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隻剩下一灘抹不去的血迹,三大長老追随血影而去。
血奴們似乎并不滿足,虎視眈眈地看着林若雪他們十個人,雲容将無情緊緊護着懷裏,捂住了他的雙眼。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背叛血影!”羲雨氣焰極盛,厲聲問到。
“你們呢?不也背叛了魔道?”洛水姬雖負傷,卻也毫不示弱,這兩兄妹聯手加上這一批血奴都不是他們七魔七煞的對手,若非血影這黑血咒,他們也不會同這兩兄妹耗在這裏。
也不知道漣俏和太虛道長有沒有來得及将魔煞救出宮去!
“魔煞呢?該不會是做了縮頭烏龜了吧?”羲雨大聲問到,挑釁意味十足。
“與你無關。”楚隐開了口,冷冷淡淡。
“是嗎?”羲雨冷下了雙眸,方才的事情她都知曉,血影允許了哥哥去救他的,血影還質問了太後她的下落,血影對她不一般,血族裏她亦可以大聲說話了。
“是。”雲容亦是冷冷開了口。
“本姑娘倒是要看看你們能嘴硬到什麽時候!”羲雨說罷,手輕輕一揮,身後血奴便于開始猖獗了起來,張牙舞爪朝他們而來。
羲風至始至終的一言不發,靜靜地倚在一旁,沉着雙眸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
“羲風,管你好你妹妹,否者别怪我不客氣!”楚隐大怒,身影一幻落在了羲風身後。
羲風已經不動,淡淡道:“把那孩子交出來。”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
雲容更是慌了,将無情護着更緊了。
羲風緩緩擡起了頭來,唇畔泛起了一絲冷笑,道:“魔煞的孩子……可是萬萬留不得的。”
“哥,這娃娃是魔煞的孩子?”羲雨顯然亦是驚了。
“正是,天幀帝冊封的容王!”羲風說到。
這話一下子提醒了衆人,這孩子是後患,他的魔性無人可知,或許平平凡凡,或許驚人驚世。
“哥哥,你不說,大夥倒是都給忘記了。”羲雨亦是笑了起來,步步朝雲容逼近。
隻是,尚未靠近,無數的藤蔓便從她腳下瘋狂了一般生長而出,瞬間就将她纏繞住。
而烈焰他們則盡數護在了雲容和無情身前,皆是戒備。
“雲姨,你們說的是真的?”無情低聲,本就沒有打算再問的,卻沒想到還有這這機會開口。
雲容沒有回答,緊鎖着眉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放開我!”羲雨大怒,越是掙紮便被那藤蔓纏繞地更緊,藤蔓上皆是刺,紮地她渾身是傷。
“放開她!”羲風亦是怒了,冷不防落在楚隐身後,利爪狠狠劃下,楚隐極快側身躲過,眸一冷,無數的藤蔓仿佛憑空出現一般,瞬間蔓延了整個黑色光圈,亦是将羲風的雙足困住了,羲風根本抵抗不了,因爲烈焰和洛水姬二人就在他前後,而哭笑二人困在他左右。
人多,畢竟勢衆。
即便能力同他們相差不大,卻被完完全全困在了。
“等血影回來了要你們好看,你們竟敢困住我哥哥!”羲雨怒聲,根本還搞不清狀況。
羲風心下卻是明白,道:“即便殺了我兄妹二人,你們也休想出這黑血咒,即便以我兄妹二人爲人質,你們也休想威脅到血影!”
“威脅不了血影,可威脅得了血族?”楚隐冷冷反問,聲音低沉地可怕,唇畔緩緩流淌下了一行鮮血,這黑血咒着實可怕,無奈支撐不住,不一會兒纏繞在黑色光圈上的藤蔓便緊緊退去了。
“你!”羲風一下子聽得明白,他這是想離間血族,他是血族最年輕的長老,若是血影不顧他的生死,一意孤行的話,勢必引起血族三大長老的恐慌!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血影定不會不顧我哥哥生死的,你想威脅他?”羲雨果然是笨到了家,将一切脫口而出。
衆魔者相視一眼,皆明白楚隐的意思,或許,再沒有任何辦法對付血影之時,唯有離間,唯有引起血族的内亂,這樣才可拖延更多的時間。
“殺了我們,否者這孩子肯定活不了,他的身世遲早會被知道!”羲風冷冷說到,楚隐想做什麽,他很清楚。
“他不是魔煞的孩子!”雲容脫口而出,一臉的怒意!
無情揚起了頭來,一臉驚愕地看着她,他原本就相信了自己就是殿下的孩子了。
“呵呵,這樣的謊言有人會相信嗎?”羲風冷笑到。
“甯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羲雨附和到。
楚隐被蝶依攙扶着坐了下來,隻是冷冷看了羲雨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多說無益,到時候你們就看看你們那衆叛親離的主子會不會救你們吧!”烈焰冷哼。
誰都不再開口,等待着,等待着血影回來,更是等待着魔煞究竟有沒有逃出去的消息!
