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因甯親王一封密函而改變了方向,往西陲而行。
原來不單單是帝都西界這裏,白狄孤城的水亦不停再朝四方泛濫着。
衆人在星月俊落了腳,百姓早已逃散,一哭一笑和烈焰尋了大半日才尋到了幾匹戰馬,還是這從星月鎮的守軍處尋到的。
城裏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人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塌陷,空了所有的屋舍,又是一座空城。
魅離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癱倒的長椅來,照顧着林若雪做下,這丫頭過于奔波,似乎動了胎氣,一直都不怎麽舒服着。
這或許也好,她倒是完完全全安靜了下來,任由魅離爲她忙東忙西,也不怎麽開口了。
“沒想到甯洛沒死啊!”開口的是蝶依,心下同所有人一樣揣測着白素說不定與存活的機會,卻怎麽也沒敢說出口。
即便這太子殿下絕了情,依舊沒有人敢輕易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來。
“甯洛爲何要玉邪往奴宮去,不守着狄胡和萬重大山,反倒往奴宮去,他又想做什麽?”洛水姬開了口,對甯洛已經徹底沒了好印象。
“沒說清楚,就讓我們往西行,盡快同甯親王回合,盡量避開北上血族。”司徒忍答到。
“他憑什麽都說清楚,所有人都被他騙得團團轉,他不會想……”
洛水姬話音未落,便被楚隐冷冷打斷了,“黑勾玉出現誰都沒有料想到,主子魔性恢複不了,亦是誰都沒有料想到的!”
“難不成奴宮那能尋回主子三魂?否則守着奴宮作甚?”洛水姬反問到。
淩司夜隻是靜靜地聽,一切事情他都知曉,記憶,是别人說的,他根本沒有那種親身經曆的體驗,如何能體會到什麽呢?
上一世,早就過去了,而這一世,諸多的秘密似乎開始一點一點在揭曉着。
側過頭,看不到那師徒二人,卻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離他很遠,離七魔七煞也很遠,不知道兩人又在密謀着什麽。
“待到了奴宮,自然知曉一切!”楚隐淡淡說到,退到了淩司夜身旁,從方才至今,這主子一句話都不說,誰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麽,也不知道他是否對這一切有興趣,還真就怕他議事興起轉身就走了。
噬心蟲的滋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哭一笑背好了馬,烈焰探清了近道,這下子才得閑走了過來。
而雲容也回來了,無情一下子便上前來,很乖巧地地上了水。
然而,雲容卻來不及喝,急急道:“水流的速度加快了,到這裏來估計不到半日,必須走了!”
衆人皆驚,原本估計着逃了這麽遠了,至少也能休息半日吧!
淩司夜不語,卻一躍而起,利索地落在了馬上,轉向太虛道長,長鞭指着,冷冷道:“太虛,你和烈焰帶路。”
“是。”太虛道長點來點頭亦是翻身上馬,這一路這主子還真沒少折騰他,不會是懷疑什麽了吧?
“師父,馬兒不夠,我同你共乘一匹吧。”漣俏說罷也不等太虛同意,一下子便翻身上馬,反倒做在太虛身後了。
“成何體統!還不下去。”太虛厲聲訓斥。
“真的沒馬了,要不你下去走路?”漣俏笑着說到,身後大夥還真就上了馬,除了雲容同無情,魅離和林若雪,其他人都是獨自一匹。
“你同蝶依一起,趕緊下去!”太虛低聲。
隻是,話語一落,淩司夜的長鞭便甩了過去,驚得他的馬兒直奔二前。
淩司夜随即跟上,速度極快。
“喂,你有沒有覺得主子有點不一樣了?”苦哭一邊疾馳着,一邊問到。
“他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同以前一樣過。”肖笑吸了吸鼻子,狠狠揮鞭較快了速度。
“他急了,他今天好像急了!”苦哭很快便追随,大聲喊到。
不過一會兒,兩人就落後了老遠了。
“水都追上來了,能不急嗎?”肖笑亦是大喊,似乎不太願意多談,直視前方,不再理睬苦哭。
苦哭無奈,追上了雲容,本想問件事情的,這才想起無情同雲容在一起,無奈搖了搖頭,隻得專心追着淩司夜而去了。
而淩司夜今日似乎真的心急了,疾馳着,若不是需太虛和烈焰引路,怕是沒有人能追上他了吧。
呼嘯而來的風迎面撲來,這種感覺在熟悉不過了,風突然鋒利的刀片,從臉色掠過,極容易受傷。
沒有人看到他睜開了一直逼着的雙眸,迎着風就這麽疾馳着,那雙深邃的眸中,卻是那麽空洞,沒了神彩。
