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前衛隊長挺直了身闆,答道:“非常歡迎你們的到來,大師。非常感激您做出的努力。我們有了活下來的機會,一個絕佳的機會。”
森林之王點了點頭,望着加洛德身後的守衛大軍。卡蘭琳之星半神長滿胡須的臉上出現了堅定的神情:“是的。你說得對,西影歌大人……我們還有機會……”
昏迷不醒的澤拉圖身體猛地動了一下,身上的每寸肌膚似乎都隐隐作痛。身體的劇痛足以使他墜入無盡的黑暗,但緊迫感促使他要活下去。緩緩地,澤拉圖開始恢複聽覺,但他驚訝地發現四周卻是一片死寂。
他張開雙眼,迎接他的是黑夜柔和的陰影,他第一次慶幸自己看到的不是白天耀眼的強光。澤拉圖忍着疼痛,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他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遠處,奧非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半身子掩在一個大坑裏,大坑顯然是他撞到地面之後留下的。
“他——他還活着……”一個衣服淩亂不堪的家夥有氣無力地說,聲音好似墳墓裏的幽靈,“我——我向你保證。”
“克拉蘇斯?”
執政官跌跌撞撞地向他走去,顯得憔悴許多,面色也更顯蒼白。“唉……沒想到會在這裏與你會合。”
澤拉圖攙住克拉蘇斯,領着他走到一塊岩石跟前,扶他坐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在這裏?”
克拉蘇斯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講述他爲了給澤拉圖和克斯赢得時間,與陳風捉迷藏的經曆。就在克拉蘇斯說話的時候,他的體力似乎已經恢複了大半,在澤拉圖看來,是執政官深厚的功力使他能如此迅速地恢複過來。
澤拉圖猛然想起執政官提到了他們另一個戰友。
“克斯!”他失聲叫道。猛地向四周看去:“他——”
“克斯還活着。看起來他的皮和腦袋比蟲的還要堅硬。我醒來的時候,他來到我身邊。他現在是出去尋找食物和水了,我們的食物在撞到地面的時候被毀了。”
克拉蘇斯說到這裏搖了搖頭,接着又說:“我們要謝謝奧非羅,沒有他我們必死無疑。他竭盡全力保護我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執政官最後幾個字說得铿锵有力。
“是否需要我像上一次那樣爲他療傷?”
“不必了……上一次你是利用充滿活力的大自然的力量。而在這裏,你可能要耗掉自己許多元氣。他會理解的。還有其他辦法。”
克拉蘇斯沒有多說還有什麽辦法,轉而說道:“現在我來告訴你我們是怎樣重逢的:僥幸躲過陳風的追殺之後,我已精疲力竭,就在我躺在地上恢複體力的時候。奧非羅找到了我。之前他殺死了暴君蟲神的一個哨兵,随即擔心我們盜圓盤的計劃可能出了差錯,結果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
克拉蘇斯騎在奧非羅的身上,爲了避免碰上暴君蟲神和他的哨兵,他們繞路而行,後來克拉蘇斯發現了萬蟲之魂的禁制痕迹,兩人随即緊緊追上。
不幸的是,他們發現澤拉圖和克斯的時候,皇宮派來的人已經将他們抓去。奪走了圓盤。
“克斯是跟他們在一起,澤拉圖?”
澤拉圖垂下了腦袋。“是的。他……我不知道跟你說什麽好,克拉蘇斯。”
“克斯是受到他們的邪氣的影響。”執政官坦率地說道,“你應該明白的。不要忘了這一點。”他的語氣似乎表明他對澤拉圖的布洛克斯更爲了解,但克拉蘇斯卻沒有多說。
“我們現在怎麽辦?是否要去找萬蟲之魂?”
“我們必須找到那個圓盤……但現在,你要先把我趕來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澤拉圖點了點頭,詳細描述了敵人是如何抓到他和克斯。然後如何奪走邪惡的圓盤,以及随後的艱難行進。每一次要提到克斯的時候,澤拉圖都有些哽咽。幾乎要說不下去。
克拉蘇斯認真聽着,神情嚴肅,就連澤拉圖繪聲繪色講述他們爲何使用萬蟲之魂的時候也是如此。直到澤拉圖說完一切,執政官才開口說話。
“這一切比我想像的還要惡毒……”他低聲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他們蓄謀已久……不過……不過,可能還有希望……”
“還有希望?”澤拉圖從自己對克拉蘇斯講述的經曆中幾乎看不到希望。
“是的……”克拉蘇斯說着站了起來。他雙手托着下巴,思考得更深了:“隻要我們能夠讓他們聽我們的話。”
“他們是誰?”
“澤格。”
澤拉圖對此表示懷疑:“但我們根本做不到!他們将自己封閉起來,甚至都不願見你!也許奧非羅現在清醒的話,我們還有——”
“是的。”執政官突然打斷:“在某種程度上,可能正是奧非羅能幫我們将他們召集到一起……因爲我了解凱麗女皇
澤拉圖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但澤拉圖對此已經習慣了。如果克拉蘇斯有什麽想法的話,澤拉圖會盡力幫他實現。
這時遠處地面上的石頭嘎吱作響,是克斯回來了。但不幸的是,克斯空手而歸。
“沒有小溪……連水窪都沒有看到。沒有食物……連昆蟲的影子都沒見到。”克斯沮喪地說:“我什麽也沒找到,大師。”
“你已經盡力了,克斯。雖然與暴君蟲神的領地相隔遙遠,但這裏還是一片蠻荒之地,簡直是寸草不生。”
聽到他提到陳風的新名字,澤拉圖身體不由自主緊繃起來:“你認爲他還會追上來嗎?”
“如果他不追來的話,那倒怪了。我們要在他追來之前采取行動。”說着克拉蘇斯回頭望向奧非羅一動不動的身體,“不過萬幸的是,瓦羅那使用萬蟲之魂的時候太過匆忙,要不然我們早就化爲灰燼了。奧非羅會慢慢恢複過來的,我心裏有數,但現在我們要先與其他人取得聯系。此事要你出馬,星靈族。”
“我?”
克拉蘇斯眼睛眯了起來,澤拉圖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睛有多像爬蟲的眼睛。“是的。你要再到虛空夢境裏走一趟。你必須找到它的女主人——凱瑟拉。”
“可是她被萬蟲之魂趕走之後,我們已經試過一次,她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但這一次你一定要讓她轉告凱麗,奧非羅已經奄奄一息。”
帶着一臉的恐懼,澤拉圖向那個巨大的身軀望去,克拉蘇斯見狀立刻搖了搖頭:“他不會死的!相信我……我比誰都害怕這樣的事情。隻要告訴凱瑟拉就行了,她肯定會轉告凱麗的。”
“你想要我對虛空夢境的女主人撒謊?”
“我們别無選擇。”
轉念一想,澤拉圖發覺他的戰友說得很有道理。如此重要的消息他隻需通告一下,必能引起澤格蟲族的注意。他們肯定認爲澤拉圖不會蠢到用謊言換取他們的大怒。
現在隻有一個問題:如果陳風最後發現他是在撒謊的話,會有什麽後果?
但澤拉圖根本來不及多想,他相信克拉蘇斯的判斷。“交給我好了。”
“我會守在你身旁。克斯,你要保護我們兩人的安全。”
克斯鞠了一躬,說:“這是我的榮幸,大師。”
就像過去那樣,澤拉圖盤起雙腿坐在地上,排除外界的幹擾和一切雜念,接着努力消除身體的痛感。随着痛感慢慢消失,他将意念集中到神秘的夢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