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往孤城&是她白素!

光線越來越亮,前方便到了洞口了。

這是第二回到龍脈洞口,上一次若不是嘯風鷹突然襲來,他現在怕是已經到孤城了吧!

唐影這一路上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上龍脈的時候他還偶爾會同夕兒說說話。

一路上都沉斂地雙眸,低着頭,帶着夕兒急速前行,不言不語。

而夕兒,早已不會主動開口了。

駐足,就站在洞口的露台上,放眼望去,龍脈這右側的景象同左側的并沒有多大的差異,一樣是無邊無際的茂密叢林,還有高懸的烈日,刺眼極了。

一旁有個泉眼,不停地冒出了水來,朝前方流去,這怕就是河流的源頭了吧!

環視了四周幾眼,尋到了河流的方向,這才俯身将夕兒抱起,縱身一躍便落在那泉眼旁了。

冒出的泉水彙集成了一小泓清泉,清澈而平靜,輕易便倒影出了他的影子。

白衣到處染了血迹,高束的墨發有些淩亂,銀白蝶形面具之下的雙眸卻仍舊是那麽甯靜,甚于這一泓清泉。

掬起水來,輕輕試了拭,很是清甜,幹裂的唇卻刺疼着。

“夕兒,先喝喝水。”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夕兒乖巧地點了點頭,學着他的樣子,小手掬起了水,卻是遞到了他面前來,看着他,意思很明顯,卻亦是無話。

唐影笑了,突然就這麽笑了。

緩緩低下頭,輕舔着她那小手中的水,那麽溫柔。

隻是夕兒仍舊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待他喝夠了,自己才喝。

“師父替你洗把臉。”他說着取出了貼身的汗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着,雙眸了盡是認真細緻。

這一切都做得得心應手,一點兒也不生疏,當年每每同唐夢外出,都是這般照顧。

動作那麽溫柔,很快夕兒那髒兮兮的小臉便幹幹淨淨了,他又替她整理的衣裳,垂髫之後才開始打理自己。

蝶形銀白面具緩緩取了下來,清泉裏的倒影立馬不一樣了。

這是一張多麽清俊爾雅的臉啊,如玉一般溫潤。

若是以前,夕兒定是會驚,甚至會大叫。

隻是,如今她依舊隻是安安靜靜地看着他,一絲兒反映都沒有。

唐影就這麽看着水中的倒影,習慣一般,修長的手不由自主地觸入,波瀾頓起,幻影即散,散支離破碎。

唯有那眼影,在水波了蕩漾,似乎是審視這他自己。

待水面恢複了平靜,倒影已經又是那單調的銀白蝶形面具了。

他起身牽過夕兒,眸中沉色起,轉過身來,覺察到了身後林子的人。

窸窸窣窣的聲音漸大,走出來的是一個黑衣人,很是恭敬迎了上來,道:“少主,世子特令我們再次恭候已久了。”

這是甯洛的人,還未過龍脈之時,他就知道那林子裏勢力不少,有淩司夜的跟蹤他而來的密探,有甯洛的人,亦有一股不知身份的精兵,或許是天幀帝的吧。

“帶路吧。”唐影淡淡說到。

“影少主可尋到了血狐?”那黑衣人隻是看得見夕兒抱着的那狐狸,确是不敢确定。

“帶路。”唐影依舊是那麽淡淡的語氣,沒有什麽怒意,亦不是命令,卻是令這黑人不敢再多問一句,連連點頭道:“遵命,少主這邊請,船已經備好,沿着溪流而下不日便可抵達孤城。”

“王爺也在孤城嗎?”唐影問到,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王爺還在宮裏,屬下立馬傳信過去告知王爺。”那黑衣人邊在前面引路邊恭敬答到。

