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就圍着那白衣蒙面婢女的殘象看呀看呀,渾然不知道這一路走來,自己的好奇心增加多了多少,什麽隻走直道,千萬不要偏離的原則早都已經抛棄在腦後了,而玉邪,更是暫時把甯洛的交待給擱淺了。
“我的意思是,這個人,是不是,和,你們認識的人長得一樣!”魅離對和林若雪,一字一句問得清楚。
林若雪已經捉弄她上瘾了,先前貧嘴貧不過唐夢,後來鬥嘴鬥不過玉邪,好不容易有了個魅離,她自然不會放過的,仍舊是佯作不屑,白了她一樣,反問到:“這不是蒙着面紗嘛,怎麽能知道是不是長得一樣?”
“你!”魅離果然是氣結了。
林若雪卻不理睬她的怒意,視線又回到了那婢女殘象上,捉弄歸捉弄,這女人來路不明的,當然是不能讓她知曉太多了,包括他們的身份。
又是忍不住伸手,這一回更是小心翼翼了,沒有觸碰到,隻是靠近,感受。
隻是,什麽都沒有感受到,就是虛空虛無。
一直蹙眉思索着的玉邪突然開了口,道:“看樣子,這龍脈千百年前是座宮殿了。”
“怎麽說?”魅離搶在了林若雪前頭問到。
“她應該不是一般的婢女,這一身衣裳并不是下等的奴才能有的,玉邪說着拉着林若雪蹲了下來,指着婢女腰間佩戴的飾品又道:“你們看,這個,雖然是玉石所雕,卻不是什麽佩飾,而是一枚令牌。”
林若雪又是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卻是被玉邪拉了回來,笑着看了她一眼。
“一座宮殿怎麽可能變成一座大山?我看不太這本就是一座山,有人在依山建造了宮殿。”魅離說到,亦是看清楚了那令牌,很精緻的雕琢,隐隐可見一個“奴”字。
“這世間萬物變化萬千,滄海桑田也不過須臾之間,如何不可能?”玉邪反問到。
“總之,這裏曾經有過宮殿,而且規模很大!”林若雪做了結論。
“嗯,千百年前,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怕是也統領了這萬重大山了。”玉邪說着扶着林若雪站了起來,細緻地提她整理了衣袍,又锊了锊長發,很是周到。
“别耽擱了,繼續往前走吧,幹糧已經不多了。”魅離看了二人一眼便轉身朝洞外走了去,心下莫名地難受。
林若雪卻拉住了玉邪,低聲,“這女的真的很像雲容,不會那麽巧合吧?”
“之前那一尊男子雕像你不也說同我很像似嗎?”玉邪笑着問到。
“嗯!”林若雪重重點頭。
“不過是鼻子有點像罷了,這婢女同雲容亦不過是裝扮有些相似罷了。”玉邪說到。
“然後呢?”林若雪仍舊沒有完全明白。
“那雕像面容都會腐蝕了,而這殘象蒙着面紗,就是在這種模糊的條件下,往往有一兩點相似處便能讓人輕易下定論了。”玉邪解釋到。
“好像也是哦……”林若雪又回頭看了那殘象一眼。
“走吧,前面指不定還有其他的殘象呢!”玉邪笑着催促,輪廓深邃的五官在昏暗的火光照應下很是俊朗。
“嘿嘿,入洞前是誰警告我要暫時收起好奇心的呀!”林若雪笑了起來,沒再多糾結這像似的問題。
“不收也可以。”玉邪眯眼笑着。
“你自己好奇了吧!”林若雪挽着他的手,挑眉問到。
“彼此彼此。”玉邪仍是不承認。
……
兩人就這麽有說有笑地離開了這分支山洞。
可惜他們太過心急了,如果再多停留一段時間便可以看到這婢女的主人了!
