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裏沒有水,沒有可食用的東西,但山鼠還真不少,那幾個兄弟不一會就抓到了好幾隻,紛紛有樣學樣,像吸血鬼一樣吸幹了山鼠的血,再扒了皮,拿刀切成幾塊,皺着眉頭生吞了下去。”
“其餘人也都坐不住了,紛紛加入了搜尋山鼠的隊伍,抓到了就吸血吃肉,就這樣,小小的山鼠,卻奇迹般的讓他們又撐過了幾天。到了第八天,出去探風的兄弟興高采烈的奔了回來,說是小鬼子都撤走了。”
“當他們顫抖着鑽出洞穴,看到第一眼陽光的時候,他們都哭了,二三十條七尺高的漢子,站在山頭上一齊放聲大哭。所以,剛才吃蘑菇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父親說過的這件事情來,和我們今日何其相象,隻不過我頂替了父親的角色,山鼠換成了蘑菇,那些戰友換成了你們。”
宋英傑說完,再也不言語,大家也都沉默了下來,也許心裏都在想,如果我們沒有這些菌類食用,會不會學那些戰士,以山鼠甚至更惡心的東西爲食呢?不知道怎麽的,我卻一個勁的反胃,要不強忍着,就吐了出來。
馬瘤子伸手又拿起一根粗壯的不知名菌類,放入口中咬下一大塊來,不停的咀嚼着,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來,打破了這種讓人很不安的死寂,有了點聲響,多少有了點生氣。
羅凱文也被宋英傑的故事攪的有點心浮氣燥起來,走過來一腳踢在馬瘤子的胳膊上,罵道:“滾蛋,不想睡去站崗去,吃東西閉上嘴,别他媽發出那麽惡心的聲音來。”
話剛落音,朱盛秋又是“啊”的一聲尖叫,人像裝了彈簧一般的跳了起來,一張俏臉煞白,雙目中露出極度的驚恐,指着地面顫聲道:“地上,地上有東西,在爬……”
剛被羅凱文攆得站起來的馬瘤子,正好在朱盛秋旁邊,就勢一步跨了過去,打開手電,一邊彎腰查看,一邊說道:“女人家就是女人家,有個風吹草動就吓成了這樣,這麽多大好爺們在,有什麽好怕的……”
話剛一半,後半截就吞了回去,“噔噔噔”連退三步,背靠在通道的石壁上,大喊道:“**,好大的蜈蚣!”
幾人一驚而起,急忙打開手電照射,果然,在朱盛秋剛才坐着地方,一條一尺多長的大蜈蚣,紅頭赤須,滿身墨甲,數十條腿一齊邁動,卻悄無聲息,正快速的向郭教授的方向爬去。
郭教授果然是生物學家,就在我們都大驚失色的時候,他卻一蹲身,兩隻手一前一後,一齊抓住那大蜈蚣的頭尾,給抓了起來。我們見郭教授一下就将大蜈蚣抓住了,心裏多少安定了一點,想想剛才大家的失态,在看看郭教授,都不自覺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