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墨過來,躺在搖椅之下的老人揮了揮手,他身邊的四名白衣男女便是看了一眼林墨就退後,退到院子的邊緣,遠遠的并排看着。
四人神情内斂,林墨一眼就看出,這四人,無一不是高手,每一個都有可能相當于蕭猛等人這個等次,最差的也至少有着超越柳眉的實力。
“小夥子,過來,”老人向林墨招了招手,“過來坐坐,”
林墨走過去,看清老人的樣子時,暗中不由的微微一怔。
這老人,與他來之前想象中的老首長形象相差太大了。
他還以爲是一個威武,很霸氣的老人,可是現在他看到搖椅上的老人光着頭,腦袋上的頭發幾乎全掉光了,稀疏的幾撮白發在光秃秃的頭頂上分散開來,看起來有些滑稽可愛。
不過,林墨一點也笑不出,反倒是一下子就肅然起敬。
老人臉上的皺紋縱橫交差,那是歲月在老人身上刻上的年輪,但最讓林墨老人肅然起敬的是老人身穿背心,那裸在衣服之外的雙臂上有着一道道明顯的疤痕,雙臂就此,那他的身上……林墨沒有想下去,他知道,老人身上的每一道疤絕對都有着一個精彩熱血的故事,都代表着一個又一個的榮耀與勳章。
林墨在看老人的時候,老人明亮的雙眼也在看着林墨。
“老首長,”林墨突然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
實際上,林墨的軍禮一直不标準,可是,此時他的神情,他的内心,這絕對是他敬過的最标準的軍禮。
标準,不在姿勢,而在内心。
這,是一個值得讓人尊敬的老人,一個值讓人尊敬的首長。
“嗯,”
老首長輕點了下頭,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木椅子,“這裏不是在軍隊,也不是在龍魂,不用那麽多的虛禮,坐下來吧,你總不能讓我這一個老頭子仰着頭跟你說話,”
林墨笑了笑,坐了下來。
“這一次去東京,任務完成的漂亮,”在林墨坐下時,老首長笑道。
“盡力而已,”林墨不亢不卑。
“好一個盡力,盡力好啊,現在有很多人的字典裏已經沒有盡力這兩個字了,”老首長臉上的笑容不改,語氣卻是略帶歎息。
林墨沒有接話,他不覺得這老首長叫他來僅僅就是要贊他,也不是叫他來聽感歎的。
“你有功,你立了大功,黃慶良獲悉了太陽帝國的一大陰謀,你将他救回來,救的不僅僅是黃慶良的命,而是救了整個國家,”
老首長腳一擡,從搖椅上起來,接着說道,“但你也有過罪,罪當槍斃,”
在老首長站起來時,林墨覺得老首長比他躺在搖椅上時更顯瘦了點,隻是站起來的老首長,卻是更加的精神,透着一股無形的威壓,這是一種上位者的威嚴,同時也是實力強大到某種程度舉手投足而散發出來的氣勢。
“這老首長的修爲好高,不知道是不是達到了所謂的天級境界,”林墨對老首長的話并不大在意,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是老首長的實力。
“我要開除你,”在林墨暗中猜測老首長的修爲時,老首長突然接着說道。
“哦……開除,”林墨下意識的應諾了一下,但随之神色一清,劍眉頓時挑起,“開除,将我開除出龍魂,”
其實林墨對是不是龍魂成員并沒有過多的在意,之前答應加入龍魂,隻不過是他那時候還弱小,他需要龍魂這個靠山,可是現在,他已經有了自保之力,隻是他是一個重情念恩之人,龍魂之前對他的保護,對他舅舅一家的保護,他感激在心,所以,他現在實力強大後從來就沒有想過主動退出龍魂。
可是他不主動退出龍魂,但被人開除卻也不是他能接受的,更何況,他并不覺得自已有哪裏錯了,東京之行,直到回到龍魂總部發生的事,林墨覺得,他隻有功,沒有任何的錯。
“你不服,”老首長看到林墨劍眉挑起時便是笑問,“是不是覺得你隻有功沒有過,就這樣将你開除你很不爽,”
“是,”林墨站了起來。
“呵呵,要是我,我也不服,我也不爽,”
老首長卻是咧嘴一笑,“但我還是要将你開除,因爲我不想讓你開了這個頭,不想以後龍魂有人以此爲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趁機鏟除異已,雖然你不是,但以後别人也會以你的事例爲借口,畢竟在外面執行任務,過程怎麽樣,我不是神,我不可能知道,還有就是我不想以後再出現龍魂的成員與教官私鬥的事情發生,所以,你必須要開除,”
老首長說話時盯着林墨,強大的氣機突然湧動,向林墨陡然沖擊。
林墨察覺到,體内元氣立馬運轉,氣息波動,暗中對抗,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老首長,毫不因爲對方的身方而退縮,畏懼。
如果此時有人在兩人的身邊的話定然會感覺到一股強大而又壓制的氣機湧動着,足足一分鍾過後,兩人的身體突然晃了晃,随後林墨蹬蹬蹬退後三步,臉上一抹白暈一閃而逝。
“不錯,”
老首長一贊,但在贊聲中突然一沖,一拳轟擊過來,出手。
這一拳手臂暴漲,咔嚓咔嚓關節相互摩擦鳴響,骨節貫通,整個手一下粗大了不少。
林墨頓時有點錯覺,感覺瘦小的老首長突然變得無比的高大,就好像變成了一隻下山的猛虎,而他,就好像這隻猛虎的獵物。
林墨甚至是能聞到空氣中突兀出現的些許血腥味。
一拳擊出,竟然讓人生出血雨腥風之感,這是殺人殺到了一定的數字讓得出招之人無形中沾染的無法洗刷的血腥。
“強大,”
林墨心裏一凜,身軀連忙閃爍,腳下挪移,雲鴻驚雪步施展而出。
可是老首長這一拳連連變化,籠罩了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如跗骨之蛆,緊緊追擊,讓他沒有任何喘息之機。
一向精妙,施展出來宛如鬼魅一般存在的雲鴻驚雪步這一次竟然無法擺脫老首長的出擊。
“喝,”
既不可避,那就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