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比誰都清楚自己與景孟弦的婚姻純靠溫純煙一手搭橋,而溫純煙的手段,太狠,太殘忍,也太直接,一旦傷了這個女人,觸到了他景孟弦的底線,恐怕他會同溫純煙直接來個魚死破,而自己與他的婚姻也會徹底告吹,所以,她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決計不會讓自己冒這個險的!
這樣的女人,就該慢慢的玩死她!!
……………………
隔日,腦外科辦公室——
玻璃門被推開,有醫生探着腦袋往裏面喊,“景醫生,一樓有你的快遞,趕緊下樓簽收一下。”
景孟弦擱下手中的病例表,有些狐疑,“我的快遞?”
“嗯。快去看一下吧!”
“好的,謝謝。”
景孟弦起身,雙手兜在口袋裏,就往一樓去了。
才進一樓大廳,就見一群醫生護士們圍在前台,議論芸芸着。
“哇靠,景醫生會不會太厲害了?”
“哇塞,景醫生那兒一定特别牛,好想看一看,摸一摸啊……”
“你們說景醫生會是一夜幾次郎啊?買這個多,我的天,不會一夜五次郎吧?”
遠遠的,景孟弦就聽到一群小護士們在花癡着什麽,總之,不知她們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反正他這個聽者是覺得挺害臊的。
“聊什麽呢?這麽閑,今兒都不值班?”
景孟弦兜着雙手,泰然自若的朝她們走了過去。
“啊……景醫生好。”
女孩兒們一見當事人過來,小臉兒陡然臊紅一片。
景孟弦挑眉微笑,看向前台的小姐,詢問道,“小秦,聽說有我的快遞?”
“啊……是。”
小秦的臉蛋上露出幾許尴尬來,異樣的眼神打量了一眼景孟弦,而後,指了指前台前一堆貨箱,“景醫生,就……那些。”
景孟弦順着她的視線将目光挪過去,下一瞬,眉心突跳,眼角抽了幾抽。
赫然印入眼底的是‘‘迪世邦’避-孕套’的字樣,而後,尾邊還跟個偌大的‘景孟弦親啓’,‘景孟弦’三個大字寫得巨大,那模樣仿佛是唯恐旁人不知這東西是他的一般。
景孟弦揉了揉眉心骨,有些頭疼。
無疑,這是尹向南在報複他昨晚的惡劣行徑!但,這手段也未免……太陰損了!!
“景醫生,你要不要再去叫幾個同事過來幫忙啊,我看你一個人應該搬不了這麽多吧?”前台的小秦善良的提醒他。
景孟弦勉強扯出一抹幹笑,“我自己來想辦法,就不麻煩别人了。”
“景醫生,我來幫你吧!”周邊有小護士們開始踴躍報名了,說着,抱起一箱避-孕套就屁颠屁颠朝他奔了過來,一臉害羞的瞅着他,“景醫生,走吧。”
“我也來,我也來!”
“……”
然後,整個情景就變成了這樣……
他景大醫生的身後跟着一長串抱着避-孕套的小護士,每一個小護士們臉上全是一臉的绯色嬌羞,而他,此刻的景大醫生像不像個等着臨幸她們的醫冠禽獸?
這畫面感,着實有欠和諧。
他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口氣,沖所有熱心的女護士們謙和一笑,故作從容道,“謝謝大家的熱心幫忙,不過,都放着,我自己來!”
而後,他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雲墨,壓低聲音道,“趕緊的,叫上蔡凜,一起下來。”
雲墨和蔡凜下來之後,見到樓下這陣勢,就差沒直接笑噴了過去。
“來,美女們,把套套全部放下吧,這事兒咱們男人自己來!”雲墨笑着從小護士們手裏接過那一箱箱的避-孕套。
幾個人麻着頭皮,搬着幾箱避-孕套,在醫院裏招搖過市,惹得人頻頻側目相看。
一進電梯,雲墨就笑得前仰後合,“行啊,老二,這麽厲害,看來這聲‘老二’還真沒白叫啊!”
