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奧非羅着陸,兩人從他身上下來後,克拉蘇斯才有機會說話:“你想做什麽?”
“你了解我,正如你了解其他人。你知道我要做什麽的。”
克拉蘇斯的确是知道的,他模模糊糊地記起了自己當時的決定。然而曾蘊藏在石頭裏的生命力已經不再是往日的模樣了。奧非羅上一次幾乎送命,這次可能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可是,雖然知道這點,他還是不能阻止奧非羅采取行動。奧非羅深切崇敬澤格蟲族的新女皇,這一點克拉蘇斯與他是相通的。
“悄悄地過去,攻擊他的背部。然後。”他說:“盡全力打落他手中的萬蟲之魂。”
奧非羅感激地點了點頭,說:“我會牢記你的金玉良言的。”
奧非羅說完便又一次飛向天空,他飛快地扇動着翅膀,好在攻擊前的短時間内加快速度。地面上的兩人注視着它離去的身影,克拉蘇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奧非羅直到看不見他爲止。
執政官知道木已成舟,不可挽回,便轉身說道:“來,澤拉圖。爲了你的同胞,我們必須要快!”
克拉蘇斯一路跑去,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身份是那些有時間、有耐心的人需要注意的,他和澤拉圖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羅生他們。
當然,到時的問題就是……他們到底該怎麽辦?
他們不停地跑着,但在克拉蘇斯看來星靈們還是那麽遙遠。“太慢了!”克拉蘇斯忽然說,“等我們到那兒的時候就太遲了!”
“我來試着召喚一下?也許卡蘭琳之星半神會再送幾頭閃電鳴鳥過來。”
“我覺得現在我們不會再像先前那麽幸運了。或許……或許我可以聯系到羅生……”
克拉蘇斯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與他以前的學生建立精神鏈接。不過雖然他已經感覺到了羅生。但戰場上過于混亂,克拉蘇斯覺得羅生甚至沒有注意到他正在與之精神對話。
“我失敗了。”最後他說:“看來我們隻好繼續往前跑了。”
“讓我試試,反正沒什麽大礙。”
克拉蘇斯看着澤拉圖說:“你想聯系誰?”
“當然是我弟弟。”
身材瘦長的克拉蘇斯考慮了一下他的提議,然後說:“我可以推薦另一個人嗎?澤靈怎麽樣?”
“澤靈?”澤拉圖的臉色暗了下來。
克拉蘇斯不想讓他再這樣尴尬,便解釋說:“我們在宮殿裏找你的時候,是通過她才很快與你建立聯系的。我覺得,在我的幫助下,你可以再試一次。另外,她更可能爲我們提供坐騎。”
澤拉圖點點頭,覺得這樣的推理完全正确。便說:“好的。”
他倆仍舊面對着面,各自坐下。克拉蘇斯注視着澤拉圖的眼睛,兩人一起集中精力。
“澤靈……”澤拉圖輕聲呼喚。
克拉蘇斯感覺到澤拉圖的意識脫離身體,開始尋找澤靈。正如他所料,澤拉圖和澤靈幾乎立刻建立了精神鏈接。他又一次呼喚着她的名字:澤靈……此刻克拉蘇斯可以感受到他倆之間深厚的師徒感情。
澤拉圖老師?她的聲音又驚又喜。你在哪——
仔細聽我說!我沒時間解釋,他回答說,盡量強調事情的緊急。克拉蘇斯和我需要坐騎。可不可以讓一位戰士來南面的山上?他盡量爲她在腦中勾畫出這邊的樣子,并感覺到她已經知道他們的位置了。
我自己過來。澤靈說。
澤拉圖還沒來得及反對,克拉蘇斯就插了進來。她能通過精神鏈接直接找到我們。其他人很可能在周圍轉上很長時間卻仍不知道我們在哪兒。
克拉蘇斯感覺到她很贊同自己的觀點。接着,澤拉圖也讓步了。
我得先找到坐騎,不過很快就會到那兒的。說完,澤靈就退出了兩人的意識。她仍保持着與澤拉圖的聯系。不過她現在能做其他事情而不會受他意識的影響了。
“謝天謝地!”克拉蘇斯切斷了自己與兩人的精神鏈接後這樣說道。他一邊扶起澤拉圖,一邊宣布:“現在我們有機會了。”
“但是機會有多大?先是惡魔然後是陳風!艾爾行星肯定完了!”