待三人走得很遠很遠了,山洞裏終于出現了另一個殘象。
這是一個男子,一襲神秘的黑衣,身姿高大,五官俊美無濤,深邃的雙眸如夜一般漆黑,眉心間凝成了一把利劍,冷冽無比。
大步從洞外走來,停在婢女身前,高高在上地睥睨她。
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麽,隻見男子一臉的寒徹,而婢女臉眼中除了恭敬仍舊是恭敬,沒有畏懼,沒有恐慌,似乎,恭敬便是她唯一的表情。
突然,洞内深處緩緩出現了一個白影。
近了才看得清楚,是個白衣男子,身姿颀長,墨發高束,面容清俊,卻是三分剛毅一份柔,唇畔噙着一抹悠然自若的淺笑,一步一步朝黑衣男子走了過來。
亦是不知道同他說了什麽,黑衣男子雙眸瞬沉,婢女靜靜起身,低着頭轉身就朝洞内深處走去。
這一黑一白二人卻是相視,黑衣男子一臉不悅,白衣男子唇畔的笑沒有一絲改變。
黑衣男子逼近,白衣男子笑着退了一步。
黑衣男子随即又逼近一步,白衣男子仍是退,唇畔的淺笑終于是展開了,咋一看就是個女子頑皮的笑,不是一個男子該有的。
黑衣男子又進,卻沒有給白衣男子絲毫機會,随即一把将他撈了過來,抵在一旁牆壁上,貼着他的耳畔,不知道低聲說着什麽。
隻見白衣男子眸中的笑意漸濃……
過往的一切,總會有某些片段再不斷地重複着,在這龍脈裏的某個角落裏靜靜地上演,何時才會有人将這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這些快樂悲傷幸福疼痛的碎片一一拼湊起來,還原當年的愛恨情仇,當年是誰欠了誰,誰許了誰,誰騙了誰?
在龍脈的另一邊,亦是有這殘缺不全的片段上演着。
這是紙魔的故事。
這個山洞似乎特别深長,淩司夜和唐夢走了好久了,仍舊是什麽都沒有看到,而那直面射來的利箭早已慢慢消失掉了。
燈火照射下,隻有黝黑冰冷的洞壁,嶙峋不平。
“這洞壁倒是有些奇怪。”淩司夜撫着冰涼涼的壁石,不經意地說到。
“如何奇怪了。”唐夢問到,不甚懂這方面,若是哭笑而人來了,定能看出什麽異樣來的吧。
“也不知道哭笑二人怎麽樣了。”淩司夜亦是想起了這二人來了。
“依蕭老來報的,應該暫時出不了事,他二人若是想保命自然知曉那建構圖何時才能交給皇上。”唐夢笑着說到,哪裏會料到甯洛壞了事呢?
淩司夜笑了笑沒多說話,仍舊朝前走了去。
又是走了好長一段距離,終于發現這洞壁的詭異之處了。
先前的一段洞壁還看不出來,這裏的卻是十分清楚,也不知道這本是一排排汗牛充棟的書架,還是本就是一睹石牆,在石牆上鑿出了書架來。
兩人的腳步不由得較快,心下都一些興奮着,越往裏走看得越是清楚。
終于到了最深處,擋在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石雕書架,書架上方面了書卷,亦是石雕而成,每一卷都垂着着牌子,紀錄着年代,有些模糊了,有些卻是清楚着,然而,即便再清楚,亦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是一個年号罷了,沒有這段曆史根本就推算不出具體的時間來。
淩司夜摸着一塊垂下的牌子,道:“魔玄十八年,這是什麽時候呢?”
“這真的是雕出來的嗎?連這垂牌都這麽精緻,這工藝可是稀世罕見。”唐夢卻是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雖是滿滿的史冊,隻是皆是掩着的,凝固着的,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内容。
“如果是雕刻出來的,爲何要刻意留下這些信息呢?”淩司夜反問到。
“殘象是人爲控制不了的,這石雕卻是真真實實的,這裏應該是史館!”唐夢很是肯定。
“史館。”淩司夜明白了唐夢的意思,向來史館便是位于宮内的!
這是魔刹皇宮的遺址!