雲墨說着,還不忘暧昧的盯了一眼景孟弦下腹處的‘老二’。
景孟弦一張臉黑成了鍋底,扯唇冷冷一笑,不應他的話。
雲墨被他這副冷澈澈的态度給吓到,背脊一片寒涼,但還是麻着膽子湊了過去,“老二,說真的,你沒受什麽刺激吧?突然買這麽多避-孕套……咳咳咳,你這是要在床上把人做死的節奏啊!”
雲墨的話,惹得蔡凜在一旁捧腹大笑。
景孟弦的視線一直定格在電梯的樓層數字上,聽聞雲墨的話,他挑眉,涼涼的掀了掀唇角,“你也覺得我應該把這人直接弄死在床上是吧?”
“……”
雲墨縮了縮脖子,“我個人覺得曲小姐太嬌弱,可能扛不起這項重任。”
景孟弦嘴角的笑容越發肆意,“我相信尹向南不會負我所托的!”
雲墨和蔡凜齊齊吞咽了一口口水……
所以,景醫生這不僅僅是要弄死尹向南的節奏,還是要出軌的節奏啊!
一萬兩千隻,晚上他定會替向南默哀的。
而這時,正在公司裏專注的畫着設計圖紙的向南,突然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惹得她不停地抽紙巾擦鼻子。
誰呢,這麽想她!
“向南,總監找你,趕緊進他辦公室一趟。”劉蒙蒙喊了她一聲。
“哦,好呢!”向南随手将紙巾扔進垃圾桶裏,起身就匆匆往李建成的辦公室去了。
禮貌的敲了敲門,推門走了進去,“總監,你找我?”
“嗯,坐。”
李建成示意向南坐下。
向南也沒客氣,就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來,看一下這個方案。”
李建成将手裏的資料遞給她,“上頭剛分下來的案子,一間星級酒樓的設計案。”
向南翻開一看,鄂住,“s市的?”
“對。今天已經同s市那邊談好了,明天一早派人過去看房,所以,這案子還得麻煩你領着團隊去一趟,汽車票财務部那邊已經訂好了,明天早上八點的車。”
“總監……”
向南抿了抿唇,有些爲難,“這事兒能讓姗姗跑一趟嗎?我這……”
“你不願意出差?”李建成一臉嚴肅的看着向南,末了,擱了手裏的筆,問她道,“還是擔心你兒子吧?”
“嗯。”向南誠實點頭。
“向南,你也知道,這是公司的決議,不是你我能做主的,那邊的人是看了你的設計稿之後才挑中了我們公司,所以,明天的事兒,你怎麽都推脫不了,雖然孩子的事兒是正事,但作爲公司的一員,這也是正事!要不這樣吧,我向上頭申請一下,讓你在s市最多呆三天,後續的事,先讓團隊在那邊扛着,你先回來,這樣總沒問題了吧?”李建成做了讓步。
“好的,謝謝總監的體諒。”
“嗯,那沒什麽事了,你先出去吧。”
……………………
晚上,向南在醫院裏陪陽陽,難得的,尹若水也在。
但一整晚她都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情緒也格外的低落,總不知在想些什麽。
“姐,我不太舒服,出去透口氣……”
尹若水說着就出了病房去。
向南有些不放心,哄了陽陽睡着了以後,便出去找她。
卻不想,才一走到長廊的盡頭,就撞見了她與景孟弦。
“景醫生!”
景孟弦是背對着尹若水的。
聽聞尹若水叫他,他分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腳下的步子依舊往前走着。
“景醫生……”
突然,尹若水幾個箭步沖了過去,緊緊地從身後摟住了他精壯的腰身。
向南一窒。
“你真的要結婚了嗎?”
尹若水哭了。
她的手臂,将他抱得很緊很緊。
那模樣,宛若是唯恐他會随時消失不見了一般。
景孟弦不耐煩的皺緊了眉頭,伸手,絕情的一點點掰開尹若水抱着自己的手臂。
“尹二小姐,麻煩你自重!”
