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雕花大床榻上,唐夢無力地趴在被耨中,雙眸緊閉,毫不理會身後之人的打擾。
淩司夜戲齧似的輕輕咬着她耳廓,良久才開了口,“還不起嗎?”
“殿下不是要祭拜劍邪嗎?還不走?”唐夢淡淡說到,話語中盡是疲倦,心下後悔,昨夜不該惹他的。
“你不一起去?”淩司夜挑眉問到,自己早已起了,這已是來喚她第二回了。
“不該知……”
話語未落,連忙轉過身來,攔下他掀起錦被的大手,眸中透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楚楚哀求,“我好累……”
淩司夜一愣,遲遲才緩過神來,輕輕在她額上印了一吻,柔聲道:“再讓你睡一會,我先去準備。”說罷吻又落在她唇上,輕輕一觸便離開,替她掖了掖錦被,沒多爲難,便轉身離去了。
竟也能如此溫柔?唐夢微微蹙眉,也沒多想,便縮緊被窩裏去,倦得連話說都無力,側妃,定要替他重新納些側妃的!
時至午間,唐夢才真正醒了過來,一睜眼便對上桂嬷嬷那老臉燦笑。
“娘娘,真的該起了。”桂嬷嬷手上正端着一碗藥呢。
唐夢瞥了她一眼,伸出手來,道:“端過來吧。”
桂嬷嬷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送了上前,“娘娘也不想要殿下的孩子嗎?”
唐夢一口氣急急喝過精光,這藥就該急急喝下,留在口中越久越苦,苦得她想反胃。
“怎麽換藥了?”向來嘴叼,即便是苦味,也能分辨出差别來。
“娘娘以後的藥都是老身伺候的了。”桂嬷嬷笑着說到,還是頭一回有妃子這般相安無事地讨論這藥的問題。
“桂嬷嬷也算是宮裏的老人了,知道還有其他藥,好使些的嗎?這藥太苦了。”唐夢放下瓷碗,淡淡問到。
桂嬷嬷又是一愣,眸中掠過一絲異樣,低聲道:“娘娘,爲殿下生個孩子,未必不是件難事啊!”
唐夢心中一驚,看了她一眼,“你這是何意?”
“娘娘,殿下都老大不小了,殿下不急,咱當奴才的急啊,若是淑妃娘娘在天有靈,定也會急的。”桂嬷嬷長長歎息。
“你原是淑妃的嬷嬷吧。”唐夢聽了她這話,才放下心來。
“正是,殿下他呀……”
桂嬷嬷正要開始唠叨呢,唐夢急急打斷,“出去吧,我自己更衣便可。”
“娘娘,還是老奴伺候吧,這是殿下特意讓老奴送來的。”桂嬷嬷去過一旁的衣裳來,是套男裝。
“娘娘,殿下他呀,其實就是……”
“走出!”唐夢蹙眉。
“是。”桂嬷嬷這才閉嘴,端着那瓷碗,低着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眸中卻盡是詭異的笑意。
女裝定是需要人伺候的,男裝她幾下子便打扮好了,睡了大半日,精神恢複了許多,輕撩前袍,推門而出,唇畔不由得浮出一絲悠然自若的淺笑來,終于又是男兒裝了。
劍邪,去哪裏祭拜劍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