“傍山而建,亦或者說是幾百年來海陸變幻,演變成了山體?”唐夢仍是狐疑着,地殼的變動無法估計,一場大地震足以讓海水淹沒最高的山峰,誰都不能肯定滄海桑田就一定需要千萬年。
“若是這是魔刹皇宮,那麽這片萬重大山千百年前定是一片繁華之地!”淩司夜說到。
“真是猜不透啊,究竟是遇上什麽變故了,人禍,還是天災?!”唐夢感慨了起來。
“呵呵,别有洞天!”淩司夜卻指着左側的一個小洞口笑着說到。
唐夢看了過去,借着微弱的火光,隐隐可見左側确是藏着一個小洞口,僅容一人弓腰而過。
想頭沒想便想誇進去,卻被淩司夜拉住了。
“急什麽呢!”不悅地碎一聲,将火把交到她手上去。
“小心。”唐夢接過火把,也不多争讓,讓淩司夜先進去了。
兩人皆是高個兒,入這小洞口着實得費一些勁,最是小心翼翼護着的還是火把。
入了這小洞口,内裏卻是一下子寬闊了起來。
竟然是一座宮殿!
唐夢終于是明白了,這龍脈山内裏定是镂空的,穿越前他們越到在洞裏遇到斷崖的時候都大驚小怪着呢!
這下子她淡定了。
倒是淩司夜,緊鎖還眉頭,眸中顯然是驚詫,不可思議。
眼前,一座高大而漆黑的宮殿,大門牌匾上寫着的正是“史館”二字!
然而,大門緊閉,四面高牆都同山體連爲一體,根本無處逾越過去。
“白來了……”唐夢淡淡開了口。
“未必。”淩司夜卻是緩緩抽出了冷玄劍。
正要揮劍,唐夢卻急急攔下,道:“還是别冒險了,小心爲上,若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你我逃都逃不出去的,若是動靜大了,驚動了這洞裏的人亦不好。”
“呵呵,我就試試罷了。”淩司夜卻是笑了笑,推開她的手。
冷玄劍劍身抵着石牆,力道一點一點加重,動靜不大,這劍刃同牆壁之間卻是彙聚一股波濤暗湧的力道。
這麽相持了良久,牆壁卻仍舊沒有任何一絲動靜,若是一般的石牆此事早就出現了無數的裂痕了!
“罷了罷了。”唐夢連忙上前,替淩司夜擦去額上滲出的汗,心下暗驚,這石牆果然不一般,究竟是怎麽形成的!
淩司夜終于松了手,收起了冷玄劍,隐隐感覺,在這麽僵持下去,這冷玄亦會支撐不住斷裂的!
雖是一片寬闊空地,然而前面卻是大門緊閉的宮殿,沒了去路。
“休息一會吧。”唐夢踮着腳替他察汗,一手按在他肩膀上,這才又發覺這家夥真的很高。
淩司夜不動,任由她伺候,看着她笑而不語。
唐夢一臉認真,又替他锊起淩亂下的發絲,整了整領口,這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道:“好了,咱出去吧!”
“嗯。”淩司夜應了一聲,特溫柔,唐夢卻沒注意到,徑自先弓腰出了那小洞口。
這山洞的兩側怕亦是滿滿的都是史冊了,奈何盡數被封存了,根本就打不開,尋不到任何痕迹,連化石都不如。
淩司夜将火把交到了唐夢手上,唐夢接過,有些莫名,他又想做什麽了?
