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龍生微微一笑:“這是我的疑問,還請神尊解答一二,隻是因爲他王鎮惡的祖父當了秦國的丞相多年,就在關中有人望了?那我還要說魯宗之家以前是多年的關中豪強呢,又是鎮守雍州很多年,招納了許多來自關中的壯士,爲何不用他呢。”
黑袍平靜地說道:“因爲劉裕在少年時期曾經去過關中,甚至好像跟慕容蘭在北方的時候就認識了王鎮惡,這點還是我的眼線不經意間聽王仲德說過的呢,而謝玄也曾經和我說過,他當年派劉裕和慕容蘭合作去北方偷取玉玺,結果陰差陽錯地,不僅讓二人的感情升溫,還讓劉裕跟苻堅這對死敵成了朋友,甚至,還撞破了慕容氏的控魂傳音之法呢。”
羅龍生的眉頭一皺:“那看來真的是得不償失啊,不過,以前聽你說過,讓慕容蘭和劉裕一起行事,本身就是慕容垂當年出的主意啊,這個前任的黑袍,是想和前任的鬥蓬來争奪劉裕,想要他加入神盟嗎?”
黑袍搖了搖頭:“那個時候的謝玄還不是鬥蓬,他的前任我也不知道是誰,謝玄隻是單純地從謝家的利益角度來考慮問題,他當然是想要劉裕和王妙音在一起,成爲謝家得力的外援,可是謝家内部卻有強烈的反對意見,對他們來說,劉裕最多隻能象劉牢之這樣當一條狗,而不是可以和他們平起平坐的人,據我所知,謝琰就是最強烈反對的一個。除了謝家内部的意見之外,其他家族對于謝家私自組建北府兵,也有強烈不滿,當時的黑手黨其他幾家就是公開向謝安發難,要求他解除劉裕與王妙音的婚約,不要做出賣世家利益,讓小人上位的事。”
羅龍生輕輕地歎了口氣:“神尊,我們都是和劉裕身份地位相近的底層士人,聽到這些,也很感慨,要不是當年給逼得實在沒有出頭之日,恐怕我們也不會走上加入神盟的這條路,可以說時也,命也。現在我明白了,謝安通過謝玄安排劉裕和慕容蘭去長安奪玺,一方面是黑袍慕容垂的要求,當時他們可能不知道慕容垂的黑袍身份,但是是合作的盟友,另一方面,是讓劉裕通過迎回玉玺,立下跟謝家當年一樣的奪玺之功,可以名正言順地迎娶王妙音,再一點,也是想讓劉裕暫時離開京城的是非之地,避免那些黑手黨鎮守的暗害。對吧。”
黑袍點了點頭:“是的,就是你這樣的推算,謝安這個玄武,要保護劉裕可謂不遺餘力,因爲保劉裕就是保他的北府軍,隻不過,他還是失算了,沒想到其他的鎮守,尤其是郗超和王凝之居然會逼他自盡,更沒想到慕容垂居然也會這兩人聯手,滅掉了他的整個北府軍和北伐建功的大業。哼,這些個世家高門,隻會考慮自己家族的利益,每一代人想的不過就是在這俗世之間争權奪利,自以爲可以操縱一切,卻不料連性命都掌握在我們神盟的手中,看起來,太可笑了。”
羅龍生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是的,把這些高高在上,騎在我們頭上,看不起我們,打壓我們的家夥,一個個全都滅了,這種快意恩仇,才是我們進神盟之後最爽的事,隻笑那劉裕,給這些人害成這樣,還要遵守這些無用的世間法則,要講那些人情事故,當初那隻放蕩不羁的狼,終于給馴化成了世家的狗,就因爲他顧慮太多,妥協太多,不似我們這般行事來的痛快!”
黑袍冷笑道:“是的,他想要在陽光下,象一個帝王将相那樣的發号施令,就不可能象我們這樣殺伐果斷,爲所欲爲,這種不受約束的自由,才是神盟最吸引我的地方,作爲敵人,我時而敬佩,時而可憐劉裕,不過,我們還是要避免給劉裕發現,因爲這個人一旦知道了真正的對手,沖着爲兄弟報仇時的那股子狠勁,也是我們無法承擔的後果,上次爲了一個小小的謝停雲,居然滅了太原王氏滿門,可見此人仍然骨子裏是一介武夫,血性之勇,我們不能與之正面硬碰硬,而是要運用巧勁,與他周旋。”
說到這裏,黑袍勾了勾嘴角:“還是回到當年之事,劉裕和苻堅誤打誤撞成了舊相識,然後和王猛的子孫也有一些交往,大概是在長安之戰中,他親眼見識到了王家子孫在百姓之中的号召力,因爲劉裕畢生的願望就是收複兩京,還于舊都,所以當多年之後,他掌權之時,那個曾經見過的天才少年,王猛的孫子王鎮惡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一定以爲,這是上天賜與他收複關中的人選!”
羅龍生的眉頭一皺:“王鎮惡真有這樣的本事?他是兵法強過别人還是有啥别的特長?要說家族影響力,王猛死了三四十年了,關中經曆了這麽多次的城頭變換大王旗,都改了幾個朝代,換了數個統治者了,誰還會念着當年的王猛?更不用說是他的孫子了,王鎮惡真要這麽有号召力,怎麽會不在關中爲官呢?”
黑袍微微一笑:“那你說魯宗之爲啥不好好地在關中呆着,要跑到雍州當個晉國将軍呢?”
羅龍生笑了起來:“魯宗之可不是主動來雍州的,他是當年參加了苻堅的南征大軍,被俘後被桓玄贖身,安置于雍州,慢慢地發展起來的,如果能讓他自己有的選,關中在淝水之戰後戰亂多年,他就算不在關中,隻怕也不會南下到雍州的。”
黑袍點了點頭:“那麽,魯宗之作爲一個地方豪強還要參加苻堅的南征大軍,而王猛作爲丞相卻極力地勸阻苻堅南征,不讓子孫攻晉,你覺得這兩者的區别何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