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超石扔掉了手中一把早已經砍缺了口的鈍刀,在剛才的行刑過程中,他也是親自上前,砍了足有二十個人,這會兒的朱超石,全身上下都是一片腥紅,而這會兒的他,換上了一把牛耳尖刀,走到了鮑号子的面前,冷冷的說道:“怎麽樣,姓鮑的,看着全族死在你面前,有何感想?”
鮑号子的嗓子已經嘶啞,但仍然瞪着牛眼,恨恨地說道:“朱,朱超石,你,你不得好死,你,你會受報應的!”
朱超石厲聲道:“報應就報應,那是以後的事,老子從軍殺賊,死在我手下的何止千百人,要怕報應還穿這身軍裝幹嘛?但在我受報應前,就得蕩平世間的各路邪奸,尤其是你們鮑家這樣的内奸,叛賊!”
鮑号子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從朱超石的身邊飛過,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咬牙道:“來吧,我是我們鮑家最後的一個人了,我告訴你,姓朱的,就是我引來的神教天兵,就是我殺了你們南康城所有的駐軍,就是我俘虜的你,就是我向徐副教主建議進言,要讓你們親手殺了自己的同伴,戰友,要讓你們來證明自己的忠誠,哈哈哈哈,你們這些廢物,是靠了殺害同袍才活下來的,别扯什麽報仇,你們自己就是殺害同袍的大仇人,哈哈哈哈!”
說到這裏,鮑号子形如瘋狂,仰天大笑起來,朱超石冷冷地說道:“是的,我的兄弟們是死在我的刀下,因爲我必須要活着,我必須要活到今天,來向你們這些奸賊報仇,就象這樣!”
他着,眼中殺氣一現,猛地一刀刺出,直中鮑号子的左肋,在他的慘号聲中,尖刀向下一劃,切斷肋骨的同時,也把他的整個身體剖開,朱超石探手進入鮑号子的胸口,猛地一拉,鮑号子的整副心肝,居然就給他這樣活生生地扯了出來,而抓在朱超石手中的心髒,還在微微地跳動着呢。
朱超石仰天長嘯一聲:“兄弟們,元兇首惡的心肝在此,你們終于可以瞑目了!”而他,拿起這顆心髒,狠狠地咬了一口,就象是在吃人間的美味一樣,滿嘴都是鮮血淋漓,狀若瘋狂,這樣狠厲的模樣,連周圍這些山賊出身,殺人不眨眼的各大家族的私兵們,也一個個看得心驚肉跳,甚至有些南康百姓,直接就在地上嘔吐起來。
而朱超石把鮑号子的心肝往地上一扔,轉頭對着身後那幾百名同樣早就殺得混身是血的部下們大吼道:“兄弟們,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你們知道該做什麽了吧!”
這些軍士們發出一陣怒吼,争先恐後地撲了上來,如同一群兇狠的惡狼一樣,今天終于讓南康城的所有軍民都看到了,隻不過,是這些大仇得報的晉軍将士,這些當年在南康城裏留下了一輩子難以磨滅的痛苦回憶的刀下亡魂!
朱超石走到了陶淵明的面前,看着眉頭緊鎖的陶淵明:“我這個報仇的方式,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陶淵明歎了口氣:“知道的還認得出你是朱超石,大晉的将軍,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天師道呢。雖然說爲兄弟複仇,分裂仇人的軀體是天經地義之事,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朱超石看着遠處的那個木架,鮑号之的身體幾乎已經成爲了一副血淋淋的骨架了,周圍蹲着幾百名将士,他歎了口氣:“想當年謝混爲其死在叛徒張猛手上的父親謝琰報仇時也是,我不過是效仿前人罷了。雖然不是我爹被鮑家害死,但是那些是我多年的兄弟,情同手足,今天,終于大仇得報了。”
“如果說因爲我手段太過殘酷,有人彈劾我,朝廷下旨要處罰我,我也沒有問題,願意承擔所有的後果,隻不過,這是我一人所爲,将士們都是聽我号令行事,不要怪罪于他們。”
陶淵明搖了搖頭:“這種快意恩仇的行爲,朝廷是不會處罰的,謝混當年就沒事,還有劉裕劉大帥,他當時殘殺王愉一家的時候,也是手段酷烈,除了沒有生吃王氏父子外,和你的手法也沒有區别,不也好好的嗎?你不用擔心會有什麽後續處罰,鮑家父子本就是罪惡滔天,按大晉律也應該是滿門抄斬的。”
朱超石點了點頭:“那我謝謝陶公和庾将軍了,現在鮑家一族已經消滅,這南康城如何處置呢?”
陶淵明微微一笑:“朱将軍大仇得報之後,是要回江陵呢,還是能助我一臂之力,繼續橫掃江州的妖賊呢?”
朱超石平靜地說道:“按我們之前的約定,我要早點回去胖子那裏,組建東進大軍了,不過,現在光這南康城就有四五千人馬可以收編使用,我在想,如果我帶着這支兵馬,橫掃周邊,一來可以堵住廣州和湘南的妖賊援軍,二來可以爲大軍征集後勤與補給,豈不是一舉兩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