“世子呢?”唐影又問到。

“屬下不知。”黑衣人亦是如實,雖把持着密報往來,卻根本知曉不了甯洛真正的下落,怕是連甯親王亦是不知道吧。

唐影沒有再多說話,隻是急促的步子卻突然止,嗅到了血腥味。

對血腥味越來越敏感了,一絲絲都可以輕易嗅到,低頭一看,卻是夕兒的腳。

原本的繡花小步鞋早已磨破了,腳趾頭都露在外頭了,浸着血迹。

心頭頓時一緊,俯身道:“來,師父抱。”說着便将夕兒抱了起來。

她還那麽小,全然可以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裏睡。

這孩子,或許再草原上吃再多的苦都比遇上他強吧。

夕兒仍舊是乖乖的,小臉貼着在唐影胸膛上,安安靜靜地閉上眼,曾經好幾回貼着這胸膛她都會心跳加速,而如今,卻是一下就睡了過去。

師父日日夜夜無法入睡,她卻是一身疲憊。

“影少主,這孩子才五六歲吧。”黑衣人開了口,心下早好奇不已,向來連婢女都不用的影少主竟會帶着這麽個小娃娃。

“一會去想辦法替她尋一些衣裳和鞋襪來。”唐影交待到。

“是。”黑衣人點頭,遲疑了須臾又開了口,問到:“影少主可有遇到玉邪和若雪姑娘,王女似乎交待了什麽東西要給你。”

這是鳳舞女王的交待,亦是試探,玉邪和林若雪入了龍脈之後便是杳無音信,甯洛讓這二人走萬重大山入龍脈豈是那麽簡單。

“沒有。”唐影淡淡答到,看到了前方的溪流上的船了。

也不多說什麽,身影一掠便朝那船隻而去,日日夜夜無法入睡,并不代表他不累,心一旦累了,人便更容易疲了。

入這萬重大山已經幾個月了。

人人皆是疲憊着。

淩司夜和唐夢亦是急需休息,隻是,此時兩人卻正在遊戲中。

唐夢從來就不知道自己苦中作樂的本事那麽大。

何謂苦。

怕是先前的一切,包括那夜在自作自受東宮的小産都不及如今的苦吧!

兩人就站在龍脈頂上。

早已經将這龍脈頂的一切都細細察看了個遍,依舊存在着無數的疑惑,卻是隐隐可以推測出當年的魔道定是因這龍脈頂發生了什麽事而引發了帝國的覆滅。

這龍脈頂就是現場,所有的石雕似乎努力訴說的這一切。

這一切就是山魅這幾百年一事守着的秘密。

兩人此時正身處淩亂的兵俑中,淩司夜眼睛上蒙着唐夢絲帕,正同她玩捉迷藏呢。

這麽無聊的遊戲,若不是唐夢一再要求他可不會玩的,小時候就不屑的。

一身疲憊不已,也不知道這女人突然發什麽瘋呢!

“這邊,笨死了,這邊!”唐夢從一尊高大石像後探出頭來,笑着大喊。

淩司夜轉身,俊朗的眉頭明顯蹙起,心裏急着,卻知道前方擱着好多淩亂癱倒的石像,待他走過去,她早不知道又躲哪裏去了,隻是,還是得追過去。

“唐夢,你究竟想做什麽!?”怒聲問到,真真有些莫名其妙,卻終究是沒有扯下她親自替他蒙上的輕紗。

“就無聊,玩玩,今兒個夜裏就在龍脈頂過夜了,不急着下去!”唐夢說着,人早已又到了他身後。

淩司夜急急轉身,隻是,根本就來不及抓到她。

“尋點樂趣啦,哈哈,你若抓住我,我就……我就給你講個故事!”唐夢說着又變動了位置,她笑得可開心了。

“呵呵,若是抓到了你,你就爲本太子生個孩子。”淩司夜大聲說到,聽她那笑聲,亦是樂了。

雖然幼稚了點,隻要她開心便好,亦不去多想什麽了。

“成!隻要你有本事抓到我!”唐夢倒是答應地爽快無比,始終是樂呵呵地笑着。

淩司夜駐足,聽得出她就在四周不停地變化着位置,似乎就圍着她打轉。

唇畔泛起了一絲冷邪的笑意,身影驟然朝右側一掠,亦顧不上擋道的石雕,他本以爲可以撞碎這些石雕的,隻是,狠狠撞了上去,卻是疼得他肝膽都要裂了。

“不許耍賴,撞疼了可是你自找的!”唐夢不悅地說到,見他一臉疼痛,不由得心疼了起來。

淩司夜又是急急轉身,聽得聲音就在身後,隻是再一次撲了個空。

“嘿嘿,我不出聲了,你規規矩矩慢慢找吧,抓到了我就真替你生個孩子!”唐夢心疼着,卻依舊是笑着。

很久很久以後,淩司夜才發現了她這個習慣,越是疼越是痛,便是笑得越開心,便是會莫名其妙地拉着他玩一些無聊而有幼稚的遊戲。

唐夢小心翼翼地退到了高台前,轉過身,仰頭看那慵懶斜倚着的女子,看她那一身鳳冠霞披,看她那一副尊貴慵懶,看她那緊閉的鳳眸,清秀卻有大氣不已的容顔。

這不就是她嗎?

