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唐夢知道,自己說到點子上去了。
“小姐,你爲何同我們說這些呢,你瞞着掌門到空山來又爲了什麽?”劍濯終于開了口,老眸中盡是複雜。
不論小姐說的,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眼前這男子不會是假,這般親昵不會是假!
而此事,掌門瞞了下來,且此次天幀帝向收服空山,掌門亦是沒有親自回山把守,隻是一份密函令四大毒靈鎮守山門罷了。
這其中定時有隐情的,如果真是聯合了朝廷的力量,加上小姐同毒靈的感情,或許,空山這一劫,難逃!
淩司夜放開了唐夢,張開雙臂大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這下子終于是說到重點了。
“因爲,我想知道,我娘瞞着我什麽事了。”唐夢一字一句說得清楚,一臉無害的笑。
“掌門如何會瞞着小姐什麽事呢。”劍濯大笑了起來,身後四位長老卻皆是一臉複雜。
唐夢直起身子來,認真道:“劍濯長老,本宮沒有時間同你們在這兒虛耗着,皇上是要定了空山,要麽,你們把真相告訴我,要麽,我回唐府去同我娘商量商量,如何……保住唐府!”
“你!”劍濯驟然大驚,這是威脅,明顯的威脅。
“如何?”唐夢問到。
“或許,本太子現在就可以收了空山,隻要夢兒把毒靈看守好。”淩司夜終于開了口,卻是一語、驚人。
他不知道這山裏究竟還有多少南蛇那般的毒物,但是,他知道,唐夢能收服這些畜生。
這才是威脅,最緻命的威脅。
衆長老皆是大驚,皆是目睹過這太子的劍術,怕是聯合他們五人之力,都奈何不了他吧!
“如何?這交易劃算嗎?”唐夢繼續問到,很有耐性。
“師兄,還是不妥……”劍莳蹙眉上前,生怕劍濯沖動。
“不妥?”淩司夜挑眉反問,手中長劍輕輕一揮。
頓時,一陣轟隆,大殿門内兩個巨大的紅木圓柱頓時斷裂,整座宮殿前端霎時間塌了下來!
“你!”劍濯頓時戒備,四位長老看着身後一片坍塌,皆是面無血色。
“本太子從來不喜歡等。”淩司夜站了起來,一臉寒徹,耗了一夜又大半日了,若不是唐夢引起他的興趣,他早就沒耐性了。
唐夢卻仍是倚着,雙眸微微沉着,心中猜測着其實毒靈究竟都是些什麽生物,若是真打起來,她還真一點把握也沒有。
“小姐,你真的想知道嗎?”劍濯終于妥協了,一旁四位長老亦是朝唐夢看了過來,有人憐憫,有人卻是憤怒。
“本宮同你們耗了那麽久了,難不成就無聊嗎?”唐夢亦站了起來,一臉認真。
“哈哈。小姐,多年不見,你比以前啊……”劍濯卻是大笑了起來。
“如何?”唐夢亦是笑着問到。
“變太多了。”劍濯無奈搖了搖頭,終于是在一旁坐了下來,打了個請的手勢,道:“殿下,娘娘,請坐吧。”
淩司夜眸中笑意掠過,擁着唐夢坐了下來,唐夢這下子終于是完全放心了,談判總是比打打殺殺地好。
“殿下,若是老朽可以告知真相,但請朝廷不要再幹涉我空山之事,還有唐府的一切皆與我空山無關,不知殿下能不能做主?”劍濯認真問到。
“做主的是父皇,但本太子能保你空山永不受朝廷侵犯。”淩司夜冷笑着答到。
“殿下此話當真?”劍濯認真問到。
“本太子承諾,隻是,唐府一切皆與空山無關,這一點,長老可做得了主?”淩司夜反問到。
劍濯一愣,顯然,他并完全做不了主,真正做得了主的是戒律堂的殷娘長老!
“看樣子,我們很不劃算了。”唐夢依偎在淩司夜身上,淡淡說到,毫不忌諱。
“做不了主沒關系,今後,空山不與本太子爲敵,如何?”淩司夜說到。
劍濯遲疑了須臾,終于是點了頭,道:“這一點,老朽亦做不了主,但是可以保證!朝廷不犯我空山,我空山亦不會犯朝廷!”
“成交了,說吧!”唐夢急急插了嘴,心中有些緊張,到底反生過什麽事呢?
爲什麽會莫名的害怕唐夫人。
爲什麽惜愛那日會話裏有話。
爲什麽她醒來會在西界門口,還磕傷了頭。
爲什麽唐夫人要瞞着她那麽多事呢?
滿腹的疑惑,所有的疑問都在腦海裏翻騰着,偏偏就是沒有想過男子,那個貼身侍衛。
“先說說唐影吧,你們還知道些什麽。”提起他的,是淩司夜。
“唐影是個孤兒,是掌門收養的,小姐應該知道這些吧。”劍濯看向了唐夢。
“嗯,他自小就是我的貼身侍衛。”唐夢看向了淩司夜,按住他的手,力道有些重,斷斷續續道:“他……他長得和我男裝的時候一模一樣……應該是我娘易容了。”
話語一落,急急将淩司夜的手壓地死死的,一臉賠笑着,生怕他怒。、
劍濯卻沒發覺淩司夜眸中的不悅,繼續道:“确實是夫人的易容禁術,夫人就打算等小姐繼承了掌門之位,唐影就留在唐府裏替代小姐娶妻生子,當真正的七少爺。”
唐夢心中一驚,這是她所不知道的,聯想之前知道了,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空山的掌門不許婚嫁,難怪唐夫人要這麽做。
先前說放唐影自由,根本就是哄騙她的,就算是尋到血狐了,唐影也一輩子都要被困在帝都吧!
心中沒有來一股怒氣,按在着淩司夜的手驟然握緊了。
淩司夜反倒是輕輕包住她的手,沉着眸子等着劍濯繼續說下去。
“小姐,也知道這事吧?”劍濯卻是試探,當年,小姐離開空山後便再也沒回來了,除了忘記了唐影的情,他們也不知道唐夫人究竟還瞞了她什麽事。
“知道啊,唐影真是個笨蛋。”唐夢脫口而出,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然而淩司夜攔在她腰上的手驟然大緊,緊地她想掙開了,奈何動彈不了,瞪他,淩司夜卻不看她。
劍濯眸中掠過一絲複雜,不由得回頭看了四位長老一眼。
皆是沉默,劍聿卻上前來,淡淡道:“小姐,你可記得忘情之毒,可記得六年前唐影爲你血洗空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