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你這是唱哪出?”
“還有臉問,都怪你,害我在下面被他們笑得都要鑽地洞了。”
“說了要你别上班,你不是不聽嘛,怎麽倒怪到我頭上了。”
“不怪你怪誰?快讓我打一頓解解氣,不然……哼哼!”
“别鬧了,我忙着呢,中午吃飯再說行嗎?”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好吧,好吧,讓你打。”冷墨言不跑了,喘着氣往椅子上一倒。
白子琪揮拳沖過來,被冷墨言雙臂一箍,兩腿一纏,她便倒在他身上,動彈不得了。
又騙人,說了讓她打的,白子琪兇狠的瞪她,冷墨言哈哈笑着視而不見。她歎了一口氣,再擡眼,目光委屈見憐,冷墨言心一軟,将她松開,柔聲說:“好啦,讓你打啦。”
他這樣一說,白子琪又打不下去了,捏着他的臉皮扯了扯:“下次不準這樣了。”
“哪樣?”
白子琪指了指脖子,冷墨言把頭埋在她脖子裏悶笑:“好,下次種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呃……老不正經,跟她在一起,他總是這樣不正經,白子琪輕籲了一口氣,算了,既然他改不了,她就學着習慣吧。
“誰把照片放網上的?”冷墨言終于想起正經事。
“你管誰放的,做都做了,還怕别人看?”
“我無所謂,反正照片上的人是你。”
“我也無所謂,又沒拍到臉,誰知道是我?”
見她這麽淡定,冷墨言有些吃驚:“不是你自已放的吧?”
“我有病啊!”白子琪剛沖口而出,神情又蔫下去,聲音低低的:“我是有病,所以才發這種照片。”
“真是你發的?”
白子琪默認,反正不能把小丁供出來。
冷墨言知道她是替人攬事,也懶得揭穿,問:“還要下去上班嗎?”
“去啊,這點風浪都經不起,還混個P呀!”
冷墨言在她額上彈了一下:“痞裏痞氣。”
“有你痞?”白子琪翻着白眼站起來,既然任務完成,她也該下去了。
冷墨言扯住她:“現在可以搬去我那裏了吧?”
白子琪皺眉:“也不方便啊,住在公司樓上,遲早被人發現。”
“發現就發現呗,又不是見不得人,真不知道你怕什麽?”冷墨言沒好氣的說:“你未嫁,我未娶,咱們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個P!你有未婚妻好吧,而且還是市長大人的千金,不好得罪的!
“再說我也沒讓你搬這裏來,是讓你搬去我家,我家很大很舒服,你會喜歡的。”
原來還另有巢穴,她的想像力實在不夠豐富,以爲那樣的豪華就是冷墨言的家了。
看她不說話,冷墨言又退了一步:“要不,我搬去你那?”
白子琪搖頭:“還是算了,有句話沒聽過嗎?距離産生美!”
“美個P!”
“痞裏痞氣。”
白子琪也想去彈冷墨言的額頭,但總裁大人的臉色有些不對,她手伸上去,隻摸了摸他的臉,讨好的笑了笑,趕緊閃人。
冷墨言望着她的背影,有些無可奈何,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再欲擒故縱有意思嗎?
有内線進來,是齊夏,聲音透着喜悅:“總裁,比咱們估計的要好,一開盤就跳空高開,直接漲停了!”
冷墨言面色沉竣,“嗯。”了一聲,說:“你讓金融部跟着,按計劃行事。”
“可是,大筆減持,會不會引起安氏的懷疑。”
“不怕,保持三加三的趨勢,我要的隻是這幾天。安氏如果問起,我自有辦法應付。”
“知道了。”
挂了電話,冷墨言走到窗前點了根煙。
盛夏的早晨,一切都那麽明媚,天藍得象洗過一樣,雲如寬寬的白絲帶,在空中輕飄着,遠處大片的房屋高低錯落,望不到邊,馬路象葉的脈絡,縱橫交措,從三百多米的高空望下去,仿佛萬丈紅塵都被他踩在腳底,冷墨言指間的煙灰已有寸餘,終于無力承受,落了下去,冷墨言看着那灰煙落地,轉身将煙頭掐滅在水晶煙灰缸裏。
生意場上的事,他自問遊刃有餘,唯有一樣,他心裏沒底,隻能是等……
接下來的幾天,冷墨言忙得分身無術,有太多的事要決定,有太多的會要召開,他忙裏偷閑給白子琪打電話,居然沒人接,齊夏敲門叫他:“總裁,開會的時間到了。”
他應了一聲,把手機設置成靜音,匆匆往會議室去。
會議從下午一直開到晚上,冷墨言一臉疲倦的回到辦公室,拿出手機一看,有幾個未接電話,但沒一個是白子琪的,這個小沒良心的,他把手機扔在桌子上,坐在大班椅上點了根煙,眼睛直直的盯着手機看。
等了一會,手機毫無動靜,他眉頭皺起來,終于忍不住,發了條信息過去,沒有回音,他煩燥起來,直接打電話,還是沒人接,他心裏一驚,有些不安,再接着打,過了很久,終于有人接了,白子琪的聲音聽起來很愉快:“墨言哥,你開完會了?”
冷墨言更不高興了:“你在哪呢?”
“我和瑤瑤一起逛街呢。”
“這麽晚了,還在街上逛,不怕有壞人啊!”
白子琪咯咯直笑:“壞人應該怕我才對吧!”
冷墨言沉默了一下,說:“那行,你接着逛吧,我挂了。”
“好,墨言哥,你也早點休息。”
冷墨言挂了電話,把手機扔出老遠,手機落在長絨的厚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齊夏開門進來,彎腰撿起,波瀾不驚的問:“總裁,今晚回去嗎?”
“回。”
冷墨言黑着臉走了出去。兩天沒見面,居然一點都不想他,還玩得挺愉快,哼!不見就不見,有什麽了不起!
真是沒什麽了不起,就是睡不着而已,明明很困,就是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想她,冷墨言氣惱的坐起來,走到窗前抽煙,夜色如水,草坪上有星星點點的地燈,發着朦胧的光,映在一旁的泳池裏,泛着灰白的光。
冷墨言下了樓,三兩下甩了身上的衣服,跳進了泳池,一口氣遊了幾個來回,直到精疲力盡,才上了岸,圍了條大毛巾躺在沙灘椅上,望着天上的星星發呆,突然,放在小桌上的手機響了,他心裏一動,拿過來看,果然是白子琪,他按了應答鍵,口氣淡淡的:“這麽晚了,有事嗎?”
白子琪的聲音小心奕奕的:“墨言哥,你是不是生氣了?剛才瑤瑤在旁邊,我也不好多說。”
“沒有啊,生什麽氣?”
“那你在幹嘛?”
“遊泳。”
白子琪驚喜:“哇,你家有泳池啊,怎麽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