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還想穿過元素世界去找她,随後明白其實他隻要大聲呼喚她的名字就可以了。凱瑟拉是否會回應就由不得他了。
虛空夢境的女皇,澤拉圖在心裏喚道,深淵之王……凱瑟拉……
澤拉圖沒有感覺到凱瑟拉的氣息,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棄。她一定在這裏的某個地方……甚至可能無處不在。凱瑟拉一定能聽到他的聲音。
凱瑟拉……我給凱麗女皇捎來可怕的消息……凱麗的老師……奧非羅……快不行了……澤拉圖腦海中随即浮現出地上的場景,想要告訴凱瑟拉那條巨蟲躺的具體位置。奧非羅就要死了……
他等了一會兒。虛空夢境的主人現在應該現身了,她總該對這個可能存在的悲劇看一下。
在虛空夢境裏,時間是個模糊的概念,但時間還是在不斷地過去。澤拉圖等了又等,卻沒有感覺到她的任何氣息。
終于,他明白再抱有任何希望隻能證明他的愚蠢。澤拉圖爲沒能完成任務而垂頭喪氣,無奈中返回了自己的身體。
睜開眼睛,他看到克拉蘇斯正焦急地望着他:“她作出回應了嗎?”
“沒有……什麽反應也沒有 。”
執政官把臉扭向一邊,眉頭緊鎖:“她應該會作出回應的。”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她知道這對凱麗意味着什麽……”
“我可是完全照你說的做了。”澤拉圖連忙說道,不想讓克拉蘇斯懷疑是他的錯:“把你教我說的統統說了。”
克拉蘇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那樣做的,澤拉圖。我對你最信任了。隻是——”
“有蟲!”
克斯話音剛落,巨蟲就從雲層中現身了。澤拉圖将精力集中到那些雲朵上,希望能驅使它們幫忙對付來襲的巨蟲。
但是眼前出現的蟲不僅不是陳風,而且克拉蘇斯看到對方的容貌頓時開心地笑了起來。克斯和澤拉圖都不安地望着他們這位老大哥。
“是她來了!我本應想到她聽到這個可怕的消息會親自來查明真相的!”
一條與暴君蟲神一般大小的深紅色巨蟲在空中盤旋。在澤拉圖把目光轉向她的時候。他立刻就認出了巨蟲的一些特征,知道自己曾見過她。
凱麗,或稱凱麗女皇,憂心忡忡地落在奧非羅身邊。盡管她長着爬蟲一般的臉,但澤拉圖從她臉上看到了一般人都會帶有的恐懼和擔心的神情。
“老師不能死!”她吼道,“我不允許!”
克拉蘇斯大步走到趴在地上的奧非羅身邊,站到凱麗女皇面前,說道:“他不會死的,您看得一清二楚,我的女皇!”
聽到此言。奧非羅先是感到震驚和迷惑,繼而感到怒不可遏。凱麗猛地将頭伸向矮小的執政官,嘴巴離他的身體近在咫尺。
“你了解我的脾氣,你知道這是個多麽荒唐的玩笑嗎?我恐怕——你——還有他——”
“倘若萬蟲之魂在這裏的話就不可笑了。”他答道,“要不是當時使用萬蟲之魂那人手法不夠娴熟的話,躺在這裏的就會是四具死屍了。”
“你過一會兒再給我解釋。”凱麗厲聲說:“我現在要确保他沒事。”
她身子傾向奧非羅,展開寬大的翅膀,将奧非羅整個身體包在裏面。與此同時,凱麗身上突然射出金色的光芒。光芒也籠罩在奧非羅的身上。
澤拉圖全身感到一陣溫暖,他忐忑不安的心也随之平靜下來。他想到這條巨蟲擔負的使命與他和凱瑟拉的使命同樣重要,甚至還要重要。澤拉圖們的法力與這個世界的自然力量緊密相關,盡管如此。難道他們能比凱麗更能代表生命的力量嗎?
“你大哥陳風受了很多苦。”奧非羅說着,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正如你所說,萬蟲之魂是個可惡的東西,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不過。是的,他還是會痊愈的……隻要沒有意外發生。”
金色光芒慢慢消退了。凱麗揚起了巨大的腦袋,對着天空一聲狂吼。
出乎三人的意料。又有兩條澤格蟲族從雲間飛下。他們在空中繞了一圈,然後分别落在奧非羅頭部和尾部。這兩蟲的個頭比他們的女皇小一些,但與地上受傷的奧非羅差不多大。
“有何吩咐,女?”
“把他帶回巢中,将他安置在‘玫瑰陰影洞’中。他在那裏能恢複得更好。對他溫柔一點兒。”
兩條雄蟲中個頭稍大的那條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我當然會的,女皇。”
“你将來會發現會有更多的記憶喪失。”克拉蘇斯突然插嘴道,根本沒有因爲眼前一下子出現這麽多蟲而畏縮。此時此刻,他也是其中一個:澤拉圖提醒自己。“那些記憶将永遠消失。”執政官又說。
“也許那樣最好。”她充滿憐愛地望着渺小的執政官,說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
克拉蘇斯後退了幾步,兩條雄蟲上前小心翼翼地抓起奧非羅,然後帶着他飛向空中。與此同時,凱麗全神貫注地望着克拉蘇斯,本來的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懊惱。
“你的玩笑開的并不高明!凱瑟拉立刻就通知了我,盡管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我還是迅速趕來調查,你也知道我是會來的。”
“如果有所怠慢。”克拉蘇斯邊說邊深深鞠了一躬:“我對此深表歉意,也願意接受您的懲罰。”
凱麗咝咝作聲道:“你把我弄到這兒,卻跟我說萬蟲之魂在别人的手裏!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執政官開門見山地講述起整個事情的經過。凱麗的表情也跟着出現了幾次變化,臉上的怒容也慢慢不見了。等執政官講完的時候,她臉上充滿了懷疑的神情。
“竟然闖入了陳風的密室!你們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迹!”她歪着腦袋打量着克拉蘇斯:“但這種事情發生在你身上,我并不感到有何驚訝。花了這麽多功夫,圓盤卻落在和陳風一樣陰險恐怖的家夥手裏,真是丢臉。”
“不過,雖然此事似乎是場災難,但我們因此至少有可能拯救艾爾行星的部分地方,女皇。他們最終的目标是要把他們的主人狄德羅斯帶到我們的世界……”
“他們竟然用萬蟲之魂做這件事!”
“是的……也就是說,這期間他們不會把圓盤用在其他地方。蟲族用不着對它擔心害怕。這是燃燒軍團最爲脆弱的時候……”
“可是那個圓盤——”
“這也是你唯一一次能将它奪回的機會。”他說:“如果你不能将其摧毀,你也可以将其藏于一隅,這樣暴君蟲神就永遠不會再使用了。”
“暴君蟲神。”她發出隆隆聲:“這個名字用來稱呼現在的他是再合适不過了。這個世界上已沒有陳風,也不再有蟲神。他就是暴君蟲神……你說的沒錯,這是我們唯一一個機會能保證他的那個邪惡東西不再給我們惹麻煩。”
此時,澤拉圖突然發現克拉蘇斯的臉上掠過一絲黑影,凱麗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在某種意義上,執政官并沒有完全把心裏話都說給凱麗聽。澤拉圖沒有作聲,他相信不管克拉蘇斯隐瞞了什麽秘密,那一定是另有原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