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我自己站在了這裏,而不是一支軍隊站在這裏。”索爾上前一步,一手按在了夏天的肩膀上,“你的所作所爲讓你變得越來越陌生。”
“我從未改變過我的想法和風格,隻是在我弱小的時候,你可以接受,而現在,你們開始接受不了了。”夏天的身子一動不動,話語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索爾?”一旁,一個悶悶的聲音傳來,妮可帶着面罩閃爍了出來,點點腳尖,身子向上飛了一英尺,然後慢慢的向下漂浮,“你是來接我們回家的麽?”
“是來問罪的。”夏天的聲音依舊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
“爲什麽?”妮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自從那次完美的婚禮過後,在妮可的心目中,索爾與夫妻兩人的情感已經有了質的升華,所以當夏天說出這樣的話語時,她是有點疑惑的,“發生了什麽?因爲我宰了那群劫掠者?還是克裏人?”
雖然在索爾和夏天的心目中,真正讓這樣的情誼升華的并不是那次婚禮,而是一個又一個生死戰鬥,這讓兩人早已成爲了生死之交,無須贅述。
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也許夏天說得對,當夏天實力微弱的時候,夏天可以成爲索爾的兄弟,但是當夏天有足夠的實力威脅阿斯加德的時候,一直監管着九大世界的阿斯加德人,再看向夏天的眼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審視目光了,他們開始忌憚,開始猜疑。
當然,這也不能怪這些阿斯加德人,夏天的行進軌迹的确是在收集無限寶石,夏天的實力也在一次又一次戰争中迅猛提升着,也許阿斯加德和空間之石就是夏天的目标。
事實也的确如此,但是夏天卻是一個有底線的人,起碼在脫離了九頭蛇之後,被在妮可以及一些朋友、戰友的關懷之下,夏天已經找回了那個有原則、有底線的自己。夏天是絕對不會爲了空間之石向索爾拔刀相向的,如果一個人連做人的最基本準則都能夠抛棄的話,那将如何安身?又将如何立命?
“我隻是來尋求一個答案。”索爾粗聲說道。
“有你在阿斯加德一天,我就永遠不會對它拔刀相向!”夏天的話語中的含義非常清晰,回應的也極爲決絕。
索爾的大手握緊了夏天的肩膀,透明罩子一陣“嗞啦”的聲音過後,直接被索爾捏碎了,不過夏天的物防擺在那裏,并不會在這樣的環境下受到任何傷害。
索爾的心情也是複雜極了,從個人角度來講,索爾非常相信夏天的承諾。但是從阿斯加德儲君的角度來講,夏天的成長軌迹實在是太過驚人,他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過可怕,野心從來都是伴随着實力的增強而增強的,也許在這一刻你還能夠保持本心,但是在下一刻,貪婪、野心就會慢慢的吞噬你的内心,日後你會變成什麽模樣,無人知曉。
“索爾,總有一天,你會求着我把空間之石借給我的。”夏天突然開口說道,打斷了索爾的沉思。
“你說什麽?”索爾開口詢問道,一臉的不可思議,仿佛看到了一個精神病患者。
“我從來不是制造混亂的那個人,我是企圖終結混亂的人。”夏天硬生生的将索爾的胳膊掰了下來,“我做的一切都隻是想要活下去,又或者說,我試圖讓整顆世界樹都正常運轉。”
“你得到了什麽消息?”索爾半天才反應過來,急忙開口詢問道。
“我去過很多平行宇宙,有些宇宙給我呈現了未來的模樣,那樣的命運同樣适合我們的宇宙,我隻是在努力改變它。”夏天口中所謂的平行宇宙,并不是遊戲中的哪一個,而是穿越之前的宇宙,無論是在漫畫中,還是在影視宇宙未來的脈絡中,宇宙霸主薩諾斯終會降臨,複仇者死傷多少暫時不清楚,但是那絕對是一場空前絕後的災難,這是毋庸置疑的。
“帶我去看!”這一刻,索爾暫時抛棄了守護世界樹的職責,迫切的想要與夏天去見識見識那樣的宇宙。又或者,索爾也是在試圖說服他自己,讓自己發自内心的去相信夏天的話語。
是的,索爾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夏天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和理由。
夏天皺了皺眉,陷入了沉默。
索爾的眼中卻流露出一絲失望。
“可以。”夏天重重的點了點頭。
“夏天!那裏很危險!”妮可急忙說道,她理所當然的認爲夏天會去她的老家,也就是死侍世界,在她們離開那裏之前,那裏已經是世界末日了。
索爾轉頭看向妮可,女人的聲音不似作假。
“真正的世界末日我是不會帶你去的,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古老的年代,那裏也許還未到達世界末日的地步,但我要帶你去見一個能夠制造世界末日的人。”夏天這番話語的意思,當然是不想帶索爾去那個哨兵肆虐的世界,去那裏來回浪費兩顆光球,而且不會再有新的光球收入,那就是敗家行爲。但是夏天可以帶索爾去見識見識天啓,一方面讓索爾認識到那是一個多麽強大的人,另一方面夏天也不會浪費光球,與此同時,夏天的團隊中還多了一個強悍的戰鬥力,一舉數得。
“那裏和我們這裏一樣麽?”索爾的問題問到了關鍵點上。
夏天搖了搖頭,雖然地球上也有異人族,但是在天啓那變種人的世界裏,變種人是主旋律,也是最爲激烈的矛盾點,所以和地球上安之一隅的異人族并不相同。
“那就對我們的世界沒有任何影響,它并沒有多少參考價值。”索爾搖頭說道,也反駁了夏天這些未雨綢缪、收集寶石的做法。
“任何一個世界都不缺少野心家,而且還是企圖征服全世界的野心家。”夏天搖了搖頭,開口道,“比如我們所在的宇宙,你聽說過薩諾斯這個人麽?”
