七竅之中已經隐見血迹,面色一苦,伸手一指蕭朝海道:“你……”一句話沒說話,仰面噴出一口鮮血,身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再也不見動彈了。
蕭東虎幾步蹿到近前,兩指往鼻子底下一探,又往脖子大動脈處一搭,轉頭對蕭朝海道:“死了。”
蕭朝海面色不變,沉聲道:“姜戲子和我們分開并沒有多久,來不及使用易容術,應該隻是戴着人皮面具,把他的臉皮揭下來。”
蕭東虎一點頭,手一伸在劉一鳴腦後摸了幾下,用力一撕,“嘶啦”一聲,真的從劉一鳴臉上,撕下一片薄薄的肉色皮膜下來,而被撕下面具,躺在地上的,卻正是原先扮作老六的姜戲子。
老六忽然站了起來,大聲道:“對了,就是他!我說我怎麽一直覺得這人的身影這麽熟悉呢!原先是姜戲子,六爺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了。
我翻了一眼老六,這家夥也太馬後炮了,人家人皮面具都撕下來了,露出廬山真面目了,他這才想起來,和沒想起來,真心沒有一點差别。
可我想不通的是,這姜戲子原本不是幫着蕭家的嗎?甚至還一度扮成老六騙了我很長時間,怎麽今天又裝起劉一鳴針對起蕭家來了呢?這又玩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