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夜給她三日期限,皇上亦是給了她三日期限,三日後該如何瞞過皇上呢?真真頭疼。
三日,已經過了一日了,今夜去的話應該來得及。
唐夢咬了咬唇便掉轉了馬頭,朝皇城西門而去了。
夜已經深了,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所有寂靜後揚長而去。
“籲……”
唐夢突然停了下來,回頭一看,隻見馬上那男子白衣翩翩如風,墨發随風飛揚,除了溫和的俊臉上透着一絲擔憂,其他的同此時女扮男裝的她是多麽相似。
“唐影!”唐夢開心得叫出聲來,這下有人陪她去了。
“夫人讓我來尋你回去。”唐影禦馬到了她身旁。
“我有急事去找師父,陪我一起去吧!”唐夢一臉期待。
“爲何?”唐影心中一驚。
唐夢的師父可是相當古怪之人,隐居在西界,那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皇上要我後天日落前把玉面木狐狸逮捕歸案,要是抓不到人,滅了唐家九族!”
淩司夜若真捅出她女扮男裝一事,唐家怕真得被誅九族了。
若是爹娘知道淩司夜發現她身份這一事,怕是她又要被藏到深山裏去了,空山,那地方她沒去過,隻是,從真正唐夢的記憶裏來看,并不是好地方。
何況她走了,唐影就得替她出現了,上朝堂,應付官場險惡,人情世故,這些不适合唐影,太不适合他了,看他強顔歡笑,她會心疼的。
“誅九族?”唐影疑惑。
“皇上這回真怒了,連連出了六條人命了,可都是官家的小姐呢!”唐夢連忙解釋。
唐影點了點頭,又疑惑,“你是想……”
“嗯,我也不是迫不得已嘛!”唐夢偷偷看了唐影一眼,這方法她也掂量了許久才下定決心用的,隻是不知道那個愛财如命的是師父這回要她多少銀子了。
“那走吧。”唐影無奈地笑了笑,便先朝前而去了。
唐夢開心地笑了起來,亦緊跟着而去。
很快,便到了亂葬崗,唐夢緊張地緊緊抓住唐影的手,膽大包天如她,卻是很怕很怕這種地方。
而西界的入口處,是最高處的一塊墓碑。
西界,位于皇城西郊,隐在地百米深處,是一個道上的人才知曉的地下世界,中央有條暗河,無人知曉源頭,也無人到達過盡頭,每每有人去尋,每每有去無回。
唐影輕叩墓碑,三下後,墓門便開,卻是一個頭帶白色高帽面色鐵青的男子,一身白衣白褲,鮮紅的舌頭垂得老長,俨然是白無常的形象。
唐夢仍舊躲在唐影身後,稍稍探出頭來,一臉讨好。
“來者何人?”白無常的聲音竟如玉碎般好聽。
唐夢道:“死人。”
白無常又問道:“所往何處?”
唐夢答:“東城去。”
白無常道:“留下過路錢。”
唐夢笑:“分文不留。”
白無常怒:“公子請回。”
唐夢又笑:“多謝。”
白無常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正要離去,卻有突然折了回來,吓得唐夢又躲回唐影身後去了。
“孿生兄弟?”白無常丢下那假舌頭,笑着問到。
“多事。”唐影淡淡地開了口。
白無常又看了唐夢一眼,笑了笑,這才真正隐去。
唐夢終于直起腰闆從唐影身後走了出來,誇張地歎了口氣。
“明明知道是假的,還怕?”唐影始終難以理解唐夢那誇張的害怕。
“小時候被吓過一次,陰影嘛!”唐夢撇了撇嘴,便踏了墓門,記得她穿越而來就是落在這墓門口的,一見黑白無常,還以爲自己下地獄了。
“這暗号什麽時候又換了?”唐影跟在唐夢身後,甚是警覺,西界這地方龍蛇混雜,不得不警惕,記得上回同她來的時候,對話不是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換了,昨日打聽了才知道的。”唐夢提着燈籠拾級而下,隐隐地聽到了水聲,越往下走,各種詭異的叫聲也越來越清晰。
西界到了。
這是一個非常熱鬧的地下世界,雜亂無章,喧鬧嘈雜,肮髒破舊,暗河的水是黑色的,沿河兩旁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窟,販賣着形形色色奇異的東西,河邊人來人往,又蓬頭垢面,衣裳褴褛的,也有衣冠楚楚,一身華貴的,人人皆是面無表情,誰也不會理睬誰,誰也不會在意誰,各走各的路,各做各的事。
唐影握緊唐夢的手,跟在她穿梭在人群中,走了好一會兒,四周終于空曠了起來。
前方,一艘破破舊舊的漁船停靠在暗河旁邊,仿佛同河岸黏在一起了,從來沒有人見它駛動過。
船上一個衣衫藍縷的老者,手握一柄魚竿,靜坐在船舷上。
“師父在那兒!”唐夢一下子就尋到人了。
垂釣?
唐影看了過去,心中暗暗納悶,西街暗河,爲黑水,劇毒,根本沒有任何活物!
給讀者的話:
貓想說……好感動……看到好多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