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邪……”淑太後驚得脫口而出。
而玉邪身後,所有人都圍了過來,視線都落在那孩子身上。
“終于出來了,母子平安,上蒼保佑!”甯親王連感慨,雙手合十,謝天謝地。
“是男孩還是女孩啊?”百裏醉急急問道。
“我猜一定是男的!”歐陽晴明笑着答道。
甯洛亦是笑着,卻不知道爲什麽,突然朝漣俏看了過去,又不是想到了什麽,下意識連連搖頭。
漣俏好不容易才推開了百裏醉和歐陽晴明,狠狠推了玉邪一般,厲聲:“你再不進去就真遲到了!”
玉邪被這麽冷不防一推,幾個踉跄,進了屋,卻依舊愣着。
林若雪亦是愣着,整個屋子安安靜靜的,就隻有那孩子的清脆的啼哭。
淑太後輕輕怕了怕林若雪的手,朝幾個産婆使了個淩厲的眼色,衆人紛紛退了出去。
太虛偷偷躲在一旁,看着,唇畔噙着不由自主的笑,這母子二人現在總算能完好無缺地交給玉邪了,他心上這塊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百裏醉和歐陽晴明不約而同地将那倒塌的門扶起,勉強掩着,算是給這夫妻兩個私人空間了。
而門縫裏,還是能看得清楚裏頭的一切的。
“得了得了,咱都出去吧,這屋子擠這麽多人,多悶啊!”淑太後說道。
歐陽親密和惜若他們隻得從命,依依不舍退了出去,而甯親王和太虛卻還躲在一旁看着。
“師父,出來,算賬!”漣俏厲聲,這才是她跟玉邪過來要辦的正事呢!
太虛又是也驚,卻不得不低着頭走出來。
好久好久沒見這小徒弟了,方才看她跟甯洛站一起,似乎有點什麽,是不是他先審問審問她呢?
甯親王最後一個走,被淑太後拽着出來。
太虛還未開腔,這發現不知道怎麽的,不知不覺被所有的人圍在了中央。
而屋内。
玉邪早已坐在床畔,緊緊握着林若雪的手,話都說不出口。
幸好幸好,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
“你來得還真是準時。”林若雪笑了。
“做了一場美夢,夢見你替我生了孩子,就命也不要地趕來了。”玉邪認真答道。
“我就一直擔心,心裏慌着,想着,這玉石哪日若真碎了,我也跟着你去,就能見着了。”林若雪淡淡說道。
“真真狠心,那這孩子怎麽辦?”玉邪問到,心下頓時一堵,她這話,正是應了那夢。
“我也不知道……”林若雪無奈地苦笑着。
“給這小家夥取個名字吧?”玉邪說道,輕輕搖着懷裏睡着的孩子,這小家夥似乎蠻懂事的,也不吵了。
“你來取。”林若雪說道。
玉邪想了良久,道“就叫夢生吧,玉夢生。”
“夢生,有什麽含義嗎?”林若雪問道。
“沒有,就覺得好聽。”玉邪答道,他想,這個秘密這輩子永遠都不告訴林若雪了。
……
屋内,夫妻二人怕是有一整夜都說不完的話吧!
淑太後終究是不放心産婆,領着惜若惜愛姐妹二人親自到火房裏下廚,這坐月子可算是從今日開始了。
也顧不上這夫妻兩要私語多久,還是得先顧着林若雪的身子的。
而院子裏,太虛仍舊被圍困在衆人中,面對着皆是一臉不信任的神情。
漣俏拔起了那青銅匕首來,抵在了太虛的脖頸上,厲聲,“你到底說不說實話?奴宮魔塔裏究竟有什麽秘密,爲何當年會被魔道所遺忘?還有羲風到底是怎麽了?你既然救得出林若雪,爲何不阻止羲風,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有甯洛擋着,我開啓七重山結界的時候早就死了!”
“你放肆,匕首拿開!”太虛可是毫不客氣,正伸手要撥開漣俏那匕首,卻見甯洛一手搭在漣俏肩上。
這一時間,便是冷不防站了起來,驚得所有人都後退了。
“甯洛,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對我徒弟做了什麽?!”太虛厲聲問道。
漣俏卻是将甯洛護在身後,一樣的厲聲,兇得同母老虎還真沒有兩樣,道:“你少岔開話題,方才的問題若是不一一回答,帶七魔七煞把龍脈的事情處理了,有的是時間纏着呢!你下半輩子就休想過得清閑!”
太虛冷哼一聲,道:“羲風到底是誰殺的?”
“先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你休想知道!”漣俏說道。
而這時候,衆人都退開了,就連甯洛亦是一聲不吭站到一旁去了。
這件事情似乎交給漣俏就夠了,其他人還真不會這麽真正同太虛大吵了起來!
