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蟲之魂!”執政官叫道,“還在你身上?”
澤拉圖拍了拍腰間的口袋。他在凱瑟拉落地之前就把圓盤放入口袋中。
克拉蘇斯寬慰地點了點頭:“那就快走!我們要快點飛,飛得越遠越好!這裏的空氣都充滿了危險!”
澤拉圖明白執政官比自己知道得還要多,于是他緊緊抓住蟲鱗。就在這時,凱瑟拉站的碎石上突然裂開了一個缺口,綠蟲随即騰地飛上了天。
“艾薩琳就要……”執政官叫道:“這隻是開始!”
兩條巨蟲拼命揮動着翅膀,他們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就好像在柏油裏飛翔一樣。澤拉圖回頭望去,發現卡蘭琳之井上的天空已經消失了。
一個巨大的漏鬥狀的雲層将一切東西籠罩在一起。似乎一切都應驗了布洛克斯的話。在惡魔的禁制、上古之神的禁制,以及守衛星靈自己的禁制的沖擊下,卡蘭琳之井已被撕得四分五裂。
他和他的朋友是拯救了這個世界,還是将其毀滅?
這時耳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隆隆聲,澤拉圖吓得心裏直發毛。他用手遮住耳朵,不敢再聽那些聲音。
“快看!”澤靈嘴巴湊在他耳邊,高聲叫道,“那個城市!”
他們一起望去……隻見艾薩琳的地面已裂成了兩半。一條幾英裏深的巨大峽谷出現了。整個城市開始向卡蘭琳之井滑去。
“吸力……越發……巨大了!”凱瑟拉咆哮道。
卡蘭琳之井正将附近的地面拖向它的深洞,好像要吞掉整個艾爾行星。艾薩琳此刻漂浮在黑色的水面上,這座孤島就像水面上其他殘骸一樣上下浮動。可笑的是,星靈的皇宮仍然伫立在那裏,幾乎完好無損,不過上層星靈在他們最初的密室毀壞之後逃往的高塔則有些搖搖欲墜。
在艾薩琳接近漩渦中心的時候。不祥的閃電在城市周圍頻繁閃現。與大多脫離艾爾行星的東西不同的是,艾薩琳徑直向湖心沖去。澤拉圖感到澤靈的手抓得更緊了,都把他給抓疼了。
“它沒了……”她喃喃道:“它沒了……”
艾爾薩拉的侍女們圍着她瘋狂地尖叫。法琪緊緊抓着她的腿。女皇手持空空的酒杯,不願相信發生的這一切。她是艾爾薩拉,光中之光,她的人民的最高統治者!她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狄德羅斯不會來了。艾爾薩拉雖然沒有對她的追随者這樣說,但她心裏十分清楚。她不願讓她們知道她意識到自己錯了。那群烏合之衆最終使狄德羅斯沒能來到艾爾行星……來到她身邊。
四周的隆隆聲越發響亮。皇宮籠罩在一片黑暗中,連星靈都無法看透。宮裏唯一的亮光來自卡蘭琳之井狂暴的力量。黝黑的湖水開始湧進宮裏,一下子沖走了她的兩個侍女。侍女發出尖厲的叫聲,很快消失在湖水中。
是艾爾薩拉!她心裏默默念叨。表情依然冷峻。女皇施了一個咒語,她和身邊活着的侍女周圍突然出現了一道禁制護盾。我的願望至高無上!
