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見不到玉邪。
淑太後在船上設宴會他接風,請了好幾回,人卻遲遲沒有來。
坐在一旁的鳳舞焦急不已,心裏暗罵這玉邪,都一整日了,奴宮裏有什麽好待的,還不出來!
婢女再次匆匆來報,道:“太後娘娘,那邊的将軍說了,四處尋不到玉邪大人,今日他下船後就沒回去過了。”
淑太後蹙眉,看向了鳳舞。
鳳舞立馬低頭,一旁惜若終于是開了口,道:“娘娘,玉邪大人入了奴宮,不讓屬下告知娘娘。”
“他怎麽進得去的?”淑太後厲聲問到,仍舊是看着鳳舞。
惜若這下子沒話了,若非王室之人,奴宮的侍衛是不會輕易放行的。
“說。”淑太後沉了下來聲音,站了起來。
鳳舞亦是連忙站了起來,怯怯道:“是我讓他進去的。”
她可不敢提起那玉玺一事,否者這老太婆定是會永遠把她關起來的!
“你除了惹禍,還會做什麽?奴宮也是随随便便能進去的!”淑太後大怒,揚起一手卻始終沒有落下。
“玉邪是魔者,奴宮裏又沒人困得住他,還不是甯洛哥哥太不可信了,否則他入奴宮去做什麽?”鳳舞脫口而出,玉邪想什麽,她心裏也清楚着。
淑太後一愣,怒怒拂袖快步朝奴宮正大門而去,百裏醉和歐陽晴明連忙跟上。
“我說錯了嗎?她就是不疼我,就是嫌我是妾侍所出!”鳳舞哭了出聲。
“公主,太後娘娘爲太子和淩妃娘娘的事,這幾日都煩得睡不着呢,脾氣大了點也再所難免,若不是同你親,她也不會把氣撒你身上呀!”惜若連忙勸說。
“連你都看出來了,不是嗎?她就是把氣往我身上撒!”鳳舞的聲音極大,似乎故意說給淑太後聽的。
隻是淑太後早已遠去。
惜若也想過去,卻不得不陪着鳳舞,這公主自從唐影走後,不是郁郁寡歡,便是大吵大鬧,也就淑太後才能同她鬧得起來。
淑太後站在奴宮門前,不知道同幾個侍衛說了什麽,兩名侍衛入了奴宮。
奴宮她也了解不少,并不願意親自進去,這裏頭太多的殺戮了。
等了良久,都不見那兩個侍衛出來,更别說是玉邪了。
“怎麽回事,去了那麽久?”淑太後等待不耐煩了。
“太後娘娘,您還是先回船上去吧,屬下去尋,這奴宮裏一片漆黑,玉邪迷了路也說不定。”百裏醉勸說到。
“你快去快回,本宮就在這兒等着,倒是要問問他怎麽不相信甯洛了!”淑太後冷冷說到。
百裏醉無奈,看了歐陽晴明一眼邊舉着火把踏入了那黑漆漆的大門。
又是等了許久,仍舊沒有見任何人出來。
歐陽晴明心下隐隐不安了起來,道:“太後娘娘,這似乎有點奇怪,百裏醉不該去了那麽久的,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淑太後這也才驚了,緊鎖着眉頭,舉過一旁的火把來親自要前方。
而鳳舞和惜若也已經過來了。
“我也要進去。”鳳舞開了口,亦是不安,且不說玉邪,百裏醉已經是奴者了,這十八層任何一層都困不在他的。
“惜若你陪她等着,不許上來。”淑太後看都沒有看鳳舞一眼,交待到。
“是。”惜若隻能遵命。
“可是……”鳳舞哪裏會從。
“聽着,如果我沒下來,你好好守着這裏,直到你哥哥回來!”淑太後再幾次交待,很是謹慎。
“太後娘娘,還是我上去看看吧,您别上去了。”歐陽晴明開了口,心下更是不安,不由得想起了困在第十九層的林夕來。
“你也留下。”淑太後改變了注意。
“娘娘!”歐陽晴明急了。
“難不成想違命?”淑太後冷冷問到。
“屬下不敢!”歐陽晴明無奈。
淑太後這才長長歎了口氣,舉着火把踏入了奴宮,心裏雖擔憂着,卻更是期盼着玉邪打開了第十九層的入口!
這奴宮裏一定藏着什麽秘密的,奴宮尚且如此難上,十九層之上必然更加難行,如果可以,她想替司夜多走幾層。
甯洛這般安排,怕是要司夜入這奴宮了!
淑太後很快便發現了異樣,一層一層順順利利上到了第十七層,什麽都沒有遇到,到處都是安安靜靜的,唯有每一層七零八落的幾具屍體,看樣子皆是死于玉邪之手。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再往上走便是最後一層,第十八樓了,心裏開始緊張了起來,一身的戒備。
試探地喊到:“玉邪……百裏醉……”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回聲,越發地感覺到這塔樓的空蕩冷清。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朝上方走了去,走到一步,便驟然止步,一股血腥味迎面撲來!