他的聲音,冰冷得沒有分毫溫度。
“我不要!我不要……”尹若水耍賴般的纏着他,死都不肯放手,“景醫生,我不要你結婚!嗚嗚……”
景孟弦耐着性子甩開她的手,轉身,看着眼前淚眼漣漣的她,清隽的面龐上不帶分毫表情,“尹若水,是我之前那些話說得還不夠直接嗎?”
他平靜的語氣,淡得像白開水,“如果是,那我再重複一遍。”
景孟弦落在尹若水身上的視線,涼得沒有分毫溫度,也沒有分毫的情感,更沒有任何的漣漪,“你不是我的菜!從頭到腳,你都沒有一個地方是能入我的眼!說好聽一點是,我覺得你難看!說得難聽一點的,是你尹若水根本配不上我!别再不知天高地厚的纏着我不放,不管我結婚與否,真的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懂了嗎!!”
果然,聽完景孟弦的話,尹若水面色慘白,整個人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向南終究有些聽不過去,看不過去了!
她一步沖上前來,将哭花的妹妹護在自己身後,吸了口氣,迎上景孟弦微鄂的視線,冷涼道,“景醫生,說話是一門藝術,你能不能對這門課程稍微講究一些?”
景孟弦低眸,将視線落在向南那張聲讨的面容上,勾了勾嘴角,肆意的笑了,“尹小姐,那能不能拜托你好好教教你妹妹,纏人其實也是一門藝術,你看能不能讓她對這門課程也稍微講究一點?”
從前他也是被尹向南這麽纏着不放的,可爲什麽當時的他隻除了拿她沒辦法之外,就沒有分毫的厭惡之感呢?
“……”
向南深吸了口氣,自覺有些抗不過這家夥這張陰損的利嘴。
尹若水蒼白得面色此刻如死灰一般,她像是被景孟弦這些話深深的刺傷了,眼淚不停地往外湧,但她還有些不甘心,“景醫生,我真的就那麽不讨你喜歡嗎?你說我到底哪裏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景孟弦正了正身子,斂眉,一本正經的看着她,“要不你跟我說說,你喜歡我哪兒,我來改,行嗎?”
“景醫生,你别太過分了!”
向南忍不住插話,維護自己的妹妹。
景孟弦涼淡的瞥了向南一眼,又将目光冷涼的落在尹若水身上,絕情道,“拿着自己的熱臉貼别人的冷屁股,還總以爲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卻不知道在你尹若水看來這是愛情,但在我景孟弦看來,你這是煩!在别人眼裏……”
說到這,他頓了下來。
目光轉移到向南身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繼續後續的話。
後續的話是,‘在别人眼裏,你這是犯賤!’,但他不想看尹向南那副聲讨他的表情,所以,他盡可能的收了嘴。
向南深知他的嘴有多毒,雖然不知他接下來的話是什麽,但她知道從他嘴裏出來的,就絕對不會有一句是好聽的。
“景醫生,是我們冒昧了,抱歉。”
向南拉着尹若水的手就往長廊的另外一頭走去。
“姐,你别拉我!!我不走,你别拉我!!”
尹若水奮力的甩着向南的手。
而景孟弦就站在長廊的這頭,淡淡的看着,看着向南那道不肯屈就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
煙潭的眸色,稍重了些。
他轉身,直接進了電梯中去。
那天,尹若水哭了整整一夜。
因爲,第二天景孟弦就要回s市同曲語悉完婚去了。
向南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心情來消化這個消息的……
尹若水哭了一夜,她也就陪了一夜。
清晨,薄薄的晨曦透過迷離的霧霭,從窗中映射進來,篩落在窗邊向南的身上,如同給她鋪上一層金色的薄紗……
她怔怔的望着窗外那輪璨然的太陽,蓦地,就紅了眼去。
他終于要結婚了……
這樣,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徹徹底底的死心了……
向南伸手,将自己清冷的身軀抱住一團。
初冬的清晨,有點冷。
這會,兜裏的電話,适時的響了起來,是公司同事打來的。
“向南,在哪呢?我們該往長途車站去了。”
“好的,我馬上就到。”
向南拿了行李,走近小陽陽的床邊。
小家夥還在安逸的睡着,睡夢中,紛嫩的小嘴兒嘟着,可愛透了。
向南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伸手,不舍得摸了摸小家夥光秃秃的小腦袋,末了,低頭在他白嫩嫩的腦門兒上輕輕落了好幾個吻,“寶貝,媽咪不在的這三天裏,一定要好好照顧着自己,要乖乖的等媽咪回來……”
她說着,又不放心的替小家夥将被子壓好,“媽咪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陽陽身邊的。”
“再見……”
向南的聲線已經不自覺有些喑啞。
三天……
對于他們母子而言,長遠得就像三年!
