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的疼痛,讓沒教養的大狗熊滾在地面上,它就好像化身成爲一個推土機一樣,從這邊滾到了那邊,地動山搖…
沿途碾碎了一切遇到的東西,就連趴在一邊觀看的陳風也是心驚肉跳。同一時間,他蟲腔開始排除一湧一湧的涎水,鋼鐵般反光的蟲齒上就好像在滴鮮血一樣,足以映襯出他的冷酷殘忍。
他知道,這是蟲體正在修複傷痕,将污血與死亡的細胞以體液形式從嘴巴裏排出去。雖然一般的蟲子都有流涎水的嗜好,可是他十多年來一直強迫自己不要流涎水。現在流了一下,也覺得作爲一名暴君蟲,的确需要這些來裝飾自己的殘暴。
“嘿嘿,解決一隻沒教養的狗熊,實在是太容易了。”
隻要在暴君意志力所控制的範圍内,任何強大的生物身上沾滿了蟲子,都将逃不過暴君意志力的主宰,這些蟲子将成爲陳風戰勝一切強敵的緻命xing武器。
沒教養的狗熊,呵呵,隻能說是運氣不好。
陳風不禁開始做起了殺死200級大狗熊,将它吞噬之後,等級翻倍的美夢。可等了一會兒又一會兒,意識海裏一直消息傳回來,仿佛如泥牛入海一樣,不知影蹤。
“咦?”
陳風不禁有點訝異了。大狗熊現在狀如死物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一動;鮮紅se的鮮血如小河一樣從它腦門的漏洞往外面湧出。不時地還有一兩隻蟲屍從傷口處冒了出來。
“這些蟲子死了?”陳風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不是出錯了;怎麽可能這些蟲子全部都死了?這是不應該有的事情啊,難道說…這隻大狗熊的鮮血有毒。
“呼哧…呼哧…”
躺在地上的大狗熊呼哧地喘了兩口氣,肥頭大耳的毛臉上冷酷森嚴。熊掌撐着地面爬了起來,血盆巨口上混雜着鮮血與口水,一滴一滴地往下面滴去。再加上他右眼角那一個臉盆大的血洞,咕咕擠動的肉骨像惡鬼爬出地獄一樣強j着陳風的視覺神經。也讓他自覺小看了這一隻200級的大狗熊。
他橫刺在胸前,腦袋上的兩根觸須一顫一顫,所有的戰鬥鋒芒全部瞄準了大狗熊的血洞,那裏,必然就是它的氣門,皮毛可以反彈傷害,肉骨難道也能反彈?
轟…
仿佛是天際的悶雷一樣,陳風茫然地擡頭一看,咔咔的紫se雷芒從天空降下,他飛速向後彈跳一下,躲開了雷芒沖擊的地方。當他注目一看的時候,才發覺雷芒擊中了他原本所呆着的高坡,瞬間将高坡擊平。
“雷之力。”
陳風心道,遭了,千算萬算,本以爲沒教養的大狗熊隻是一頭動作笨拙,皮糙肉厚的主,沒想到它竟然是一隻領悟了‘雷之力’的超獸士。
根據蟲族傳承記憶,獸族的祖先是大自然孕育的,所以自然是獸族的母親,它們可以在自然之中領悟出自然的力量,用以橫練**,強化基因。
而有一些天賦異禀的獸族,從一出身就是‘自然的寵兒’或者‘自然的棄兒’,它們天賦異禀,學習神速,是最适格的鐵血戰士。
可是,它們的命運卻因一字之差而導緻天差地别。<之力’、讓冰山融化的‘夏之力’、讓落葉入土回饋大地的‘秋之力’以及可以滴水成冰的‘冬之力’等等。
所以自然寵兒的力量也被獸族稱爲‘創造的自然力量’,它們是真正的勇士,永遠睡在花叢的簇擁中,配偶、食物甚至領地都是免費的。
而與之相對應的,自然的棄兒就是獸族的敵人,沒有配偶、沒有食物,沒有領地,因爲它們擁有的就是絕對的戰鬥力量,絕對的毀滅力量。‘滅之力’、‘亂之力’、‘暗之力’、‘雷之力’等等。