“事情都都跟林若雪說過了,你們想知道的自己去問到,你快告訴我是誰殺了羲風的,你們怎麽出來的,血影和淩司夜又到哪裏了?!”太虛亦是滿腹狐疑着,這事情自然要問清楚了。
竟是這麽輕易就殺了羲風,真真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羲風的堕魔之印還沒有完全形成,但即便是過了幻界,要殺羲風都不是那麽容易的。
漣俏直起了身子,雙臂插腰,眯起雙眸來,有主意了。
“想什麽呢,我告訴你,當徒弟不是你這麽當的,師父我日日夜夜擔心着你,詳盡辦法逼着甯洛他們去救你出來,還日日夜夜被甯親王冷眼,我爲的是誰啊!我圖的是什麽呀?”太虛說着說着,越發的可憐了起來,索性在一旁坐下,長籲短歎。
“你少在我面前做戲,師父,你若真想救我,不會自己去嗎?那活地圖可是你送的,魔塔你不是比誰都熟悉嗎?”漣俏反問,心下明白師父疼她,隻是,不得不用這激将法了。
“那還不是我……”太虛險些脫口而出。
“說啊,還不是什麽,怎麽,尋不出借口了嗎?”漣俏的語氣刻薄不已,氣得太虛那白胡子全翹了起來。
“還不是,我進不去!”太虛終于是怒聲說了出來。
“笑話,我都進得去,你怎麽就進不去了!”漣俏冷冷問道。
太虛不知道說什麽,一臉的煩悶,想說,卻又不知道怎麽說了。
“七重山結界可是你教我的!”漣俏繼續說道。
“我……是我教你的,可是,我就是進不去,沒你這匕首,我就是進不去!”太虛怒聲,終于說了句實話了。
“什麽?”漣俏驚詫不已,這是什麽理由。
“就是,沒了你這匕首我進不去!”太虛又重複了一遍。
“什麽理由,你以爲我會信!?”漣俏冷笑道。
“丫頭,我真不騙你,沒你這匕首,我進不了魔塔,也對付不了羲風!”太虛認真了起來。
“爲什麽,師父你究竟是什麽人?”漣俏問到,不知道爲什麽,心底一股隐隐不安感覺漸漸浮了上來。
“子虛烏有聽說過嗎?”太虛問道。
“什麽?!”甯洛大驚,終于走了過來,手仍舊不自覺搭在漣俏肩上。
“放手!”太虛說着,上前打開了甯洛的手。
“你幹嘛打他?”漣俏卻是急急推開了太虛,拉住甯洛的手。
“太虛,我打算取漣俏,這事晚點再同你談,我們先說正事。”甯洛說道。
“娶這丫頭?”太虛驚了。
“嗯。”甯洛重重點頭。
“你休想!”太虛卻是大怒了起來。
甯洛一愣,納悶了,這老家夥之前不是還湊合他倆嗎?
“師父,你少岔開話題,老把戲了誰信你!剛剛說的子虛烏有到底怎麽回事?”漣俏問道。
“我沒有岔開話題,甯洛難道娶漣俏就不是正事了嗎?你很清楚自己還能活多久的,你要我家俏俏守寡嗎?”太虛脫口而出,之前亦是回到了龍脈才确定這件事的。
“我……”甯洛頓時不知道說什麽是好,而一旁甯親王和歐陽晴明他們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麽回事。
太虛瞥了甯親王一眼,又看了看漣俏,繼續道:“甯洛,你到底是用什麽辦法談清楚魔道的曆史,破了淩司夜當年的詛咒的?破詛咒可是會折壽的!”
“甯洛!”甯親王急了。
“甯洛,你還瞞着我什麽!?”漣俏亦是急了。
“今生不是折壽了嗎?我頂多就再活幾年吧,這漣俏是知道。”甯洛淡淡說道,他不說,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
“甯洛,你這小子,你……你讓我……”甯親王激動了起來,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爹,此事我再慢慢同你說,還有同漣俏的婚事,現在先問清楚魔塔究竟是怎麽回事,淩司夜和白素都還在哪裏呢!”甯洛說道。
“白素!”
身後,淑太後的聲音頓時傳來,已經在後面站了很久了。
“白素在哪裏?你們剛剛說道她了對不對,她在哪裏?我兒媳婦和孫兒都還活着對不對?”淑太後激動地跑了過來,揪着甯洛不放了。
“淩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太後娘娘大可放心!”甯洛說道。
“什麽,白素也入了魔塔?”太虛一臉不可思議,他也不是沒尋過白素,卻哪裏都沒尋到人,沒想到竟然在魔塔裏!
“正是!師父,我同甯洛就這麽定了,你休想叉開話題,子虛烏有到底是什麽?”漣俏故作輕松說道,卻緊緊牽着甯洛的手。
“你……”太虛無奈,拂袖轉身,竟朝龍脈方向而去了。
“師父!”漣俏一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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