更何況小向陽的三天……對她而言,更是矜貴到無價!
眼眶濕了一圈,她轉身,擰着行李出了陽陽的病房去。
坐在開往s市的長途汽車上,向南從來沒覺得心情像此刻這般沉悶過。
她不知是四年後再回s市的緣故,還是因爲……他要結婚的緣故……
頭靠在車窗外,呆滞的望着高速公路邊上那些蕭條的景色,不知過了多久,許是真的累了的緣故,向南終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車已經停進了s市的長途汽車站裏。
“到了。”
同事們開始紛紛擰行李下車,向南也尾随而下。
站在車站裏,擡頭,看一眼s市的天空,那裏灰蒙蒙一片,宛若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這裏,仿佛一切都變了,卻又似什麽都沒變。
仿佛間,她又回到的那年那月那日那個春假……
那時候,他景孟弦還不是她尹向南的男朋友。
她搭長途車回a市,一幹好友拉着景孟弦來送她,每一個朋友都不舍的來同她道别,除了他。他就那麽淡漠的站在人群最末端裏,沒有要上前來的意思,當然,也更沒有要來同她道别的意思。
他俨然就是陪着朋友來道别的路人而已。
所有朋友道别完畢,向南也該進車站了,目光不舍的落在不遠處的景孟弦身上,還在期望着他能走過來同自己道個别,哪怕就同她說一句話,她都滿足了。
但,她的希望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徹底落空了。
“我還有事,就不同你們一塊回去了。”景孟弦同朋友招呼了一聲,頭也沒回,就出了候車室去。
看着他的漸行漸遠的身影,向南把失落寫進了眼裏。
朋友全都走了,離開車還有十來分鍾,她又候了一會,這才拉着行李過安檢,直接進了車站裏頭去。
正預備跨上大巴車的時候,倏爾,聽得有人在身後喊她。
“尹向南!”
那一刻,向南幾乎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那熟悉而略帶冰涼的聲音,除了他景孟弦又還會是誰呢?
向南驚喜的回頭,就見他提着一個白色的購物袋正直直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景孟弦……”
向南欣喜的喚着他,所有的雀躍都寫在了臉上。
而相對于她的開心,景孟弦就顯得平靜多了,目光落在向南那張因寒冷而凍得通紅的臉蛋上,眉頭蹙了蹙,“如果一開始不知道我會過來,你會不會多裹幾件衣服?”
景孟弦直白的話,讓向南臉一紅。
确實,就是因爲一早聽說他會來,所以這才刻意把自己裝扮得細緻精美一點。
白色蕾絲連衣裙打底,裹着一件卡其色修身長風衣,而下面就是一條半透明的黑色蕾絲長襪,性感的裝扮襯得她整個人纖長而美豔,但也凍得她夠嗆。
景孟弦将手裏的東西擱在向南的行李箱上,提袋裏都是些吃的喝的。
他毫不猶豫的取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替向南熟稔的裹上。
向南受寵若驚的瞪着他。
她呆滞的站在那裏,癡癡的望着近距離這張帥氣的面孔,任由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随意擺弄着,而她的心髒……早已不知在何時停止了跳動。
頸項間,充斥着他的溫度,直往她的胸口處燒去,讓她冰涼的身體瞬間熱得發燙。
“到家以後給我電話。”
他說得那麽平靜,也那麽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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