作爲一名獸類,擁有毀滅自然的力量,是不會被作爲一名定時炸彈留在族群的。在好戰且以戰鬥榮譽爲榮的獸族是要被放逐的,被放逐到群敵環繞的世界,比如說蟲族。
很顯然,眼前這面目可憎,正處于屠戮狂暴邊緣的大狗熊就是一名‘自然的棄兒’,獸族的棄子。但不管是寵兒,還是棄兒,擁有雷之力的大狗熊就是一頭超獸士,一頭比普通獸族更容易跨過1000級的獸類,它們被傳言是‘神的毀滅之角’。
蟲族也有超蟲士,可是蟲族的超蟲士僅僅隻是根據等級區分的,隻要等級達到500級獲得主宰烙印之後,蟲子就成爲了一名超蟲士,僅僅隻是獲得了主宰意志的認可,并沒有血脈上的優等xing。
但超獸士就是血脈優等的獸族,它們發展空間既大又快,很容易威脅到其它的強壯獸類。其實根據陳風的人類智慧來思考。超獸士之所以會被放逐出獸族,八成是因爲獸族現在的血親觀念太尖刻。一隻獸群隻有一位領袖,而領袖的稱号是以力量搏鬥來獲得的。一旦出現一位擁有毀滅力量的超獸士,恐怕會威脅到領獸的領袖地位,做不了領袖,意味着配偶、食物和領地都沒有了。
對于這一點,他還是覺得蟲族比較公平;蟲族現在的領地領主并不需要依靠力量,它們…隻需要智慧進化快,基因優越就可以通過意志力主宰群蟲,主宰那些智力低下,可是生命力高強的蟲族。
轟,又是一道險險的電芒擦過身體,陳風躲了幾下之後,已經是感覺有點吃力了。他不是跳跳蟲,彈跳力度并不能躲閃這些角度刁鑽的電芒,已經是被電芒擊中了三下,麻的全身都快融化了,加上這四周空氣chao濕,整個密林都仿佛變成了一個電網。
“悲哀。”
一想到這隻大狗熊是因爲領獸的yin謀忌憚而被踢出了獸群,陳風在這種危險到有可能要掉腦袋的時間,心裏竟然還冒出了别的想法。這頭大狗熊在暴怒的邊緣孤傲的像一個王者。真是很難想象一隻狗熊是怎麽在群蟲環繞的蟲族世界存活下來的,并且長大了,變強了。
不知不覺中,他仿佛看到一頭個頭小小,走路站不直的小狗熊與野狗搶食的場景。
這麽一想,暴君意志立刻激活了‘暴君千蟲罪’的滌蕩作用,陳風的蟲眼變得無比地溫和,溫和地如一汪溫泉一樣,溫和地像媽媽的懷抱一樣。而他的體内,生命力機會被‘千蟲罪’的功法給抽成了真空。
大狗熊爬起來之後,想要撕碎眼前的蟲子,蟲子是它的食物,一百年以來,它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想要吃它的蟲子就是它的媽媽兼老師,它們的屍體養活了它,它們的嗜血殘暴教育了它,在這個世界,一切得靠實力,一切得靠殺。
可是,就在它引導雷之力,準備要用天上的雷威将眼前這隻蟲子烤熟的時候;這隻蟲子突然給了它一種消逝已久的懷念感覺。
毀天滅地的雷芒突然消失,四周的樹木都燃起了大火。大狗熊抱着自己的腦瓜子,跪在火海的zhong yang,雙眼流出了血淚,望着陳風,小眼睛裏好像在呼喊着:“搏。”
“它喊我搏?”
生命力幾乎耗盡的陳風一邊大口喘氣,搖搖yu墜;一邊瞠目結舌地望着它。理xing的意識告訴他,他沒有聽錯。這種用心靈交談的秘技在蟲族曆史上也有過,這是最最罕有的血脈才會覺醒的罕有激素‘共生之鳴’。
自己竟然與一隻大狗熊産生了共生之鳴,傳承記憶隻是告訴他共生之鳴一般隻會出現在蟲族之間,怎麽可能,他會與一隻大狗熊産生共生之鳴。
“搏。”大狗熊的聲音很稚嫩,像一個孩子一樣。
陳風這一回确定自己沒有聽錯了,瞪大了蟲眼,心靈沉入深度睡眠之中,試探地問道:“是誰在叫我?”
“搏,是炮艦在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