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琪睜開眼睛的時侯,看到冷墨言坐在床邊,輕輕摩挲着她的手,四目相望,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慨。
白子琪動了動嘴唇想說話,冷墨言卻俯過身子堵她的嘴,停了幾秒鍾才說:“别趕我走,我想呆在這裏陪你。”
白子琪猛然心悸,眼淚就流下來了,她很少哭,也不喜歡哭,她甚至不知道自已爲什麽流淚,難道受傷後,人變得軟弱了嗎?
冷墨言見她這模樣,五髒六腑都痛了,在她臉上胡亂親了幾下,問:“是不是哪裏又痛了?”
白子琪搖了搖頭,看着他的衣服。
有小潔癖的冷總居然還一直穿着那件開滿大紅花的血衣。大家都勸他回家換衣服,醫生也說了白子琪不會有生命之憂,甚至蘇辰叫人把他的衣服拿到病房來了,讓他到衛生間去沖個澡換件衣服,他都不肯,他不想離開白子琪半步,他要她醒來第一個就看到他,就象在倉庫的時侯,那麽多人進去救她,可她隻朝他伸手,事後白子琪向他解釋,那其實沒有别的意思,因爲她隻認得他。
現在白子琪醒了,也沒叫他走,他親她摸她,也沒反抗,難得的溫順,這讓他非常開心,又親了她一下,然後按鈴叫醫生進來,自已跑去洗澡換衣服。
白子琪之前一直是迷糊一陣清醒一陣,在救護車上的時侯,她醒了一次,看到冷墨言握着她的手坐在旁邊,臉上滿是擔心,焦灼和心痛,她隻睜了一下眼睛,卻看得非常清楚,這個男人是真的在乎她!
可是,她能接受嗎?白子琪躺在床上,靜靜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她真的可以跟着自已的心走嗎?真的可以瘋狂一把嗎?真的可以和這麽英俊的帥哥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
她很想跟着心走,因爲她的心裏有他,不然,以她的脾氣,冷墨言怎麽可能吃到她的豆腐。她不想跟他翻臉,也不想置自已于尴尬境地,隻好一直裝糊塗,表現自已好傻好天真。
她從小象男生一樣長大,穿衣打扮,行爲舉止,都很男性化,但她不是GAY,她的心理身理都很健康,她的骨子裏一直是個女生。
有些東西她從來不說,不代表她就不想,比如親情,比如愛情,她暗戀過一個人,很帥很帥的一個男人,在她青春懵懂的時侯,是那個男人給了她很美好的初戀感覺,讓她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滋味。那個男人是她心底的小秘密,除了裴瑤瑤,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