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在潛意識裏對水族沒有任何印象,甚至連它們長什麽樣子都不清楚。鐵川海岸的水族屍體被蟲群屍體壓在下面。蟲群的蟲海戰術導緻蟲群的死傷數倍于水族,陳風根本沒有閑情逸緻去欣賞一堆屍體。
甚至,再完美的水族在蟲群的面前也隻不過是一盤食物而已,弱肉強食,蟲群的食物是整個天下。
戰鬥蟲巢一号如一隻幽靈一樣隐藏在烏雲之中,根本不用擔心會暴露自己的行蹤。陳風透過内眼去觀望下面那皚皚白雲之下的椰子島,那個海島的形狀像極了椰子,大概方圓據目測有一百公裏之長。島上面長滿了芭蕉葉一樣的巨大灌木,資源茂盛,綿延海島的四周,所有瀕島線全部被水族占據着。
鮮紅se的鱗甲,就像陳風的鮮血一樣;強壯到形如陳風的高大身軀,半截尾巴浸泡在海水中。這是真正的形如,與陳風刺蛇一樣的蟲體所不同的是,水族的尾巴依然沒有擺脫魚尾的原始模型,不過上半身已經非常接近原蟲化了,有刺鈎有臉盆大的臉龐,甚至魚鳍都進化成爲外蓋的骨甲。
蟲族的外骨骼隻是少部分蟲族具有,戰鬥蟲巢是最爲典型的骨骼外長蟲族,它的身體内部麽有任何骨骼,所以才不停地分泌體液保持濕潤。而水族的外骨骼非常秀巧,隻覆蓋了幾處部位,有腦門,雙腮,下巴,刺鈎雙臂,肚臍和背部。
它們長的與電影上的美人魚完全不同,與西方文化中的美杜莎甚至娜迦也完全不同。它們與蟲族一樣,大部分屬于赤身肉搏的戰士,不過若按進化的體型來看,它們比很多隻會在地上攀爬的蟲族相比,至少高級幾個檔次,因爲它們可以像陳風一樣,依靠尾巴來蠕動。
看到在天空盤旋的戰鬥蟲巢,水族對這種蟲族掌控制空權的利器很熟悉,數萬隻攜帶寄生病菌的蟲巢在海洋的上方從排洩口排洩出數以百萬計的病菌囊包,遇水爆炸,粘上水族的身軀,曾經的戰友都會變成惡魔的化身。
仿佛是同聲放彩炮一樣,數之不盡的水箭從水族的嘴巴she向天空,那些水箭都是由海水組成,經由水族的腹部擠壓,快速she出而帶起的水箭。可是它們的水箭平均she程隻有五百米,再加上準心不足,根本連戰鬥蟲巢長的像章魚的尾巴都觸碰不到。
“群體等級平均50級,古神禁法應該不會欺瞞我的眼睛,原來水族長的是這個樣子,上半身完全是還沒有蛻化的蟲子,哈哈。”
魔洞這時候插話恥笑道:“這個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是從海洋裏登陸的,在曆史中進化成現在這副模樣,蟲族是這樣,獸族也是;所以水族的上半身與蟲族一樣本是曆史上不可争的事實;蟲族侵略自己祖先的領地,是不是很光榮?”
