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們在郁悶之餘,又感到一絲怪異,這裏雖然光線不是很充足,但水銀泛出來的光,也足以使我們看清楚一個人,附近又沒有可隐蔽之處,我們的速度也不是很慢,怎麽就忽然看不見人了呢?
但這個時候,卻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蕭東虎一見失去了趙子乾的蹤迹,忿忿的吼道:“回去!”我們當然知道他的火并不是沖我們發的,跟着他轉身回到了郭教授的身邊。
一眼看見郭教授,我不由得吓了一跳,從郭教授中了飛刀,到他們四個追丢了趙子乾折回到這裏,隻不過短短幾分鍾的時間罷了,郭教授已經一臉烏青,昏死了過去,不知道那飛刀上塗了什麽毒,竟然這麽劇烈。
飛刀已經取了下來,丢在一邊地上,朱盛秋用一把銀色小刀在郭教授胳膊傷口上割開一個十字型,讓羅凱文用力擠壓毒血,自己則從脖子上取下一條紅繩子,紅繩的一頭,系着個懷表大小的綢袋,方方正正的,不知道裏面裝了什麽。
蕭東虎一見,面色頓時一變,急忙上前一步,手一伸抓住朱盛秋手中綢袋,疾道:“朱醫生,這是你保命的東西,你怎麽可以……”
朱盛秋看了眼手中的綢袋,異常平靜的說道:“救誰的命不是救,雖然我和郭教授有點分歧,但他活着,比我活着更重要,何況,我沒了這個東西,也不一定死,再說了,你還有别的辦法嗎?難道眼睜睜看着郭教授死?”
一句話說完,蕭東虎的眼圈竟然紅了,慢慢松開了手,忽然握緊了拳頭,一拳砸在旁邊石壁上,鮮血頓時流了下來。
看到這裏,我們再傻也明白了,那綢袋裏裝的肯定是解毒之物,而且朱盛秋非常需要,一旦給郭教授用了,很有可能會危及朱盛秋的生命。看蕭東虎的樣子,這一路上走來,和朱盛秋倒是真的處出了感情。
蕭東虎一松手,朱盛秋就蹲下身去,松開綢袋,取出一個小巧的玉匣來,玉匣隻有火柴盒的四分之一大,晶瑩白潤,一看就是上好的玉料,隻是沒有雕工,盒口包有半月形白銅暗扣,很是精巧。
我不自覺的把頭伸得老長,想看看這玉盒裏到底裝了什麽東西,其餘幾人也不例外,惟獨蕭東虎,正靠在石壁上,雙手握成拳,捏的關節“咯咯”直響,一雙虎目通紅,整個人看上去極其沮喪。我認識蕭東虎十來年了,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朱盛秋打開玉匣,衆人一齊一愣,由于先入爲主的觀念,我一直以爲裏面應該藏的是解毒丹藥之類的東西,萬萬沒有想到,玉匣裏面竟然是一隻螞蝗一樣的軟體蟲子,隻是頭上有兩觸角,通體雪白,幾乎呈半透明狀态,身體表面有黏液,還絲絲的冒着白氣,細看之下,更像是去掉了殼的蝸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