淑太後轉身便要逃,隻是,根本來不及,血已經蔓延到了她腳下,一雙巨大的血手迎面抓了過來,将她高高舉起。
“放開我,你到底是誰!”淑太後驚叫着,腦海裏浮現了一個小娃娃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來,林夕!
被那手緊緊地圈住,上了第十八層,幸好手中火把緊緊握着,終于是看到了他們!
玉邪和百裏醉,還有幾個鎮守奴宮的侍衛,皆被困在一團黑色的光圈裏,似乎昏迷了過去。
“夕兒,是你嗎?”淑太後大喊,試探問出些什麽來。
抓住她的那巨大的血手驟然一緊,随即一個透着稚嫩,卻是低沉地陰森可怕的聲音從那石牆裏傳了出來。
“放了我……我要找主人……你們放了我!”
“你先放開我,我便放了你!”淑太後随即回答。
“你沒有資格同我談條件!”那稚嫩的聲音突然淩厲了起來。
“你也沒有資格同本宮談條件!”淑太後亦是驟然怒聲,手中火把随即朝那血彙聚而成的大手燒了過去。
整隻血手就這麽瞬間破散了,淑太後直直墜了下來,正要逃,地上蔓延的血卻彙聚成道牆,将她完全困住,瞬間化作了黑色的光圈。
“又多了個人質……”那稚嫩的聲音冷笑了起來,而淑太後早已漸漸昏睡了過去……
奴宮下,鳳舞終于是冷靜了下落。
“公主,看樣子一定是出事了。”歐陽清明一臉的擔憂。
“難道是林夕那孩子?”鳳舞淡淡問到,索性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公主,太子殿下和王爺也快到了,我們還是等吧。”惜若勸說到。
鳳舞遲疑了許久,才擡起頭來,道:“差幾個人過來,寸步不離,我在這守着,你同歐陽晴明到後門去。”
“是。”惜若領命而去,歐陽晴明卻是不走,終究是對這心智尚且不夠成熟的公主不太放心。
這時,一個大将軍端着一封戰報急急走了過來,是玉邪的手下。
“見過鳳舞公主,不知道我家主子在哪裏,兩封戰報接連送來,需他親自過目。”那大将軍恭敬說到。
“你家主子同太後娘娘商議要事你,這戰報我送過去吧!”歐陽晴明開了口。
“這……”那大将軍卻是遲疑了。
“難不成要我送過去?”鳳舞也開了口,反問到。
“不敢不敢!”大将軍連忙将戰報遞給了歐陽晴明,見他朝後方大船而去,這才放心離去。
不一會兒,歐陽晴明便又繞回來了,卻是一臉的擔憂。
“怎麽回事?”鳳舞急急問到。
“狄胡那邊開戰了,撐不過一日!”歐陽晴明說到。
“甯洛在龍脈吧!”鳳舞蹙眉。
“本就沒打算守住的,隻是拖延時間,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歐陽晴明無奈說到,站了起來,朝東南方向的水面上眺望而去,天已經黑了,還看不到任何燈火。今夜怕是到不了的。
“皇最遲明日晚上應該會到,狄胡入萬重大山還有些距離,甯洛應該還能拖幾日了的,足夠部署防備的。”鳳舞說到,手不由得握緊了。
歐陽晴明點了點頭,隻能祈求一切順利了。
鳳舞遲疑了許久,又開了口,道:“你說他們真的會殺了血影嗎?”
歐陽晴明不由得笑了起來,道:“公主,你何不問血影會不會殺了我們!”
鳳舞徹底沉默了,曾經天真地以爲愛一個人,便會永遠相信他,不管别人說什麽,她都會相信,可是,如今的血影,或許,真的不再是過去的唐影了。
如今的血影,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唐影了!
此時,白素心裏一直在默默念着這幾話。
此時的血影,亦不是五百年前的血影了。
她就把血影擁在懷中,時不時會有迎面撲來的一股股熱血,打在她手上,衣裳上,甚至是臉上。
他迎着鎮守龍脈的十萬精兵,一路沒有止步,長驅直入。
她說她要盡快回到龍脈,他就這麽大開殺戒了。
後方,草原上,血族已經完全占了優勢,而他獨自一人,輕易便攻到了龍脈腳下。
她至始至終逼着雙眸,甚是捂住雙耳,什麽都不想看見,什麽都不想聽見。
直到四周都安靜了下來,直到他止步了,直到耳畔隻有他那強烈的心跳聲,她才緩緩睜開雙眸來。
眼前,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洞口,龍脈到了!
給讀者的話:
發現手腕上有一層厚厚的繭……5555555……偶的手沒臉見人了,……呃,手有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