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加強說服力,克斯掀起了眼睛上的頭巾。哈爾圖拉斯看到他的眼睛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說得很有道理。”衛隊長突然插口道:“但作爲圓盤的持有者,我建議大家,應該由我們的主決定由誰來使用圓盤,加強傳送門的力量。”
克斯和哈爾圖拉斯都不耐煩地扭頭望着瓦羅那,瓦羅那則直勾勾地望着無底的深洞,對兩人看也不看。
“當然,一切應該由狄德羅斯來決定。”克斯很快表示同意。
“其他人都沒有這個權力。”哈爾圖拉斯應合道。
隻能有一人使用此物,惡魔首領大聲道,而那人應該是……我……
他的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特别是克斯。這不是,也不應是最後的結果。成功與否全在于他能否操縱圓盤。
就在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的一刹那,克斯立刻檢查自己在意念中設立的禁制護盾。确定狄德羅斯不大可能察覺到他的想法,他開始思考這個新出現的問題。必須要找個方法……
“我的主。”克斯壯着膽子說道:“這個傳送門是由星靈族所造,所以在操縱圓盤的問題上——”
傳送門不再是問題……我擁有了陳風的那個玩意之後就不是了……
狄德羅斯的話在每個人的頭腦中回響着。克斯、瓦羅那和哈爾圖拉斯不解地凝望着那個恐怖的深洞。連一直努力使傳送門保持穩定的上層星靈都聽得目瞪口呆,停下了手上的事情。
圓盤會按照計劃開啓通道,但是要通過一個比這個可憐的小洞更可靠的媒介……黑洞有節奏地跳動着。那個媒介更爲強大,在與圓盤結合在一起時,更可能堅持住……我說的就是卡蘭琳之井……
西影歌并不認爲自己是個傳奇人物,但每個望着他的人的眼神似乎都在說他很了不起。這名聲已經遠遠超出他在戰場上獲得的小小成功,随着卡蘭琳之星半神和其他古老的保護神的到來,他的名氣越來越大。
卡蘭琳之星半神有意公開認他作指揮官的故事在軍營中廣爲流傳。傳到最後已有些走樣,比如有人說他穿着金色铠甲,接受了卡蘭琳之王爲他效勞的請求,并收授閃閃發光的魔道靈能光劍。盡管這些傳言走樣得有些過分,但似乎很少有星靈會對此挖苦嘲笑。甚至連貴族望着這個低級的軍官的眼神也都近乎尊敬。
加洛德心裏十分苦惱,卻找不到人來傾訴。羅生是他最親密的朋友,但他卻總是鼓勵加洛德積極适應生活中發生的這些變化。
他甚至都不敢去找聖堂武士,找她們忏悔來消除内心的焦慮。瑪薩維就快當上大祭司了,關于他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他姐姐的耳朵裏……這是加洛德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自從他被強加上指揮官的頭銜,他少有機會能像今天這樣獨自一人駕着坐騎從營中穿過。他已經告訴手下的副官。他不會獨自呆太久,所以他們用不着跟在後面。再說,大家沒有不認識他的。他們隻要随便打聽一下,就能很容易地找到他。
路上總是有人向他敬禮,還有很多人帶着感激的眼神望着他。一些忙着給傷員治病的卡蘭琳之神的聖堂武士看到他時,也都會滿懷敬意地向他點頭。謝天謝地,瑪薩維并沒有出現在她們中間。
一位個頭不高的聖堂武士在整理盔甲的時候看到了加洛德,随即向他跑去。加洛德看到這一幕猛地停下了坐騎,還以爲他捎來口信。要他與姐姐見上一面,他知道現在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西影歌指揮官!我一直都想能再見你一面!”
西影歌仔細打量着這個聖堂武士。她長着一張迷人的面孔,隻是要比他預想的年輕一些。這張臉似曾相識,但是在哪兒——
“珊蒂斯……你是珊蒂斯。對?”她就是澤靈被綁架之前收養的那個孤兒。
聽到喚她的名字,她猛地睜大了雙眼,對他還記着她的名字表示感激。
“是的!指揮官,你有沒有她的消息?”
這時。他想起了自己和珊蒂斯的前一次談話……以及之前的每次交談。她那位失蹤的救命恩人成爲他倆每次談話的中心話題。
加洛德對她一直都是彬彬有禮,卻總是不能給她想要的答案。他們一直都沒能組織人手營救這位大祭司。
話又說回來,他們怎麽救她呢?她肯定是被押到皇宮中。也許随後就被處死了。
但珊蒂斯相信澤靈還會回來。即使最富有理智的澤拉圖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珊蒂斯也總是會想,澤拉圖一定會帶着澤靈一起回來。
加洛德不厭其煩地想讓她相信結果可能難以想像,但這個年輕女子脾氣倔得就像澤格蟲族。一旦下定決心,她就會堅持到底,這也就是爲什麽她最初好奇地看着他時,加洛德心裏會直犯怵。
“沒有消息。很抱歉,珊蒂斯。”
“那澤拉圖呢?他回來了嗎?”
他皺着眉頭說:“也沒有他的消息。妹妹,我要提醒你,他是去别的地方執行任務了。營救大祭司對你,尤其對那個澤拉圖十分重要,而他和其他人在做的事情關系到我們人民的生死,此事更加重要。你應該明白。”
“她沒有死!”
“我從未說過她死了!”他大聲回答,“珊蒂斯,我做夢都想救她回來,但即使澤靈也會理解爲什麽這個夢想現在還不能實現!”
她臉上的表情突然僵在那裏,片刻之後溫和了下來:“對不起!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不應該打擾你,加洛德。”
這位前任衛隊長并沒有注意她竟用他的名字叫他,他想使她平靜下來:“你随時都可以來找我,珊蒂斯……”
她的雙眸突然亮了一下,他明白她誤解了他的意思。珊蒂斯又一次深情地望着加洛德?西影歌,與其他女人望着他的神情不大一樣。
“我現在必須要走了,珊——”他突然打住,耳邊猛然間響起一陣嘹亮的号角,這聲音是如此熟悉,加洛德知道這一次的号角聲決不再是要迎接外援的加入。
聲音傳自前線,随後傳來的狂吼進一步證實了他的判斷:血戰又要開始了。
就在他掉頭要走的時候,一隻纖細的手碰了一下他的膝蓋。珊蒂斯叫道:“指揮官!加洛德!願卡蘭琳之神永遠保佑你……”
加洛德回頭感激地對她粲然一笑,接着催促他的坐騎上路了。他沒有回頭再看,但他能感覺到她的眼睛一直都在望着他。
他一趕到營帳,戰報就如雪花般向他湧來。南面的山脊出現了一隊惡魔,還有部分惡魔渡河趕到他們的北面。惡魔的主力大軍氣勢洶洶地向星靈大部隊壓來,一個巨大的楔形隊伍已經突破了守衛大軍的防線。
“偵察兵報告說在第一批敵軍身後還有大量惡魔正在集結!”一個騎兵匆匆來報,“他們确信,正在集結的惡魔隊伍與他們的主力部隊一般大小,可能更大。”
“一共有多少該死的惡魔?”一個貴族厲聲叫道,“難道我們就沒有重創敵軍嗎?”
回答他的人不是加洛德,而是羅生:“是的,我們也組織了反擊……不過隻消滅了極小部分的敵人。”
“看在卡蘭琳文明之神的份上,我們怎樣才能打赢這場戰争?”
執政官聳了聳肩,無奈地說:“我們别無選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