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全面龜縮的極道幫,夏天手下的愛爾蘭幫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目光對準了黑馬碼頭。
這些都是無所謂的小事,起碼在夏天看來,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真正讓夏天糾結的大事,就是此時他眼前的玻璃箱子。
那裏面有一灘漆黑的“油漆”,正在不斷的蠕動着,随着夏天的話語擺着各種各樣的造型,似乎是在表忠心。
“我希望你能聽懂我的話,當然,你的智商一定能聽懂。”夏天坐在那被改造成軍火庫的衣帽間中,盯着眼前桌子上的玻璃箱,“你絕對不會想要被囚禁一生,你知道,我和妮可的生命會非常的漫長......”
啪叽,啪叽...
毒液不斷的跳動着,拍打着玻璃箱子,别說一生幾十年了,現在的毒液連一分鍾都不想多待了,這麽小的箱子,天天蜷縮在這裏,這種被囚禁的滋味它真的已經受夠了。
尼瑪,老子也是無辜的好嘛,明明是死侍給我的殘忍人格!是他讓所有人都嫌棄我,我原來心靈很純潔的好不!?我也是受害者,我是被那個男人玷污的!
毒液四處亂跳着,啪叽啪叽的拍着玻璃:放我出去吧,放我出去嘛......
呼......
一道人影閃過,毒液興高采烈、蹦蹦跳跳的模樣瞬間沒有了,也許它見到了逃出玻璃箱的希望,但是當它感覺到一個女人的身影時,它立刻開啓了“裝死”模式。
“馬特現在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這是他大學的最後半個學期,現在處于實習階段,目前馬特和他的大學室友費吉*尼爾森在蘭德曼—紮克律師事務所實習。”妮可手裏拿着一疊文件,裏面有馬特和費吉的詳細資料,身子探前,将文件放在了玻璃箱子上,擋住了毒液的“死樣”。
女人那探前的身子和手臂并沒有縮回來,而是直接從背後攬住了夏天,下巴支在夏天的右肩上,親昵的蹭了蹭夏天的臉蛋:“冬兵的效率讓我不得不驚歎,卓娅真的是太好用了,隻要我提出要求,沒有她帶不回來的情報。”
“威爾遜*菲斯克(金并)呢?”夏天開口詢問道。
“都在那文件裏,你準備把他提上任務日程?”妮可柔聲說着,熱熱的鼻息弄得夏天耳朵有些發癢。
“嗯,我們努力在地獄廚房站穩了腳根,我并不想讓一個龐然大物成長起來,将它扼殺在萌芽之中會是不錯的選擇。”夏天開口說着,身子探前想要去拿玻璃箱上的文件,卻被妮可摟着身子,按了回來。
“威爾遜*菲斯克和我們的手下韋斯利是至交,你想好這樣做的後果了麽?”妮可繼續問道。
“嗯,我會用些手段的。現在地獄廚房人心惶惶,威爾遜*菲斯克又有強勢入駐犯罪聯盟的意思,那群俄羅斯人早就對他産生不滿了。”夏天開口說着,這個世界上一切事情對于冬兵來說并不複雜,無論陰謀還是陽謀,對夏天來說,本質上都是制定計劃,然後執行,如是而已。
“那麽,你想好披上毒液的後果了麽?”妮可松開了纏繞着夏天的雙手,雙手闆着椅子旋轉,讓夏天面對自己,椅子腿與地闆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妮可雙手撐在椅背,低着頭,目光直視着夏天的眼神,溫馨的氛圍慢慢變得有些凝滞,夏天很久沒有看到她如此嚴厲的眼神了。
“我有把握,另外,這隻是個嘗試。”夏天開口說道。氣場這種無形的東西很難描述,但是卻能讓夏天真切的體會到了妮可是如此的認真,此時的夏天就感覺到有些壓力,甚至呼吸都有點困難。
面對普通人和面對一個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人,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夏天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畢竟身份在那擺着呢,但是那邊的毒液已經盡可能的遠離妮可了,它将自己的身體粘在了最外側的玻璃闆上,不斷的蠕動着。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雖然我一直盲目的信任你,很少質疑你的決定,但是這一次不同。我穿過它,我想我有資格說說我的建議。”妮可看着夏天面無表情的臉,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表現過于強勢了,随即蹲下了身子,扶着背椅的雙手也握住了夏天的手掌,搭在了夏天的大腿上,仰頭看着夏天,聲音也放輕柔了不少,“它會在不知不覺間影響你的心神,我曾告訴過我别被這點小小的力量而蒙蔽雙眼,你爲什麽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看着眼前明顯畫風不對的妮可,夏天總有一種想笑的沖動,女人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可真是太罕見了,真應該拍張照片紀念一下......
“對于我這種人形兵器,它能夠滿足我的一切需求。”夏天開口說着,“事實上,我的意念能力在不斷的提升,它保護我大腦的能力在不斷的增強,我能感受到這些,把這次當成一個實驗也不錯。”
妮可重重的歎了口氣,真是搞不懂他心血來潮的這一幕,難道他的能力真的發生了質變?意念能力又提升了一個層級?
雖然夏天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妮可知道,他一旦下定決心,做出的決定就很難更改。而上次妮可穿上毒液的經曆真的讓妮可不願意冒這個險。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妮可皺着眉頭,手掌慢慢緊握。
夏天卻牽起了她的右手,輕輕的吻了一口:“隻是個實驗而已,退一萬步講,就算我迷失了心智,你也可以很輕松的解決我。”
妮可抽回了手掌,不再“卑躬屈膝”的仰望夏天,而是站起身子,低頭惱怒的看着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頑固青年:“撐過我說的10個,不,5個單詞,我就讓你去做。”
夏天擡眼看着妮可,心中驚訝不已,錯愕半晌,道:“這是不同的性質,妮可,你知道,那些單詞是一把鑰匙,開啓我内心的那一扇門。而毒液是從外部幹擾我,這是兩碼事。”
“夏天!”妮可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單詞,眼神淩厲,“聽我一次,難道不行嗎?”
“呃......”
“我什麽都給你,我願意做你說的任何事情,别穿上它,好不好?”妮可突然又蹲了下來,寒霜密布的臉蛋慢慢緩解,眼中帶着一絲乞求,抓着夏天的衣角,柔聲道,“起碼要等到你的腦袋完全可以承受的時候,而不是你認爲可以嘗試着去實驗的時候,聽我這一次。”
夏天啞口無言,看着眼前情緒大起大落、态度無數次轉變的妮可,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将妮可逼迫成這番模樣。
夏天沉默半晌,有點心疼的扶起了妮可,不斷的安慰着:“好了好了,沒事了,不穿了,沒事了...”
“真的?”妮可滿臉的不可置信,接着,慢慢的轉變爲驚喜。
“抱歉。”夏天又不能解釋“精防”等級,人物模闆這種東西。從不知情的人角度出發,夏天這樣的做法的确是過于冒險,而且有些自私。
“這簡直就是奇迹,老娘跟了你幾年,第一次見到你乖乖聽話的時候......”
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