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蹙眉,手中握着的正是暗中射來的一顆金色小鈴铛,方才正走神呢,險些被打中。
這嫣然公主一點兒都不嫣然!
微微颔首,大方地回以溫爾雅笑,不僅對嫣然公主,也對一旁仍舊眯眼對她笑着的耶律耀月。
遲疑了須臾,走了過去,俯身,将手中金色小鈴铛遞還,“四王子,公主,天朝規矩,宮内,非禁軍不可輕易用武。”
故意拉長了聲音,說罷起身,仍是從容朝自己的座位而去,既然躲不了,那就會會吧,唐影至今未回信,她還真有些好奇唐夫人想從玉邪身上得到什麽東西。
唐夢落座時,殿中,那一米多高的綢緞已經被緩緩展開了,是一幅綢緞刺繡百子迎福圖。
殿中贊歎聲四起,連一直斂眸淺笑的儀皇後亦露出驚歎的神情來。
淩司夜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畫卷上,難掩瞳中不悅。
“婉兒拙作,還望皇上和皇後娘娘笑納,願我天朝子孫昌盛,萬代延續。”林婉兒欠着身子,大方得體。
太子也二十又六了,至今無一子息,林婉兒這份禮送上送到了皇後和皇上心頭上去了。
更何況,當年淑妃入宮後最喜的便是刺繡織造,天幀帝自是愛屋及烏。
天幀帝親自走了下殿來,修長的手指摩挲在畫卷上,淡淡地問到:“你用了多少時日完成這幅圖的?”
“回皇上,婉兒手拙,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難得你有心了。”天幀帝笑了笑,轉身對皇後道:“儀容,你也來看看吧。”
“是,皇上。”儀皇後十分恭敬地點了點頭,這才起身,緩緩步下。
在場的臣子早都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天幀帝永遠都那麽淡漠,儀皇後永遠都是個擺設,并無實權,後宮隻有一個皇後,一個太子,也不需要什麽實權。
“四哥哥,這皇後好奇怪,明明是她做壽,怎麽就……”嫣然公主不解地低聲問到。
“天朝的家務事。”耶律耀月笑着回答,不經意看了殿下的淩司夜一眼,久聞這太子大名了。
“四哥哥,剛才那人是誰啊?長得好俊雅,嫣然就喜歡天朝的公子,俊雅不凡,風度翩翩。”嫣然公主仍對唐夢念念不忘。
“唐夢。”耶律耀月答到。
“就是他?”嫣然公主又驚又喜,在宮裏小住了兩三日,當然也聽到了消息。
耶律耀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唐夢的身份他自是早已查明的,嫣然若是喜歡,他就忍痛割愛,放了他吧!
儀皇後細細地端詳着那綢緞刺繡百子迎福圖後,拉起了林婉兒的手來,道:“這一針一線極爲細緻,毫不馬虎,難爲你有那份耐心,姐姐當年贊的亦是你這份耐性啊!”
林婉兒依舊恭敬地欠着身子,道:“淑妃娘娘謬贊了。”
唐夢遠遠地看着聽着,這一切都離不開淑妃這個名字,隻覺得儀皇後十分可悲。
默默地靜待了二十幾年了,仍舊抵不過天幀帝那越來越虛無缥缈的回憶。
抑或,更可悲是天幀帝,極盡瘋狂地想保留一切記憶,就連當初龍塌上淑妃常坐的那個位置,仍舊爲她留着。
就在唐夢沉浸在思緒中時,前方傳來了李公公的聲音,宣讀的是儀皇後下的懿旨。
“太子淩司夜,勤修文武,聰穎出衆,今屇适婚之齡,見宰相林煥之之嫡女林婉兒,品貌端莊,秀外慧中,德才兼備,蕙質蘭心,故本宮代淑妃下旨賜婚于太子淩司夜爲妃,擇下月十五大婚。”
唐夢不由得搖了搖頭,皇後竟當文武百官面代替一個死去的妃子下旨,真真可笑,荒唐!荒唐!
殿上,淩司夜仍是慵懶地斜倚,玩味地打量着林婉兒,眸子掠過了一絲算計。
給讀者的話:
這篇文,女主會很強,但不是神,不會所有人都圍着她轉的,當然,男主更強,強強對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