又是狠狠一鞭朝太虛馬上打了去,逼得他再次加快速度,而烈焰亦不得不緊緊跟上,他才知道路的嘛。
漣俏倒是樂了,緊緊抓在太虛的衣裳,躲在他背後,一臉樂呵呵地,她喜歡這速度。
“師父,我看太子殿下一定是懷疑你了,你休想逃。”大聲說到,即便再大聲,混在這樣的風聲裏,亦隻有太虛勉強聽得清楚。
“廢話,這群人裏連那無情小娃娃都看出來了!”太虛的聲音也很大,是怒吼,着實被這個小徒弟纏地沒辦法。
“師父,那你說說甯洛要大家往奴宮去做什麽?”漣俏問到。
“又是廢話,這群人裏連那個絕情的主子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太虛很是不悅。
“說不說?”漣俏還真沒那麽好惹。
“說,你說去吧,你就告訴他們我也屬血族,看看誰信你。”太虛已經被威脅了好幾回了。
然而,漣俏一松手,他卻是長鞭一揮,将她困住了。
“丫頭,師父求你了成不,這不關咱的事情,咱走吧,别趟這混水了。”
“師父啊,你想去哪裏呢?除了萬重大山,除了奴宮,你還想去哪裏呢?”漣俏可是比太虛還要苦口婆心了,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語氣着實讓太虛受不了。
“這兩個地方你想去哪裏?”太虛問到。
“還有得選擇?那就去奴宮嘛,同他們一道,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漣俏心下一喜,這老人家似乎打算松口了。
“我們先走。”太虛認真說到。
“你果然知道奴宮!”漣俏亦是認真了。
“又一次廢話!”太虛白了她一眼。
“你先告訴我甯洛爲何要大夥到奴宮去,那裏到底是什麽地方,爲何先前能暫封了血影的魔性!”漣俏問到。
“我若沒有猜測,甯洛先前把賭注壓在魔煞身上,現在失敗了,他不得不選擇魔尊來抵抗血影。”太虛第一次這麽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白素果然沒死!”漣俏心下大喜,還真不願意見淩司夜這麽好端端的一個男子這般頹廢,若是他日魔性能醒,該如何撕心裂肺地痛啊!
“我也不過是猜測罷了,他守着奴宮,也隻能是這麽一個目的了。”太虛說到,話音一落,身後又是一鞭子打在了馬上,驚得漣俏再次主動抓住了他的衣袍。
“師父,你說了這麽多,我還是不明白爲何要往奴宮去!唯有尊上能殺得了血影,這并非說她能力強過唐影,而在血影毫無反抗的情況下,她可以做到罷了。按你的說法,難不成這奴宮裏有什麽東西能幫到尊上?”漣俏直接問到,隐隐感覺這老人家又要打太極了。
“你同我走,要不放我走,我就告訴你。”太虛果然是有條件的,他要走,其實很容易,隻要沒這個臭丫頭寸步不離地攔着,威脅着要暴露他的身份。
“想必真同你走了,你也不是帶我去奴宮。”漣俏冷笑,她可沒那麽好騙。
“你到底想怎麽樣?”太虛終于怒了。
“沒怎麽樣,就跟着他們,我來保護他們,你要走,告訴我奴宮裏有什麽秘密,我便讓你走,走得遠遠地,永遠都做縮頭烏龜去,最好是躲到水裏永遠别再出來。”漣俏認真說到,知道師父定同血族魔道有何牽連的,真真鄙視他不敢面對,關鍵時候立場也不鮮明,不敢站出來!
“沒大沒小,有你這麽放肆的嗎?你以爲你有多少能耐?”太虛厲聲,猛地拉住了缰繩。
師徒二人就這麽在馬上大眼瞪小眼,身後追上來的人這幾日早就習慣了他們的争吵。
“做什麽?”淩司夜也停了馬,冷冷問到。
“沒什麽,俏俏說馬太快了,風打得她臉疼。”太虛立馬換了一張臉,和是恭敬。
“沒事了沒事,趕路吧!”漣俏變臉可絲毫不遜色與她師父。
“殿下,要不您來帶這丫頭吧,我專門跟您帶路?”太虛試探地問到。
“不用!”漣俏立馬脫口而出,道:“我跟蝶依一起!”
“上來吧。”淩司夜竟是答應了,朝漣俏伸出了手。
“不用……我跟……”漣俏推辭着,卻被她師父狠狠推了過去,險些墜馬,還好淩司夜撈住了她。
“這丫頭不安分,殿下可留點神。”太虛這下子可樂,不待淩司夜催促,早就揮鞭而去了。
漣俏被淩司夜輕輕擁着,心裏小鹿亂撞,她可不是害羞,而是有些畏懼這個男人,總覺得他不可親近,隻能遠遠地瞧着。
“低頭,閉上眼睛,别像唐夢那樣把眼淚都流我身上。”淩司夜淡淡說到。
漣俏一愣,随即緩過神來,照着他的話做,不敢多說什麽,隻盼着那個好心人來救救她了。
“那天晚上你師父是如何破了黑血咒的?”淩司夜淡淡問到,不見臉上任何情緒。
給讀者的話:
這個月盡量保持每日三更……嗯,握爪……爬走……晚上爬山,希望别再墊底,别在一路被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