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往一側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裏躲,根本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林若雪都快撐不住了,終于是低低叫出了聲來,“孩子快生了……”
這一句話顯然很有效,太虛手一松,愣了。
“你那麽快做什麽,終于跟出來了,不再當縮頭烏龜了!”林若雪大口地喘息着,不忘教訓。
“臭丫頭,你敢騙我!”太虛這才明白過來,亦是怒聲。
“騙你怎麽着,不騙你你會出來嗎?”林若雪反問,同太虛道長相處了這段時間,她隻學會了,對待這個老家夥,不需要講道理。
“你知不知道剛剛多危險?若是被抓了去,看你怎麽跟玉邪交待!”太虛反問到。
“有多危險呢,有當初血影在的時候危險嗎?”林若雪問到。
“有,羲風入了堕魔之地,誰都奈何不了他,更别說在他眼皮底下入魔塔!”太虛厲聲。
“你怎麽知道,你還知道什麽呢?你究竟是什麽人?”林若雪可是随時尋着機會質問太虛呢。
“你不用知道那麽多,總之裏魔塔遠一點,他們若是出得來,那便是這片大陸的萬幸,若是出不了,你也就認了,跟我乖乖回山溝裏去把這孩子好好生下來!”
“沒爹了,他還到這世界來做什麽?”林若雪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不是還有娘嗎?你瞧瞧咱們那山谷多好,隐居在那兒誰都找不到,以後這孩子我來教,什麽都交給他。”太虛勸說到。
“怎麽,你不要漣俏了嗎?是不是怕一個人活着,孤單呀?想要有孩子陪你?”林若雪毫不客氣,厲聲問到。
“總之,你就是不能去,而且你也去不了!”太虛無奈,這才發現這林若雪可比漣俏還蠻不講理。
“玉邪跟你說什麽了?”林若雪厲聲質問。
“沒有,他能跟我說什麽,我救你,不過是不忍心你這麽一屍兩命而已。”太虛認真說到。
“或許……”林若雪卻是挑眉看他,退了兩步。
“我說了,我同那羲風沒有任何瓜葛,同什麽堕魔之地更沒有任何牽扯,别把我想得那麽小人!若是真要挾持你,我早就把你交給羲風了!”太虛一本正經了起來。
“那你爲什麽什麽都不解釋,那魔塔究竟爲何會消失在曆史裏,你隻是見過羲風一面,爲何就知道他入了堕魔之地,那地方又是魔塔裏的什麽地方?!”林若雪滿腹的不解,已經問了不止這一次了,隻是每一處太虛道長不是打太極轉移話題,便是索性不回答她!
“丫頭,你就相信我一回成不,漣俏也在裏頭,我比你還希望他們能出來!”太虛道長很是無奈,索性在一旁坐了下來,隻是一坐下,又立馬蹦了起來,這地還真是涼。
“一定要入幻城後,過了第二十層才能出來嗎?”林若雪問到,稍稍冷靜了下來。
“這第二十層裏,心魔階,靈階,幻階,一旦過了任何一階便不能回過走,一旦觸犯便喪失了繼續繼續升階的資格,若是要對付羲風,不過了第二十層怕是根本奈何不了他什麽。”太虛低聲說到。
“豈能人人都能入得了心魔,又過得了心魔!”林若雪冷笑。
“留在心魔階是最危險的,若是心智不堅定,或是受了什麽刺激,随時都可能入心魔,過不了心魔,便永遠停留在心魔階了,而想原路出魔塔,且不說現在羲風在外頭把守着,即便是沒有羲風,漣俏布下的七重山結界也不非輕易能破解的。”太虛說着長歎了一聲,繼續道:“其實現在就隻能是等,等那群孩子過二十層,隻有這麽一個辦法。”
“你呢?你沒有辦法嗎?你就不怕你寶貝弟子在心魔階被撕了嗎?”林若雪冷笑了起來,不僅是激将,亦是試探。
太虛是何等的老狐疑,看了她一眼,仍舊無奈搖了搖頭,道:“真真就沒辦法!”
或許,漣俏出不來,那匕首不在,他還真就對付不了羲風了。
千萬提防着,一直隐瞞着,卻怎麽會想到會是這個小子入了堕魔之地呢?!
他到底怎麽下去的?!
“那你怎麽知道那麽多的,你又是血族什麽人,難不成是曾經的左使?”林若雪逼近,低聲問到。
太虛退了一部,蹙着眉頭打量了她一眼,道:”丫頭,挺着這麽大的肚子,你就不能安分一點點嗎?我不是說了,隻有一條路能走,就是等!”
“那得等多久?玉邪說了,孩子出生前一定回來,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呢?”林若雪認真問到,自從玉邪走後,她就沒有一日不提心吊膽的。
“這還真說不準,第二層裏,幻階還算好,就屬靈階最複雜,那裏可是充滿了人性的險惡啊!不過以玉邪的資質,怕是隻能被困在心魔階吧!”太虛也并不隐瞞,這修魔塔本就隻有左右二使者和魔尊能入的。
林若雪就這麽看着他,突然不說話了,手一松,拽着地狐狸撲通一聲掉地了。
太虛這才發覺到自己又說錯話了,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急急道:”丫頭啊,你可千萬不能哭,你要是瞎了,玉邪若能回來,我可同他交待不了,咱們就安安分分地等他們回來,你要是想見淑太後他們了,我就帶你過來,成不?”
林若雪沒有多少反應,轉身就走。
太虛撈起仍舊昏迷不醒的血狐來,急急追了上去。
還真真就不該多提玉邪的,以他的估算,七魔七煞已經還在心魔階裏,有了那地圖并不會輕易走散,隻是,這群人裏,怕是很多人都容易入心魔吧……
七魔七煞确是一直就在忘憂城裏等着。
誰都沒有心思去考慮外面發生了什麽事,誰也都沒有多餘的心思卻考慮他們該怎麽出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甯洛身上,就連玉邪,亦是無暇多想林若雪了。
或許,正是因爲如此,至今仍舊沒有任何一人起執念,入心魔。
因爲,甯洛至今沒有醒來,一日一日脈搏減弱了。
輪流照看,詳盡辦法同甯洛說話,聽大夫的話,四處尋藥引,刀山火候,雪山冰川,還有那毀掉的龍潭虎穴。
誰都四處奔波着,忙碌着,隻有漣俏一人,靜靜都守着甯洛,一整日一整日都不說一句話,不知道再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