“不要跟我提榮譽。”陳風呲牙對着它大吼起來:“蟲族的戰争有它自有的定律,一切隻爲了一句話:爲了生存,爲了進化,爲了蟲群也爲了我,水族就隻配作爲食物将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
魔洞毫不畏懼地用八隻蛛目瞪着他:“我差點忘記了,蟲群都很喜歡吞噬腦蟲甚至是生育自己的母蟲。”
一道瑩藍se的光芒閃過魔洞的八隻眼,倏爾消失不見,讓陳風不由地心底開始嘀咕起來:“不會,爲什麽我看到了哀傷,不對,是悲傷,大屁股的魔洞竟然很悲傷。”
這個世界,隐藏隻存在于‘獵殺者’的戰鬥本能裏,隐藏實力主要是爲了給獵物營造自己很弱小的認識盲區,然後趁機不備幹掉獵物。可在平常的生活中,是絕絕對對很少存在蟲獸懂的隐藏自己的真實感情的。
桃子不會隐藏,炮艦不會隐藏,菌母不會隐藏,就算是看似狡詐的賊幽其實也不會隐藏。可是一隻說不清是蟲是獸的小蜘蛛竟然懂的隐藏。
“它的智慧與它腦門上等級很不般配啊,呵呵。”陳風感覺自己對它越來越好奇了。
“我不與過多争辯。”陳風很大方的搖晃了兩下自己的利爪,緊緊地捏着爪心裏的一塊溫潤的玉,那個是暴君衛士蟲母蟲死亡後留下的東西,他不知道是什麽,可是意志告訴他,這個玉是活的,裏面有生命的氣息。
母蟲是他的母親,他能夠體會到它死前對自己的愛,他要保留這塊玉,哪怕到了生命的盡頭,沒有人能夠理解他,他也不需要人來理解他。
“哥,這麽多的水族,我們出動蟲海戰術,以數量就将它們碾碎。”
針對桃子的惟恐天下不亂,魔洞這時候發揮了自己的聰明才智:“不行,這個島四面環水,海岸線低,水族站在水裏,進一步就可以上岸,退一步又可以入水。我們就算以真正的蟲海戰術也無法完全打敗它們。反而會牽制住我們的兵力和注意力,這是得不償失的;我建議等一等,等到所有的蟲巢成熟之後,我們直接與水族進行非正面戰鬥,拖垮它們的戰鬥意志。”
“魔洞說的很好很棒,可以稱的上是魔洞将軍了,你現在怎麽對侵略水族這麽感興趣了,而且還爲蟲群出謀劃策。”陳風的利爪啪啪地鼓掌起來,鋼鐵摩擦的交鳴聲特别的刺耳,他嘿嘿幹笑。
魔洞沒有表情地瞪着他道:“蟲群認可了我是它們的腦蟲,我就負有領導它們走向安全未來的重任,你作爲暴君想要殘殺蟲群我管不了,但是我有責任制一制水族。”
“果然有獸族的族群意識,看來蟲群是選對腦蟲了。”陳風幹笑兩聲之後,利爪輕輕地搔了一把自己的主腦下巴,如一個領袖一樣斷然有力地發言:“不過,我仍舊建議用蟲海戰術。”
“爲什麽?”
“我們掌握着兩處橋頭堡。”
陳風淡淡地提出了一個跨時代的新概念,這個概念對陳風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想法。
桃子好學地問道:“橋頭堡,什麽東西?”
“一種決定未來戰局勝敗的關鍵xing東西,有了它,我們甚至可以主導戰争的走向。”
“哦,那它是什麽東西?”
陳風歎了一口氣,說道:“正如魔洞所說,這個島四面環水,海岸線低,水族站在水裏,進一步就可以上岸,退一步又可以入水。現在沒有構建起大陸橋,我們要乘坐在運輸蟲巢上才能降落在這個島上面。可是水族的水箭的she程是五百米,雖然威力不大可是數量衆多。運輸蟲巢又是舊傷未愈,隻要進入she程,水族的一個齊she水箭就會将運輸蟲巢送往西天,五百米高度,相信蟲群裏面包括我在内,沒有一隻蟲子能挨得過這個高度的zi you落體。”
陳風分析的頭頭是道,比魔洞分析的還要清晰,靜下來認真地聽着他後面的話,不打擾他。
“所以蟲海戰術隻能算是補充戰術。我們還要尋找一個突破口,突破口,這個突破口就是橋頭堡。”
戰鬥蟲巢飛到了正面角度,可以看的清楚整座島嶼的形狀。
陳風指着島嶼的兩頭笑道:“這個島是椰子形狀,椰子與球形不一樣,它的兩頭各有一個比較調皮的小翹尖。而這個小翹尖距離海平面的高度超過了五百米。水族就算以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從水裏直接跳過五百米的高度去堵住這兩頭尖,同一個道理,它們的水箭也無法穿過這個距離。”
“這兩個翹尖上并沒有水族,它們就是我們的橋頭堡,最近的水族距離那裏也至少有一公裏之遠。一公裏足夠我們降落在這兩個翹尖(橋頭堡)的随機一處,就可以在最有限的時間裏完美地登陸椰子島,到那時,這個島嶼将堕落爲蟲群的地獄,哈哈…”
“好。”桃子興奮地表示贊同,趕緊地轉身回航:“我要趕快回去,說不定今晚還能嘗一嘗水族腦仁的味道。”
論戰術,這個世界的蟲獸中,有誰可以比的上東風部隊‘戰場軍術科’第一名畢業的陳風。
在陳風瘋狂的大笑聲中,魔洞能夠感覺到他心中無法遏制的毀滅yu望,一旦他得勢,正如他所說的,非勝即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