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太子不在宮中,少了歌舞升平,隻是隐隐傳來了琴蕭和鳴之聲,即便是不識五音之人亦聽得出曲中哀婉,除了太子側妃蕭妃和琴妃,還會有誰呢?
這二妃子皆來自關外,和親而來,三年來,至今連太子長什麽樣子都未曾見過。
淩司夜喜歡管别人的事,卻最恨别人插手他的事,更别說是娶親大事,即便是皇上皇後也不容幹涉。
就在這東宮深處,太子寝宮卧房之中,有一密道直通宮外,出口處便是一山崖,崖底有一幽谷,谷中有巨大的一天然溫泉,冬日裏熱氣氤氲、霧氣蒙蒙彌漫,溫情旁是傍山而建造的房宇樓台,同東宮一樣,極盡奢華,應有盡有。
屋内,暖塌之上,一身華服的男子慵懶地斜倚着,修長的手中支着頭,俊美無濤的臉上盡是慵懶閑适的笑意,深邃的黑眸盯着前方那“男子”看,邪魅而又玩味。
“唐夢,唐夢,唐夢。”淩司夜重複地喚着她的名字,帶着玩索的笑意,對于閱人無數的他來說,唐夢并不能稱得上花容月貌,隻是,他對她女扮男裝之事興趣大了。
原來唐家七少,是女子。
若是女子,那便該屬于他天家之人了!
唐夢無奈的撇了撇嘴,這回她算是惹上了真正的麻煩了!
“太子殿下,唐夢保證,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太子處死區區一個宮女在宮中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根本算不上什麽大事情,隻是,涉及到孩子,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孩子啊!孩子啊!皇上皇後可是盼了好久了,就盼着這個老大不小的太子爺能有子嗣。
淩司夜慵懶起身,走了過來,唐夢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淩司夜又進了一步,唐夢又退。
淩司夜唇邊浮起邪魅的笑,又進一步,而唐夢,徹底抵在牆上了。
“沒看見,沒聽見?我希望這件事永遠都不曾發生,隻要……”淩司夜說着,大手驟然握住唐夢的玉頸,力道一點一點加重,眯眼,又繼續道:“隻要,人死了,我就可以當這件事永遠也沒發生過了!”
唐夢沒有掙紮,亦沒有驚恐,原本恭敬的眼眸瞬間轉冷,直直地看着他,她可不是傻瓜,他若真要殺她,還用帶她來這裏?
淩司夜凝眉,笑了笑,握着唐夢下颌的大手轉而摩挲了起來,流連到了玉頸處。
“不愧是唐家七少。”
“太子,有話不如直說,皇上可還等着唐夢商議命案一事。”唐夢心中有些微顫,兩個大男人,這家夥的手用得着那麽不規矩嗎?難道這淫魔男女通吃?
“拿父王來壓本太子?”淩司夜不悅,大掌突然朝下,覆在唐夢胸前。
唐夢仿佛被雷電擊中一般,瞬間不能動彈!
“唐夢、唐夢、唐夢……”他又開始重複她的名字了,黑眸中盡是玩味。
“太子,若不其他事,唐夢先走了。”唐夢終于緩過神來了,不着痕迹地推開了淩司夜。
“嫁給本太子如何?”淩司夜又靠近,這女人他很有興趣,當個側妃伴左右玩些時日,還是可以接受的。
“唐夢可沒有龍陽之癖。”唐夢笑得很自然。
“龍陽之癖?”淩司夜冷笑,挨着更近了,“你渾身上上下下每一存肌膚本太子都細細地檢查過了,難道你要懷疑本太子的眼睛嗎?”
淩司夜故意拉長了語調。
“唐夢不敢,隻是,此事強求不來的。”唐夢暗暗咬牙忍着,這樣就被看光光了,這麽趁人之危卑鄙無恥的事事,淩司夜做出來也不算稀罕。
“本太子偏偏喜歡強求呢?”若是公開揭穿她女扮男裝之事,單單欺君之罪就夠唐家萬劫不複了,何況在女子不得入朝堂的天朝,這女人居然還當上了廷尉!
如此的威脅不用明說,唐夢自然明白。
“以太子權勢,即便是十個唐夢太子都能留在身邊,隻是唐夢的心,太子永遠留不住。”她是有意激将他,說得亦是實話。
爲何永遠留不住一個人的心呢?
也許,因爲這個人并沒有心可留。
“心?本太子要心何用?”淩司夜大笑了起來。
心?
這女人也太過高估自己了吧,他要心何用?
唐夢微微愣住,不要心的人,跟他談什麽心呢?
相比眼前這惡魔來說,自己終究是太過天真了。
唐夢遲疑了良久,才又開了口,幹脆道:太子,唐夢想同你談談晴兒的事。”
“晴兒?你知道什麽呢?”淩司夜冷笑,邪魅地貼近她的唇。
“晴兒的孩子已經五歲了吧。”唐夢感慨道,這亦是她多管閑事惹來的禍,當年在宮牆外救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正是淩司夜的種!
淩司夜那漆黑的眼眸瞬間淩厲了起來,冷哼道:“這與本太子有何幹系?”
“皇上和皇後會感興趣的!”唐夢的語氣也硬了起來,心中卻是納悶,這太子似乎非常讨厭孩子,都快三十的人了,竟不留一個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