不就是她白素嗎!?

終究是同魔道脫不了幹系!

方才的笑顔完全還未退去,淚卻是控制不住默默地滑了下來。

一旁那個男子是誰?

五百年究竟發生過什麽,爲何她一身鳳冠霞披,爲何他胸膛上至今殘留着利箭?爲何這高台上那麽整齊,就隻有他們兩人,高台之下這片淩亂又是爲何?

五百年後,五百年後,她所聽過的傳說,一個個凄涼的傳說,哪一個的主角是司夜?

緩緩轉過身來,早已淚流滿面,身後,淩亂的石雕群裏,那個男人正緊抿着雙唇,一臉認真,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尋她。

索性越上高台,坐了下來,就這麽靜靜地看着淩司夜認認真真的傻樣,想笑,卻哭。

努力地抹淚,偷偷地吸着鼻子,生怕他發現。

這個秘密,她不會說。

不管前世是誰,來世又會是誰,全部知曉了又如何,還不如就好好陪他走完這一世!

她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長的時間才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

待淩司夜終于是忍不住一把狠狠扯下臉上的絲帕時,天已經黑了。

唐夢就舉着火把在高台上,高高在上地看他,突然爆笑出聲,“哈哈,我還以爲他早會怒了呢!”

“耍我!”淩司夜說罷,根本不等唐夢看清楚,人已經到了她面前。

“你還玩真的啊!”唐夢笑得頑劣,就憑淩司夜的武藝修爲,隻需稍稍定神便可以覺察到她在哪裏的。

淩司夜白了她一眼,随意将絲帕丢給她,整個人便都靠到她身上去了,累呀!

“你就不怕我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裏,偷偷跑了?”唐夢仰着頭,淡淡說到。

“跑了記得回來就成。”淩司夜答得很随意,幾乎是躺到她身上去了,仰着頭,看見了漫天的星辰。

“跑了就不回來了,回來幹嘛還跑。”唐夢索性讓他枕在自己腿上,把玩着他的頭發,這家夥一身上下真真每一處都保養地比她還好,這三千發絲都那麽柔軟。

淩司夜沒有回答,隻是看着星辰,不知道想着什麽。

“喂,我要是真走了,你會怎麽樣啊?”唐夢問到,暗笑自己無聊,這問題她那紅樓裏可不少姑娘愛問,總被她笑話問地俗氣。

“忘了你。”淩司夜依舊答得随意,他不是再想别的,而是想睡覺了。

“你敢!”唐夢脫口而出,亦不得不承認自己俗氣了。

“那就忘了我自己吧。”淩司夜這才看向她,寵溺地笑了笑,又道,“我先歇會,一會給你守夜。”

唐夢亦是沒有多糾結這問題了,點了點頭,伺候着,輕輕替他揉捏着手臂。

四周靜谧不已,依舊是有終年不斷的風,唐夢又回頭看了那石雕一眼,想着若是死後能同淩司夜也化成石雕永遠凝着,那也挺好的。

靜靜看着他安靜的睡顔,想着想着,唇畔不由得泛起一絲自嘲的淺笑。

漫天星辰之下,整個龍脈都是安安靜靜,一片漆黑,唯有這頂上被風吹着奄奄一息的火。

然而,就在通往龍脈頂的那數千階石階上,漸漸出現了一絲光亮。

是一隻巨大的妖獸,像黑熊一樣,卻長着一雙尖尖的長耳朵,一手舉着火把,一手握着一塊尖的石頭在石壁上一下一下地捶打。

竟是捶打地無聲無息,它的身影若隐若現,它轉身,仰望龍脈頂,緩緩咧嘴笑了,白森森的牙露了出來,那麽醜,那麽兇,笑起來卻可愛極了。

一階一階,從石壁裏捶打出一條通往龍脈頂的路,在孤單的歲月裏,就是敲敲打打了上百年。

很快,這一切便都消失了,連同這憨笑。

這不過是殘象罷了。

山魅留在龍脈裏的殘象。

給讀者的話:

一大早爬起來寫,更完後又要出遠門了,帶上本本車上盡量寫,能不能加更不好說了。貓咪們賜我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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