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在心安理地自我安慰,蠻蠻高大的忍龜**就隻剩下了一顆腦袋和一塊龜殼,它身體的其它部隊極大部分都化成了桃子肚子裏的美食。
陳風溺愛桃子,不管桃子喜歡吃什麽。
“它死了?”桃子舔了舔粉舌,有點失望地看着那顆孤零零的腦袋,死屍的腦仁不保溫,味道并不好。
“我會讓它活過來的,這是我們的交易,它已經回報給我了,我該履行諾言。”
陳風yin冷地笑了笑,從懷裏掏出自己一直貼身收藏的一斤力泰水晶,這可當時他準備與面具蟲賊幽交易的行當,現在全部便宜了蠻蠻。力泰水晶有重塑生體的作用,這是得到菌母的百分百肯定的。
桃子好奇地嗅了嗅,興奮地笑道:“那我豈不是又可以吃它了,哇,它的肉好嫩好有油啊。”
“呵呵。”陳風淡笑一聲,沒有直面回答,他隻答應了讓蠻蠻學會勇敢,可沒答應負責保護它的安全,隻要桃子有這個本事,想吃誰都行。
它的利爪朝着蠻蠻的腦門上劃了一下,揭開了它的頭蓋骨,露出了慘白se,已經停止蠕動的腥臭腦仁。它将所有的力泰水晶全部灌進了它的腦仁裏,然後合上頭蓋骨。
這個過程簡單易做,陳風很容易便完成了,剩下的便是:“戰一,将蟲巢的鮮血回流給蠻蠻,注意穩步,由它自己進行生體重塑;若是血肉不足的話,随便抓兩條水族魚類嫁接在它的身上。我想這中間的漫長過程,足夠它自己從痛苦中走出來,變得勇敢…嘿嘿,且瘋狂…”
陳風擁有放遠未來的目光,從他命令滲透蟲跟蹤魔洞就可見一斑,現在他要用殘忍的折磨抹殺掉蠻蠻的善xing,将它變成一個恐怖的病态兵器,将它放回自己的族群,屆時…水族應該會有一場好戲會登場。
當完成一切之後,陳風帶着桃子,并且将睡在暴君—002号中的炮艦喊了出來。它們從戰鬥蟲巢的排洩口裏出來了。
深度3700米的高壓真的像一根重錘一樣捶在胸口位置,陳風還是強運生命力才勉強支撐住,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深度睡眠5層所鍛打的鋼鐵蟲軀在這時候還是很有作用的,雖然他感覺腦殼好像有點往裏凹的感覺,可是這隻是幻覺,高壓下的幻覺。
桃子吃飽了肚子,是空着手出來的。因爲生體刀蟲‘屠龍刀’的等級才剛剛達到100級,進入高壓的水中隻會立刻被壓成血沫。
至于炮艦,以它的能力還依然可以往下面潛入1000米左右。蓮蓬狀的火山裂口其實每一個孔洞也隻有剛好容納炮艦的身軀,戰鬥蟲巢是根本無法進入的。所以陳風打算将戰鬥蟲巢留在原地,隻帶着桃子與炮艦下潛查探。
在水裏,陳風連睜開眼皮都比較難,更别說是說話。它隻是習慣xing運用起他以前參軍時用過的軍用手語,也不管桃子與炮艦看的懂看不懂,對着蓮蓬火山斷裂口的其中一個孔洞一指。
然後當先擺動尾巴,像個魚一樣朝孔洞遊過去;這時候,時間是非常的寶貴,絕不能耽誤在教育兩隻智力較弱的野獸身上。
桃子是跟随哥的步伐走南闖北,炮艦跟随搏的呼喚上天下海,雖然不太會水,但還是憋着一口悶氣跟随着陳風往那邊遊過去。
高壓海底,陳風每遊一米就好像擡起灌了鉛的沉重步伐一樣,這種笨重的感覺再綜合無氧的窒息環境,他全身的熱血都開始沸騰起來,通紅地幾乎要從身體裏迸she出來。學過一丁點戰地醫務常識的陳風知道,這是極度缺氧引起的身體壞血反應,他必須進入火山裂口,隻要呼吸到其中哪怕一丁點的炙熱氧氣,他就可以死中求生。
快了,那種噴向皮膚的炙熱感越來越強烈了,陳風費盡了求生的力氣,終于将利爪勾上了裂口上的熟軟岩石上,這裏的岩石終年被火山熏烤,又熟又軟。
