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被改名爲葛斯特,兵種序列爲ghost,也即是惡魔之意。他接到的最新指令是在清晨出發執行核爆任務,任務的夥伴是陳風,一位被星靈族軍團長舉薦的奇特生物。
按照約定,馬林需要與陳風事先接洽一下。但是馬林根本看不起星靈族,自然而然地将這個事情忘在了腦後,他隻認爲任何人幫助他都是一個累贅。
馬林,也可以稱之爲葛斯特,放棄了還有兩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起身穿上光滑的特種兵戰服,偷偷地遛出自己的宿舍,慢慢走向基地不遠處的峽谷懸崖。
他想在大戰前散散步,平靜一下紛亂的心情,盡量享受一下少有的私人時間。穿過一隊正在巡邏的陸戰隊士兵時,他打開了身上的隐形裝置。
不錯,馬林能夠執行核爆任務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身上配備的最新型隐形裝置,當然,馬林的士兵品格和責任素質也是原因之一。
巡邏隊中的一名士兵似乎感覺到身邊的空氣流向不太正常,視野好像也曾有瞬間的模糊,他不安地睜大眼睛,緊緊盯着面前的一片空地。但最終他還是什麽也沒有看到,雷達顯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士兵緊緊地抱了抱手中的高爆手槍,帶着一點莫名其妙的恐怖心情快步追上隊伍,繼續執行巡邏去了。
就隐形能力而言,人類與星靈族明顯地來源于兩種完全不同的技術,星靈族先進的能量運用技術可以輕易地在小範圍引起能量場的彎曲,使得光線和各種電磁波呈弧形繞道而過,産生永久性的隐形作用。
而人類的隐形技術則是模仿地球上的爬行動物變色龍的做法。在身邊布設與身後的背景完全一樣的高保真的全息光影效果,以騙過肉眼的視力觀察,同時利用昂貴的磁性蜂窩材料吸收雷達波和其他電子發射波的偵察。人類的隐形是需要耗費能源的,所以隻能間歇實施。
但無論是人類還是星靈族的隐形技術或者是澤格的埋地隐藏技術,都無法避開人類的紅外線感溫探測以及星靈族和澤格的生物腦電波偵測。這就是民間津津樂道的廣泛運用于軍事上的隐形與反隐形技術。
葛斯特相當滿意剛才測試的隐形效果,這是他每次執行任務的必備課程,利用實戰檢驗隐形裝置的功用是否正常。
他關閉隐形功能,顯現出自身真實的影像,吹着口哨繼續走向那一片懸崖,而懸崖的下面就是距離峽谷基地蟲群的唯一通道。人類的兵團已經将之團團圍繞。
葛斯特在懸崖邊坐了下來,頭盔中的雷達顯示前方是一片平坦的大地。他關掉雷達和耳機,靜靜地遙視着遠方隐隐籠罩在黑暗中的大地,天空中正淅淅瀝瀝地下着綠色的毛毛細雨,平常擡頭就可以仰望到的綠色星空現在已經是灰蒙蒙的一片了。
周圍一片靜默,微風輕輕地吹動他光滑的軍服,伴随着雨點打在軟質盔甲上,發出時有時無的沙沙聲,令人感到無比的舒暢和輕松。這是穿着笨重而厚大的特種兵盔甲時無法享受到的好處。高級戰鬥員的待遇确實有點不一樣啊。他這樣想着。
他又想起了那個俏生生的白色身影和頭盔裏的那一縷金發。盡管他知道基地裏所有的醫務兵實際上都是一模一樣的。但自出生以來,他已經兩次被梅迪一号救回了性命,這種出生入死建立的友誼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
葛斯特正在沉思,可是他卻不知道在不遠處的黑暗天空上。一個靜止不動的人影漂浮在那裏,灼灼地注視着他的背影。