索爾的眼眸微微一凝,面色沉重,良久過後,點了點頭。
“我招收了一個成員。”夏天開口道。
“涅布拉(星雲),我知道。”索爾的臉上帶着一絲不滿之色,通過漢姆達爾的解釋,索爾清楚的知曉星雲是什麽貨色。
也許星雲和妮可一樣都是從血海屍山中爬出來的,但是星雲和妮可有着本質上的不同,妮可的心中充滿了信念,用極端的手段懲罰惡人。而星雲呢?她隻是一個單純的、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殺戮機器。
“她告訴我了很多,你知道是誰授意羅南去奪取力量之石的麽?”夏天開口說道。
“難道是他?”索爾猜測道。
“嗯。”夏天點了點頭,“還記得當年被齊塔瑞入侵的米德加爾特麽?”
“當然。”
“同樣也是薩諾斯授意齊塔瑞人那樣做的,不難推測出,對方的真正目的不是資助你的弟弟統治米德加爾特,而是爲了空間之石。”夏天開口說道。
事實上,洛基權杖中的心靈之石就是薩諾斯給予洛基的,但是夏天正在企圖說服索爾,所以當然不能夠列舉不利于論證自己觀點的例子,所以可憐的心靈之石就這樣被夏天忽略了。
說句實話,夏天到現在也不知道滅霸薩諾斯爲什麽要把到手的心靈之石給洛基玩,最終還玩出事兒了,心靈之石被留在了地球。難道這老家夥不喜歡玩簡單模式,就喜歡給自己找點樂子?看一場戲?
“你的意思是,你腦海中未來的假想敵是他?”索爾細細的思索着,作爲一個阿斯加德人,索爾非常清楚泰坦人薩諾斯的強大,那個瘋狂的泰坦人很識趣,并沒有進入世界樹的周邊範圍,而是在遙遠的銀河系之外肆無忌憚的摧毀與殺戮着。
正如同阿斯加德對于三大文明帝國的态度一樣,阿斯加德不會插手那些事情,每一個文明都有興衰,阿斯加德人隻是在保護着世界樹不枯萎就可以了。
“在我穿梭了無數世界之後,我就深刻意識到了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我不想要讓我的世界被摧毀,所以我一直在變強。而在這次星際之旅過後,我知道,薩諾斯可能就是我腦海中設想的情況,可能就是那個最危險的人。”夏天開口說道,“你很清楚我的種族天賦,應該是最低劣的那一檔,如果沒有寶石,我拿什麽與那些野心家抗争?”
“你的想法讓我深深認同,但是,夏天,你的做法放在别人的眼中可是非常的危險,你知道你現在的威脅性有多大,如果不是父王......”索爾的話語戛然而止。
夏天卻聽出了一絲不對勁兒,什麽叫做“如果父王......?”
怎麽了?神王奧丁下達了什麽命令麽?又或者是奧丁發生了什麽不測?奧丁到底怎麽了?
“你還從未與薩諾斯交過手吧?”夏天打斷了索爾的尴尬沉默,知道他不可能說,夏天也就沒在追問。
“嗯,隻是對他的名稱如雷貫耳。”
“我帶你去找一個與強者,也許他不及薩諾斯,但卻足夠讓你感到絕望了。”夏天拍了拍索爾的肩膀,“隻要你想,我可以讓你在各種各樣的世界裏感受各種各樣的絕望。到那個時候,你會理解我的一切做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