無情将衆人一一看了過去,小臉上盡是疑惑,似乎沒有人相信雲姨方才的話,隻是他心下很清楚,雲姨不會對他說謊的,他一定不是殿下的孩子!
就這麽對峙了起來,那一群饑餓的血奴雖是蠢蠢欲動,見兩個主子皆被困在,亦不敢輕舉妄動了。
而東宮,雲煙谷裏,淩司夜同太虛道長師徒二人正合力将密道入口處的巨石打碎。
轟隆之聲終于落了,漣俏大喜,第一個便要進去卻被她師父一把拉住。
“你斷後!”太虛毫不客氣。
“爲什麽不是你?”漣俏反問。
而淩司夜根本就沒有理睬這二人,徑自走了進去,沒有任何表情。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漣俏看了淩司夜一眼,好奇地說到,這太子殿下的性子倒是輕輕冷冷的,有些奇怪。
“廢話這麽多作甚,已經追上來了。”太虛低聲,将漣俏推開,自己也入了洞。
漣俏連忙跟上,低聲問到:“你怎麽知道,比我察覺地還快!”
本來她勸說了千萬次了,這師父都不動,留在紫閣逍遙度日,知道這帝都裏出了大事,他才終于安奈不住,主動帶她過來了。
太虛沒有回答她,腳步很快,而前面的淩司夜腳步更是快,一路上一言不發。
“走這麽快作甚,還在老遠呢,他們要找到這雲煙谷,再潛入水中找到這密道可沒那麽快,咱鐵定走得出去的。”漣俏可不喜歡這種逃命的感覺,她哪一回是這麽狼狽地逃過了?還真想見識見識這血族之首是什麽樣子的。
很快,三人便到了出口,隻是,淩司夜卻驟然退了回來,仿佛是被反彈了一般。
太虛連忙上前一看,眸子掠過一絲驚詫,亦是退了回來。
“怎麽了?”漣俏湊了過來,亦是大驚,這是結界,很厲害的血之結界,本該是紅色的,卻是紅得發黑了,這該用多少人的血才能養成的!
太虛道長退在一旁,臉上都白了,看着漣俏不說話。
“你看什麽呀,這怎麽辦?”漣俏大急,這才意識到身後追來之人的可怕。
淩司夜的手小心翼翼地挨近,一觸碰到那黑光,五指便皆裂開傷口,流出的血被那黑光不斷吸去。
“是黑血咒。”太虛終于開了口,卻是一臉的凝重,看樣子整座帝都都被困住了。
漣俏沒敢再多話,還是頭一回見師父這般神态。
太虛看了二人一眼,無奈歎息一聲,咬破了手指,随即便朝那光圈伸去,速度極快。
瞬間,整個黑色光圈便這麽消失了。
“師父……你……”漣俏驚得說不出話來。
“還愣着做什麽,還不走。”太虛瞪了她一眼,自己先逃竄出了洞口。
這裏正是往紫閣的方向,淩司夜唇畔泛起一絲冷笑,沒有說什麽便朝紫閣飛去,而漣俏卻是纏着他不放了。
“師父,你也是血族之人,你不會比那血影還可怕吧?”這是漣俏心下最真實的想法了。
“還不快點走哦,他察覺得到黑血咒被破的!”太虛厲聲。
“你方才到底做了什麽,你教教我,萬一我也被困了,萬一你不在了,我好救人自救嘛!”漣俏可是一點兒也沒有将太虛的厲聲放在心上,一邊逃,一邊糾纏。
“小丫頭知道這麽多作甚?”太虛很是不悅,身影一幻,便同淩司夜齊肩了。
“殿下,你有何計劃?這帝都已經是毀了,這下子咱該何去何從呢?”太虛問到,亦是不敢輕易提起白素,司徒忍早都交待清楚的。
“三日,困他們于城中三日可否?”淩司夜冷冷問到。
“三日?”太虛锊起了長須,掂量着。
“可以,十日亦可以,隻是困不住血影!”漣俏說到,頭一次這麽老實,天幀帝召集的驅魔師,還有準備的大量法器可以支撐十日的。
“血影呢?”淩司夜淡淡問到,不動聲色。
“那個……我可不知道,我老了法力都如這小丫頭,她都不知道,我老人家更不知道了。”太虛謙虛了起來。
“是嗎?”淩司夜冷冷反問,卻也沒等太虛回答,身影一幻徑自朝紫閣而去了。
“太虛道長,不是我懷疑你,而是連這主子也懷疑你了,你就老實招了吧。”漣俏笑了,不是不慌,而是她知道,身後已經沒有追兵了,血影突然止步,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