淩司夜卻是弓下身子,道:“上來,你該睡一會兒了。”
“又不累。”唐夢撅嘴,說着徑自朝前而去。
入了山洞進一直沒有合眼,也記不清楚到底過了幾日了,現在究竟是白日還是黑夜。
淩司夜緩緩直起身子,眸中掠過一絲心疼,她總是要睡很久的,先前在東宮的時候便是每日都日上三竿才起的,小産後,又入了這萬重大山後,折騰地人都瘦了。
無聲無息地追上,還不待唐夢回頭,便是一掌找她脖頸處劈下。
唇畔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一手接過了火把,一手将她撈入懷裏,遲疑了須臾,還是将她往肩上一扛,慢慢朝洞外而去。
俊朗而冷冽的眉宇微蹙着,思索着與這龍脈有關的一切,總覺得一切早已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卻又隐隐有種莫名的控制感,說不清道不明究竟是怎麽回事。
迷失之林裏遇到的那個女人,也是魔者吧,如果他沒料錯,應該是七煞之一,能利用人心薄弱之處創造出幻境來。
似乎多股力量都在蠢蠢欲動着,是唐影在掌控着這一切,還是另一個使者呢?亦或者說是魔尊出現了?
走了良久,額上的汗透出了他的吃力來,自己亦是一身的疲憊,該尋個地方好好休息了。
隻是,方出了洞口,卻突然見一抹紅影急急掠過,随之半空中追逐而去的一道黑影,似乎是隻蒼鷹!
這是怎麽回事?
借着他手上的火把才勉強能看到這兩個影子,不過眨眼之間,便消失在黑暗裏的,洞内分支衆多,根本就無從追蹤。
淩司夜微臣的眉頭終于是緊攏了,根本無暇追上去,放下了唐夢,卻仍舊盯着前方的黑暗可能,那紅影極像血狐,林夕哪裏去了呢?
那紅色的身影正是血狐,隻是,那黑色的身影卻并不是那小夕兒。
血狐發現自己雖然好久沒有大吃大喝了,體重似乎沒有多少變化,這跑起來還是那麽笨重,根本同年輕的時候沒得比。
身後緊緊追逐它的,不是别人的,正是一直蒼鷹,黑寶石一樣的雙眸,仿佛盯着獵物一樣盯着它,張開的雙翅尾巴是紅色的,若不張開雙翅根本看不出它同一般的蒼鷹有何區别。
這,正是失蹤了很久很久的嘯風鷹!
無盡的黑暗根本敵不過他那一雙犀利的黑眸,隻是此時它卻是納悶着,這狐狸跑了那麽久怎麽就不會自己撞到牆壁上去呢?
那日從迷失之林同主人失散後,它仍舊是一直尋這出路,也不知道怎麽地就突然給飛了出來,亦是好奇心使然,仿佛被吸引了一般不自主地進了這山洞,結果一進來又是出不去了,餓地發慌,除了偶爾尋到一些蟲子吃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入口的東西了,好不容易給撞上了這麽一隻肥嘟嘟的狐狸,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血狐拼命地逃啊逃,終于是狠下心直直竄入了左側的一處山洞,它可不敢在朝前去了,再往前面便是山魅沉睡的地方了,這麽大動靜的,驚醒了可不好!
它認真追着它飛的這家夥是誰,正是當年救了它一命的嘯風鷹,一樣是這魔宮最底層的妖獸,它終于出現了,隻是,似乎根本就忘記了當年的一切!
不斷朝前竄跑,終于到達了盡頭,卻是驟然止步,止不住,朝前滑了一段距離。
這裏!
這裏!
它隐隐記得的!
是這裏,曾經久居的地方!
嘯風鷹亦是停了下來,自然而然落在了一旁的鳥架上,黑溜溜的雙眸骨碌骨碌四下打轉,似乎再觀察什麽。
這裏,懸着好幾個鳥架,右側牆壁下,有好幾個小洞口,裏頭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
這家夥是不是也想起什麽來了?
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老了,還是太久太久了,以前的好些事情它都記不起來了,關于魔道亦是隻有部分記憶。
這嘯風鷹如此追殺它,将它當獵物了,定是比它能記起的還少的,這家夥并不比它老啊!
