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言找了睡袍穿上,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着白子琪專心緻志的擦着藥油,他的眼眸濃墨一般,深不見底,隐約透着怒意,身體依舊躁熱,他怒的卻是不知道自已爲何對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上次莫名其妙的給了她機會,這次更是讓自已失了理智,床弟之事他從來不用強的,他喜歡你情我願,喜歡妩媚主動的女人,喜歡豐滿柔軟的女人,白子琪跟這兩點完全不挨邊,卻讓他象發了瘋一樣不管不顧,完全失去了理智,這對他來說是陌生而危險的信号,冷墨言不喜歡,完全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白子琪一直揉搓得皮膚發燙才停手,把藥油放回醫藥箱,剛一擡頭就迎上了冷墨言那雙冰冷的眼:“換好衣服走人。”
白子琪“啊”了一聲,在心裏腹腓:這麽晚了,她又傷了腳,居然讓她走,再說這麽大的屋子,讓她住一個晚上會死啊,這個男人真是狠毒霸道又冷酷無情,走就走,有什麽了不起,不過走之前,她得把帳算一算。
“那錢——?”
“什麽錢?貨到付款,你沒交貨,我幹嗎付錢?”冷墨言推得一幹二淨。
“你看了我,這怎麽算?”白子琪以理據争。
“你也看了我。”冷墨言并不示弱。
白子琪咬着唇想了一下,好女不跟男鬥,“好吧,這次就算了,下次——”
“沒有下次,交易取消。”冷墨言打斷了她。
“爲什麽?你這是單方面取消合約。”白子琪有些惱怒,今晚都這樣坦承相對了,他居然說取消交易,怎麽說也是黃花大閨女,清白之身,被他抱了摸了,一句取消交易就能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不管怎麽說——”
“不管怎麽說,今晚什麽事都沒發生。”
“可是——”
“可是我給了你機會,你的表現令我不滿意,再說你後邊還有大把的女人在排隊,總要對别人也公平些。”冷墨言人冷,話倒接得快。
白子琪不知怎麽,突然想到種豬配種時,排着隊等的母豬,一下就笑出聲來,馬上意識到氣氛不對,又生生忍住。她輕籲了一口氣,對自已能不能完成交易有了一絲懷疑,早就知道做那事挺痛,但沒想到有這麽痛,痛得自已完全忍不了,就算冷墨言再給她機會,她估計那場面也還跟今晚一樣,以失敗告終。
算了,風月這碗飯,她是注定吃不了了。
就當這一個多月來,她一直在做白日夢好了。夢醒了,她倒輕松了,也不再說話,一瘸一瘸就往衛生間去。
剛挪步,冷墨言又開口了:“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丫的,好象誰稀罕他似的,不見就不見,帥又怎麽樣,又不能當飯吃,白子琪話都懶得講,徑直到衛生間裏去換衣服。
買賣不成,情意當然就不在了,走的時侯招呼也懶得打,開了門就出去了。
走廊裏并不黑,隔不遠就有一盞聲控燈,她一路走,燈便一路延伸着,冷清的光輝籠罩着她一瘸一瘸的身影,顯得格外的凄涼,等到她走到電梯前,按了燈沒反應,才想起來,這電梯是要刷卡的,她沒有卡,當然進不去,哀哀的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把疏散門打開,隻能走樓梯下去了,一百多層啊,腿上還有傷,上樓倒還好,下樓完全就是悲劇,每下一階樓梯都鑽心的痛,她扶着冰冷的扶手,踮着受傷的腳,一邊走一邊在心裏詛咒着那個混蛋冷墨言。
冷墨言站在巨大的噴淋頭下,試圖讓冰涼的水壓制體内的邪火,卻突然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皺了皺眉,伸手把水溫調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