“也許是,又也許不是。總之我們要做好我們所能做的。”克拉蘇斯忽然擡頭看看奧非羅飛過的地方。面前是群山遮道,大戰在即。他們卻無法親眼目睹。“就像做别的事一樣,”克拉蘇斯又添上一句,掩不住内心的蒼涼。“就像做别的事一樣……”
奧非羅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撞擊陳風,撞擊他鱗片最少從而受保護最少的部位,與此同時,他還對準這頭發了瘋的守護巨蟲的眼睛噴起火來。
他着實讓陳風大吃了一驚,但是陳風卻沒像奧非羅希望的那樣丢掉萬蟲之魂。
陳風死死地抓着蟲之靈魂,即便他被撞得在空中打轉時,他也清楚地記着要保護好他珍貴的創造物,不讓它丢了。
奧非羅爲自己的失敗小聲歎了口氣,面對體形比他大很多的陳風,光靠他一個是沒有機會取勝的。更糟的是,奧非羅還感覺到了克拉蘇斯之所以稱其爲萬蟲之魂的那股魔力。他也很清楚,就像對待其他蟲一樣,陳風同樣能夠将自己定住。
然而,奧非羅是不會逃跑的。他心意已決,發誓戰鬥到最後一刻,希望能僥幸救出一些無辜。
陳風還沒重新擺好架勢,奧非羅對着他又是一擊,這次是用頭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部。巨蟲因爲不能呼吸而大口地喘氣,他松開了爪子,萬蟲之魂滑落下來。
“不……”陳風發出雷霆般的吼聲。他使出了蠻勁對着奧非羅猛推了一下,把後者彈出老遠,而他則立馬俯沖下去追趕萬蟲之魂。他收起翅膀,飛速下降,萬蟲之魂還沒掉多遠就被他抓住了。
陳風重新升空,對着瘦小許多的奧非羅怒吼:“你……怎麽敢……這樣?”
奧非羅試圖恢複平衡,然而他動作太慢了,看到陳風手中的萬蟲之魂已經對準他時,奧非羅大驚失色。
“我會要了你的腦袋!”
一道金光罩住了奧非羅,他的身體開始燃燒,這是他從未經受過的。他感到鱗片融化了,骨頭也烤焦了,痛得忍不住喊出聲來。
但奧非羅還是支撐着向前,決不後退。他忍着劇痛靠近陳風,後者因爲感到挫敗而怒吼起來。陳風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性,想殺對手卻又沒封住他,這一點現在給他自己帶來了麻煩。
他們撞到了一起。由于距離太近,萬蟲之魂并不如陳風想象中的那麽有用。二蟲即刻爪牙并用,奧非羅死命堅持着。
陳風想咬他的喉嚨。奧非羅吸了一口氣,對着陳風的臉噴出一股熱氣流。這次的攻擊成功了,陳風旋轉着退到後面,頭上還冒着煙。
然而奧非羅很快就失去了優勢。陳風飛出了他的攻擊範圍,接着将萬蟲之魂緊貼着起伏的胸膛,對着他的對手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我覺得你不好玩了,奧非羅。對我來說,你隻是一隻小蟲,一隻必須踩死的小昆蟲!封住你的行動真是太便宜你了……”
他說着說着,萬蟲之魂便開始閃光。霎時間金光四射,包圍住了他。他的笑聲已經沒有任何理性。陳風的眼睛似乎在燃燒,他看起來好像腫脹得比例失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