血狐立了起來,雙爪搭在胸前,仰頭看着嘯風鷹,吱吱叫了一聲,就當是打個友好的招呼了。
嘯風鷹這才低頭看像了它,眸子裏盡是狐疑,雙翅又漸漸展開來了。
隻是試探罷了,血狐卻是大驚,一溜煙竄進了一個小洞了去了。
嘯風鷹飛了下來,它不過是試探試探這狐狸罷了。
突然覺得這裏很熟悉,到處都是主人的氣息,難不成之前并不是那女子魔性爲醒,而是它認錯了主了?
又仰頭看向那高高的鳥架,越看越癡愣,它一定是太老了,記性都差了,隻覺得熟悉,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這裏,這麽多鳥架,先前定是養了不少鳥吧。
也沒有追着血狐而去了,卻是直直朝前,前方右拐處的氣息更是強烈,那裏會有什麽呢?!
血狐就窩在洞窟裏等了良久,見嘯風鷹遲遲沒有再出現它這才安心地爬了出來。
回頭看看那小洞口,紅彤彤的眸中一絲哀傷掠過,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便是掉頭就走,得盡快把小主子尋到,失散那麽久,那小娃娃活不下去的。
這裏它所熟悉的地方,隻是,并不是它的主人住的。
一身因驚吓而紅得徹底的皮毛終于緩緩退成了白色,在黑暗裏閃着紅眸光,努力匍匐在地上,後腳卻是走得很急,嗅着隐隐的氣息一路而前,認認真真。
越走越遠,認真地根本沒有發現身後的一切已經不一樣了。
整個山洞隐隐明亮了起來,不似一個山洞,更像是一處花園,草叢很是茂密,一團團草叢裏就藏着一個洞窟,住着各類小動物,白狐最是多。
而高樹上垂下了一個個鳥架子,有些空置着,有些站着蒼鷹。
一個女子就坐在亭子裏,身姿很是妖娆,一身緊身綠衣裳,及腰的長裙,低領短衫,懷裏抱着一直藍色小兔子,輕輕地撫拍着,一旁案上卻放置着一條藤鞭,帶着尖刺。
這時,花叢裏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一身青色衣裳,五官清秀,雙眸靈動,年紀似乎不大。
“怎麽,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伺候尊上去?”綠衣女子笑着問到。
“尊上召右使不便打擾。”婢女亦是笑着回答,抱起了那藍色的小兔子來,很是疼愛。
“右使?尊上近來越發經常召見右使了。”綠衣女子似乎話中有話。
“就是呀,也不把左使召回來,都好幾個月了。”婢女有些哀怨。
“瞧瞧,你都快成怨婦了,尊上那麽疼你,你就直說了,尋個借口給左使送些什麽去,不就能見了嘛!”綠衣女子說得直接,顯然這小婢女對左使很是愛慕。
婢女一下子羞紅了臉,急急道:“我過去看看那狐狸怎麽樣了!”
說罷便走下了亭子朝不遠處的花叢而去,隐在花叢裏的一個洞窟内囚着的正是一隻剛剛臣服的狐狸。
雙眸紅彤彤的,一身皮毛能瞬間變幻出妖紅色。
此時,正懶懶趴在洞窟裏睡覺呢!
綠衣女子亦是跟在走了過來,陪着這婢女蹲在洞口。
“它的血能腐蝕萬物,你又怎麽讓它臣服的啊?”婢女不解的問到。
“呵呵,百獸都逃不過我的刺鞭。”綠衣女子還是得意。
“我才不信,它的血定也能毀了你那鞭子。”婢女說着便将那狐狸抱了起來,也不怕驚到它。
反倒是這綠衣女子連連退了好幾步,正要開口阻攔,卻是驚住了。
這狐狸隻是暫時受了傷,并沒有完全被收服,它竟然不傷她!
小狐狸醒了,很是安分,任由婢女抱着,長長的鼻子在嗅着,似乎在尋找什麽氣息一般。
原本清晰的殘象,此時已經漸漸模糊了,聲音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隻有漸漸透明了的聲音,那婢女同綠衣女子說了什麽後便抱着小狐狸朝花園外走去了。
很快,一切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殘象散,黑暗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