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字似乎就是他所有的劫難。
原本盡是哀傷的雙眸漸漸被嗜血的紅所侵占。
“不好。”他淡淡說罷,起身便要走。
“告訴我,司夜在哪裏,他怎麽了。”如果是哀求,白素她這才是哀求!
“他死了。”血影冷冷丢下這句話起身便要走。
“血影,你站住!”白素亦是站了起來,厲聲,“你騙我的對不對!”
“是,騙你的,現在我就要了他的命,當初三魂俱在都敵不過我,而今我到要看看他還能撐多久!”血影冷冷大笑了起來。
“影哥哥,你不是這樣子的,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醒醒好不好,你以前不會如此意氣用事的,你看看你那雙手,看看你那雙沾滿血迹的手!你到底是誰,你還認得出你自己來嗎?”白素癱坐了下來,她根本就不是說給血影聽的,她根本就無能爲力,他話音未落,人就早已不見了。
她不知道今後還有多長的路要走,她隻自己如今的無阻,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不知道,她問出來了,他還活着,還在帝都裏,隻是,同時她也激惹了血影。
“影哥哥,你不會這麽做的……你不會……”
“司夜……你告訴我該怎麽辦……誰來告訴我該怎麽辦?”
喃喃的自語,低低地哭泣,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後整個人都沒了意識,太累太累。
就這麽被困在醉生夢死裏,沒有人會來找她,所有的人都以爲她早已離開。
而他,淩司夜,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他從清醒過來的那一刻便再也沒有提起過唐夢抑或是白素這名字了。
東宮裏亦沒有人敢提起,生怕觸了他的傷口。
太醫退了出來,靜候的所有人便都圍了上去,你一眼我一言地問。
“殿下的眼睛……”太醫搖了搖頭,不知道如何說是好,已經在屋内被天幀帝狠狠訓斥了一頓了,太子殿下這眼睛怕是好不了了。
“說呀!”蝶依記得掐住了太醫的脖頸。
“明明知道後宮,你還急什麽?”雲容卻是一把退開了她的手,厲聲說到。
衆人這才冷靜下來,都心知肚明,這是淚魂散去的原因,再問下去亦是刁難這太醫。
“殿下這眼睛傷地幾位詭異,根本就查不出原因來,怕是幼時就落下的病竈了。”
太醫隻能這麽解釋了。
衆人皆是無話,就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也不知道天幀帝同太子殿下在商談些什麽。
暖閣内。
淩司夜斜倚在軟塌上,那一雙眸子依舊那麽漆黑深邃,隻是,卻是少了那一貫的精光,還有偶爾同他的淩妃娘娘笑起來的狹促。
若不認真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來,隻是,瞎了就瞎了。
就連天幀帝都不敢再提起淩妃絲毫來。
有一種說法,人受了極大的傷便會将傷口藏起來,還是繼續生活下去,或許永遠都這麽藏着,别人比提,自己便會漸漸忘記了。
誰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把傷口藏起來了,誰都不敢再多問。
“你爲何會出現在西界口?”天幀帝問到,他需要淩司夜親口回答。
“父王是懷疑我投靠了白狄?”淩司夜反問到,聲音是一味低沉地很好聽,隐隐還透出一股玩笑味。
“回答朕的問題。”天幀帝可沒有那麽好胡弄,父子倆就如同平日的對話一樣,看似平靜,實則安濤洶湧。
“雲容已經解釋過了,爲開啓魔道封印,恢複我身上的魔性以對抗血族。”淩司夜認真答到,轉而又問到,“父王,明明知道血族難以控制,爲何還要冒此風險?白狄同天朝向來井水河水不想侵犯,何故要動這幹戈?”
“呵呵,你既然同甯洛合作,便知曉甯洛皆洪澇之水揮軍帝都一事,你又爲何不告知朕?”天幀帝反問到,非得問得清清楚楚不可。
“兒臣想要得漁翁之利,奪帝位,一統天下的帝位。”淩司夜無所畏懼地開了口,唯有這樣才能解釋地清楚了,而天幀帝亦才會相信。
如今的形勢,他必須借助天幀帝的勢力以抗衡血族,否者隻有死路一條。
雲容和蝶依所說的真相,他都聽得明白,卻不是真真實實存在與自己腦海裏的記憶,他根本沒有任何熟悉之感。
尋回三魂後體内潛在的魔性才得意覺醒,他需要足夠的時間去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衆魔者皆歸位,西界底魔道封印定是破了,隻是,爲何他的魔性未醒,是甯洛說了慌,還是另有緣由。
“呵呵,果然是朕的好兒子,即便是滅了天朝你也在所不惜?”天幀帝大笑了起來。
“不瞞父王,兒臣正有此意。”淩司夜淡淡答到,天幀帝要的是實話,這種實話他才會信。
“朕答應你,聯合白狄!”天幀帝終于點頭了,從袖中取出了一枚玉玺來,這是一枚軍印,能号令四方守軍。
淩司夜接過,雙眸失明并妨礙不了他多少,本就極強的察覺力如今更是靈敏不已。
這将又是一場四方包圍帝都的戰役,然而,他們并不知曉,此時的帝都早就是一座空城了。
淡淡血影一人,不過一夜便可空了一座城池。
何況血族一族?