他興奮地想要大叫起來,鼓騰騰地從嘴巴中冒出了一連串的泡沫。轉頭看見炮艦身後也冒出了一連串的氣泡,不過卻是從屁眼冒出來的。
炮艦的兩隻手胡亂地擺動着,整個熊軀竟然朝深海裏的無盡黑暗墜落下去。它被吓的嘴巴張的老大,屁眼抽風一樣的猛吹水泡。
“我草,又不給我省心。”
陳風情急之下,将腦袋倏地鑽進了裂口裏,猛烈地吸了一口炙熱嗆鼻的熱氣;雖然被熏的差點昏倒,不過氣總算喘了過來。
然後将腦袋伸回來,如骨鞭一樣的尾巴朝岩石猛地一推,幾乎将岩石裂成了碎末。他的身體像離弦的箭一樣轉頭遊過去。
經過桃子的身邊,這小家夥還俏皮地指着向下墜落的炮艦哈哈大笑;最主要的原因是,桃子是一個黑珍珠一樣的身材,壓根就不會遊,所以就停在原地随着洋流蕩來蕩去,看它嬉笑的小眼睛與小嘴巴,似乎是愛上了這種海底運動。陳風苦笑之餘,利爪屈指一彈,桃子圓滾滾的身體立刻像皮球一樣被彈到了岩石壁上。
将桃子安全地送到火山裂口之後,陳風立刻放松蟲體,将蟲體裏的螺旋生命氣勁加速旋轉,蟲體又像榴彈炮一樣朝深海裏紮進去。
在這種深海環境下,想往上面遊阻力很大,可是往下面墜卻簡單之極。
炮艦的身體往深海裏墜落的時候,心中的防線雖然在數次戰鬥中非常的堅強,可是當它轉頭看向深海的無窮黑暗之後,它仿佛在冥冥中看到一隻潛伏的黑se巨獸正張大自己的嘴巴蹬着它掉進去。
它本能地感覺到害怕了,想要反抗黑暗,不僅僅是肢體的胡亂動作,還有…超勇士本身所擁有的雷之力也被它引發了。
海水是一種良xing導體,在它身周百米方圓之内,大到魚蝦,小到浮躁遊生物全部嗝屁乘涼了。
陳風的血目暴睜,水流中呲呲的電流猛烈地轟擊着他的血肉之軀。炮艦這個該死的,狗ri的蠢蛋,做這種無用功的掙紮隻會害死自己,甚至害死大家。
陳風真想扭頭不再搭理它,可是充斥在心中的‘搏,搏’的呼喚,炮艦是他的共生之鳴的對象,共生之鳴隻會發生在有心靈溝通的兩個蟲子之間。
可是…
雖然有太多的疑問,陳風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了,情況緊急,陳風憋足了一口氣在心裏咆哮道:“草你嗎的個巴子,給老子安生點。”
“搏,是你嗎?”
“向兩邊平行攤開你的熊爪子,将你的身體盡量地保持懸空的狀态,是懸空,不是站立,将身體橫起來,讓壓力點變的最小,你長的跟皮球一樣的圓,難道就不能浮起來嗎?”
陳風是左一句狗ri的,右一句ri狗的在興奮地诟罵,整個蟲體也冒着被雷電電焦的危險飛速的下墜,他好像聽到了身後桃子在喊着什麽‘跑了,跑了’的話。
可是這時候他哪裏還有心情去聽什麽跑了的話。尾巴又奮力地拍打了一下水流,總算下墜到炮艦的位置,這頭沒教養的大狗熊,平ri裏一邊坐着吃蜜一邊拉屎,沒想到這個時候爲了自己的小命,學習怎麽将自己給橫起來還算蠻勤快的。
隻是,看着它拙劣的動作與滑稽的表情,陳風哭笑不得。狠狠地用利爪戳了一下它的屁股,然後張開兩側的假蟲翅将炮艦包圍起來,閉上眼感受四周的水流,任由蟲體往黑暗下墜。
“給我閉嘴,别打擾我的思考。”
炮艦本想提醒他,咱們一直在往下面墜,被陳風這麽一吼,立刻憋屈地閉上了嘴巴。深海的高壓讓陳風已經沒有了力氣往上面遊了,他要借一股力,一股大海的力。
突然,雙眼猛地一睜,抱着炮艦竄進了一條從下面往上面流,距離蟲體僅僅三米的上升洋流内,不用費任何力氣,它們的身體如滿月一樣冉冉上升…
呼,一口重重地濁氣吐出,陳風尾巴一掃,将炮艦掃進了火山斷裂口裏,拉着小翅膀指着自己亂叫的桃子也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