她憑借法力将湖水擋在了外面,但禁制護盾受到的壓力卻越來越大。艾爾薩拉的眉頭緊縮,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流汗。
這時……黑暗中有聲音向她耳語,許諾幫她逃跑。
我們……有辦法……使你變得更加強大……比過去還要強大……我們可以幫你……我們可以幫你……
女皇一點兒都不傻。她知道自己的護盾撐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湖水就會把她和她的追随者們吞噬,艾爾薩拉的榮耀将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一頭銀發的星靈點了點頭。
“啊!”酒杯從她手上跌落。她的身體一陣劇痛。她感到自己的四肢扭曲,纏繞在一起。她還感到脊背化爲液體。好像突然熔化了一樣……
你将比從前更爲強大……那些聲音不住地許諾道。就是那三個聲音。時機成熟的時候,爲了報答我們對你的所賜……你要聽我們的……
她的禁制護盾最後一絲痕迹也消失了。艾爾薩拉被湖水淹沒的時候發出尖厲的叫聲。她還聽到湖水深處傳來其他人的叫聲……她的侍女、那些警衛,以及其他依然爲她效力的上層星靈。
湖水頓時充滿了她的肺部……
可是……她卻沒有溺水而亡。
克拉蘇斯也看到這座巨型城市,星靈文明的象征。被整個吸進了巨大漩渦的中心。他渾身不由一抖,不僅因爲眼前這毀滅的景象,還因爲他知道自己的未來。
執政官本希望看到艾薩琳在沉底前能四分五裂,但這部分曆史就是這麽發生了。這座城市會沉到湖水深處……幾個世紀之後。開始孕育新的恐怖。
他在對此無能爲力。克拉蘇斯把視線從卡蘭琳之井上移開,這場災難迅速向四面八方散去。艾爾行星的大片土地還在不斷被拽進湖中,恐怖景象的威力絲毫不減。
艾薩琳之外幾英裏的土地完全消失了。唯一令人慶幸的是。燃燒軍團很早就把艾爾行星上的生命都吓跑了。現在土地上隻剩下一片焦土和被殺戮的星靈的屍骨……但如果這場大災難繼續這麽下去,克拉蘇斯不知道是否還會剩下什麽東西。
但一切都是必然!他勸自己。曆史表明這一切必然發生!
但他非常明白,時間已經洩漏了太多的信息……從很大意義上說,他是要負責任的。
克拉蘇斯隻能祈禱……
羅感謝上蒼,在到達大部隊之前他沒有看到什麽生命的迹象。光靠兩條飛蟲和一個疲憊的執政官不可能救出卡蘭琳之井附近的任何人。他隻看到一幫拼命趕往大部隊的上層星靈。幸運的是,在羅生和巨蟲遇上他們的時候,他們離大部隊已經不遠了。
巨蟲飛速落到他們身邊,在與上層星靈簡短交談之後,他們得知了一個驚人的真相。上層星靈的首領——達斯雷瑪向他們講述了帶着澤靈逃跑的經過。講到失去她的時候,達斯雷瑪口氣中明顯透出沮喪的感覺,而羅生感到澤拉圖已經找到了她,他随即告訴達斯雷瑪她成功逃脫了。他不能保證澤靈還活着,但他相信澤拉圖一旦與她重逢,就肯定會保護好她的安全。
羅生和巨蟲指引着上層星靈趕回大部隊,一路上制止了雙方可能爆發的任何沖突。黃蟲負責保護這些上層星靈的安全,而羅生則趕去尋找加洛德了。
他發現加洛德指揮官正騎在夜刃豹身上,焦急地等着消息。在羅生知道星靈和他們的盟友們已經準備出發的時候,他頓感寬慰,臉上露出了笑容。
騎在紅蟲的背上,羅生迅速跟加洛德打了個招呼,然後說:“我們要讓部隊立刻出發!全速向卡蘭琳聖山進發!傳送門已經被毀,但卡蘭琳之井周圍的禁制使其陷入了極度的混亂!它吞噬了自己,還将周圍所有東西一起吞掉!”
“天哪……”加洛德大吃一驚,但内心的責任感使他很快鎮定下來。他召來一名傳令官:“通知部隊往相反的方向進發!”
加洛德又叫來兩名傳令官,高聲說道:“向各分隊軍官和貴族傳令!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卡蘭琳聖山!中間不停!及時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但不能有人猶豫,也不能有人掉隊!去!”
“我們會在空中給你們放哨,”執政官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