兩人又商議了諸多調兵埋伏的細節,天幀帝遲遲才離去。
人一走,一哭一笑最先進了屋子,方才在屋外亦都聽得清楚,心下高興着,太子殿下終于是振作了起來。
“主子,玉邪率兵往萬重大山過,奉淑太後之命到白狄鎮守奴宮。”司徒忍報上了前不久得到的消息。
“守奴宮作甚?”淩司夜問到。
“是淑太後的命令,屬下亦不知,隻知曉當初甯洛便是在十九層之上封了血影的魔性的。”司徒忍如實答到。這消息往來要務全都落在他身上了。
淩司夜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若雪暗通西陲林大将軍,這下子好了,那丫頭可以安心去找玉邪了。”雲容卻終于也有了點笑容。
“血影還未回宮?”淩司夜淡淡問到,聽不清他語氣裏的任何情緒來。
“是。”司徒忍答到。
“主子,或許可以趁血影未回來之前離開,屬下已經給紫閣去了消息,漣俏那丫頭或許真能獨當一面。”蝶依開了口。
“先靜觀其變,待四方大軍到,再往雲煙谷走,往紫閣方向退。”淩司夜說罷站了起來。
蝶依和雲容連忙攙扶,卻被他揮手攔住。
“都下去吧。”說罷便轉身朝卧房而去,這裏的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
衆人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才敢開口。
“殿下不會真的把淩妃娘娘忘記了吧?”苦哭問到。
“傷太重了,或許就隻能逼自己忘記了。”肖笑答到。
“殿下不再我們面前提起,定是獨自難過。”雲容歎了歎氣,殿下的性子她再了解不過了。
“反正誰都不許提起,主子不發話,我都不知道現在該做些什麽是好。血影現在都遲遲沒有表态,血族也隻能按兵不定,咱幾個定是抵得過七魔他們,照我看咱先下手爲強,挾持了太後,先奪了魔道的統治權再做其他商議!血影一日不表态,血族仍舊歸屬魔道!”蝶依低聲說着,本是一心急着主子醒不了,如今倒是有了底氣。
“你太過天真了。”司徒忍看了她一眼,冷冷說到。
“血族長老本就不是省油的燈,何況血影如今心智全無,誰都揣摩不了他的心。”雲容說到。
無情卻是插了嘴,道:“殿下亦何嘗不是這樣。”
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太子殿下同以前很不一樣,似乎少了點什麽,或許說多了點什麽。
“小孩子不懂事,以後長大了就會懂的。”苦哭摸了摸無情的腦袋,無奈說到。
衆人依舊商議着,卻沒有發現劍空已經悄然走出了屋子朝卧房而去。
他就在淩司夜卧房前靜靜站着,知道房内的燈滅了這才轉身離去。
兩道黑影就這麽落了下來,不是别人,正是林若雪和魅離。
“咱還是走吧,一會被洛水姬他們發現了,咱倆的下場你該清楚的。”魅離一路勸說過來,依舊無法将林若雪勸回去。
“我老實告訴你,我也不是站在天下百姓這邊,我不懂那麽多大仁大義,我就站在白素這邊,你都同我到了這裏,休想回去!”林若雪這是威脅,威脅地魅離同她一道背叛七魔。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明明就說隻是來看看淩司夜怎麽樣了!”魅離大驚,這才明白自己入了陷阱。
“我不管,你若不從,我便這把事情抖出去,告訴他們你私下要放我走!”林若雪果真就不講理了。
“你!若雪,你把白素當朋友,我何曾不把你當朋友呢?”魅離一氣,都險些說不出話來了,怎麽這麽一個重情意之人,就這麽罔顧她的情意了。
“我不管,總之你現在和我一樣都是叛徒了。”林若雪别過頭去不看魅離,或許,她的友誼就和愛情一樣,一輩子也就隻有這麽一個人,這麽一次能夠讓你掏心掏肺的吧。
兩人正要吵起來,卻見三道身影齊齊落了下來,是洛水姬他們。
林若雪和魅離皆是慌了,而他們三人更是慌了。
“血影屠了整個帝都!”一向不會有多少大悲大喜,大驚大慌的楚隐都慌了!
給讀者的話:
暴君第14條長評,謝謝夜影童鞋,滿一百字的評論都可以發長評那裏,這樣論壇裏的G友也能看,不會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