陳風不太喜歡這個俄羅斯男人,全身長滿了毛,而且連呼氣都粗聲粗氣的。他擔心在任務的時候,葛斯特的呼吸會暴露了他的行蹤,而且這個家夥還很自負。難道他不知道待在這片懸崖上是很危險的嗎。
畢竟這裏還是蟲群統治的地盤。
這一次任務的最終目的是找到蟲群的内巢,然後炸毀它。在這中間,需要穿過密密麻麻如的蟲海,忍受着熏人嘔吐的惡臭還有尖刺到靈魂震顫的蟲嘯聲。
甚至在這中間,也許會出現什麽變故。爾哥領主不是傻子,它一定是早已得知了人類兵團包圍了自己。爾哥身經百戰,熟悉人類兵團作戰的一切習慣。也許爾哥已經布置好了陷阱在等着自己。
還有圖圖主宰,飛兒的信号一定被圖圖主宰獲得了。它不可能沒有任何行動,它是如此地器重爾哥。
但忘逆谷距離這個峽谷太遠,中間又有rus的殖民基地,所以圖圖主宰不可能率領大規模的蟲群長途奔襲這裏,更不可能援助爾哥。
“那麽圖圖主宰會幹些什麽呢?”這正是陳風最疑惑的地方。陳風出身于戰士,但是他的經曆又遠超于一般戰士,他的見識和遠見也非葛斯特可比。
rus的殖民基地還沒有發出蟲群的入侵警報,一切都很平靜。而這平靜有點太過恐怖,就好像陰謀變成一個黑洞一樣在靜靜地窺視着他們。
突然,陳風聽到了一聲慘叫。他立時清醒,目力所及之處,發現葛斯特屁股下面的地面突然出現了恐怖的蟲族潛地龍,潛地龍發出了數根尖刺,刺中了葛斯特的胸部以及大腿,葛斯特立時間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裏。
“蠢貨。”陳風暗罵一句,這個被琪琪那娃稱爲rus民族英雄的葛斯特實在是太遜了,竟然會被蟲群的狩獵潛地龍抓到。
看着一大片黑壓壓的飛龍從近處飛來,陳風的行動快過了他的意識。就在葛斯特由于失血過多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頭盔裏的耳機裏響起了一陣渾厚的吼聲,而他卻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模糊的應答就昏了過去。
當葛斯特醒來的時候,照顧他的人還是梅迪一号醫務兵。梅迪興奮地告訴葛斯特,拯救他的人正是那位奇特生物。他在一片混亂中單身匹馬沖到前方,從血泊裏發現了他,然後拼命把他拖回運輸船中。
梅迪一号說得很簡單,他自己卻知道當時的這種行爲意味着什麽,一個黑色的而矯健的身軀,在遍地穿起的尖刺中左蹦右跳,不顧滿天飛舞的飛龍酸液和随時可能撲到面前的跳蟲,在人血和蟲血混成的一片泥濘中越過屍體和殘肢,硬是找到了昏迷中的他,把他這個将死的傷兵的龐大身軀從前方拖向後方。
他醒來以後,想要看一看陳風卻看不到,隻是聽說陳風前去峽谷執行核爆任務了。頭盔裏的生物狀态監視器發覺葛斯特臉上湧出的大量淚水,他不該看不起陳風的。而陳風卻在救了他之後,獨自擔起了任務,快速的臉部清洗功能迅速啓動,頭盔裏的微型真空吸氣泵和吹氣泵輕輕的響着。
“英雄流淚了。”生物狀态監視器将流淚的葛斯特形象傳到了每一位rus戰士的眼前,他們在驚訝的同時,卻也在好奇到底是誰會讓這麽一個鐵血男兒流淚了。
沙凱好奇地看着琪琪那娃,目光好像在詢問你們的戰士是害怕了嗎,爲自己僥幸逃脫任務而高興?
琪琪那娃凝視了視訊影像上的葛斯特一會兒,歎道:“沙凱将軍,以你的情感是不會明白人類的情感的。其實若你的朋友肯等上一天,讓葛斯特養好傷的話,葛斯特也許就不會流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