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的臉色一變:“奪舍換體?就是說,他能鑽進我的身體裏,變成他的腦子,我的軀體?”
王妙音咬了咬牙:“裕哥哥,你還記得那個明月嗎,她服下了蠱蟲丸,在體内共存,過了多年之後,與她身體幾乎融爲一體,一旦受到外界情況的變化,比如肉身死亡,那蠱蟲丸就破體而出,吞噬了明月的身體,變成了那個怪物,我知道修道之中有一門邪術,就叫奪舍,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占據人的身體,而腦子和心智,則是這個奪舍的妖人,大概鬥蓬就是看上了你的這個身體,所以想了這招,鬥蓬,是也不是?!”
謝玄的臉色微微一變,轉而哈哈大笑道:“這怎麽可能呢,你聽到的那些,不過是些虛幻傳言罷了,道家玄學爲了證明自己的厲害,總是會吹有這有那的特殊本領,妙音,你相信這些嗎?”
王妙音冷冷地說道:“我見識過不少修道玄學的手段,轉女爲男,延年益壽,或者是慢性死亡,甚至可以把活人變成長生人怪物,哦,對了,我還親眼看到明月這麽一個女殺手,變成了一個人臉蠱身的怪物。甚至我現在還看到了你,返老還童,變回了年輕人的臉,你說,我見識了這麽多的事情,有什麽不相信的呢?”
謝玄咬了咬牙,沉聲道:“一派胡言,我若是如你所說的這樣返老還童了,還爲何要奪舍,還要搶這劉裕的身體?你還真以爲他穿越而來,就是不死不滅之身?哼,他多次受傷,甚至是傷重到快要死的地步,若是他真的是這種金剛不壞之身,那刀劍又豈能對他造成傷害?”
劉裕微微一笑:“我有點明白了,我确實到這個世上之後,是肉體凡胎,會受傷,會流血,但是我的身體,有遠遠比常人更強,更快的恢複能力,愈合能力,别人重傷會死,或者是能留下終身殘疾的大傷,在我這裏,幾天的功夫,最多旬月,就可以恢複如初。”
說到這裏,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還有,我記得當年在烏莊伏擊我的,就是你的指使,你那次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可是我面對數千妖賊的圍攻,在身受重傷,給打下河裏的時候,卻能如那些長生人怪物一樣起死回生,甚至可以體内的洪荒之力爆發,讓我直接從死亡的邊緣回來,從河中起身,以一已之力,斬殺上百妖賊精銳劍士,最後吓得所有妖賊落荒而逃,留下了獨驅數千人的傳說。恐怕你真正的對我的身體感興趣,也是從那時開始吧。”
謝玄的眼中光芒閃閃,灰白色的須發無風自飄,一動不動地盯着劉裕,沉聲道:“你是不是覺得,靠着那些神秘的草藥,靠着一兩次運氣好,就真的是無敵之身,不死不滅了?你覺得你的身體和力量,能超過飛蠱妖人,還是比長生人怪物強呢?我隻不過是看你從後世而來,對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比較感興趣,想跟你合作讨論下後世的各種機關,秘術,看看是不是可以對雙方都有利罷了,你别真的以爲,我要找你奪舍什麽的。”
劉裕微微一笑,他的心中,越發地明白,因爲謝玄雖然聲色俱厲,但不經意間,已經顯得他根本沒有之間的那種從容和淡定了,即使是這個大魔頭,在給人說中了心事的時候,也會有那麽一絲絲的失态和慌張,就象當時的黑袍一樣。
劉裕與王妙音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默契,盡在二人眼中,他轉過頭,看着謝玄:“你可以說說,你号稱要跟我合作,那怎麽個合作呢,就是我當你的使徒,然後接掌你的鬥蓬之位?按你的說法,鬥蓬隻有死了後才能傳給下一任,象黑袍這種死在我手上的,他是不是位置絕後了?”
謝玄的臉上神色恢複了平時的淡定與從容,笑着擺了擺手:“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黑袍就這樣死于非命,連他的傳人,也一起完蛋了。其實,慕容垂一直中意慕容蘭,想把位置傳給她,難道這點,他當時沒跟你說嗎?”
劉裕冷笑道:“你不是可以看到聽到他跟我的對話嗎,爲何還要問我這個問題?”
謝玄眼珠子一轉,轉而笑道:“我隻看到你是後世穿越而來的這點,後來他就關閉了這種千裏眼萬裏耳的功能,我就啥也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想跟你合作,而且我更知道,他一直作爲使徒培養的接班人,繼任者,就是慕容蘭,也隻有讓慕容蘭當了下任黑袍,你才有跟天道盟合作的可能。”
王妙音微微一笑:“這麽說來,你是想說,裕哥哥廣固一戰,不僅黑袍慕容垂被消滅,慕容蘭也随他而去,所以黑袍一脈師徒傳承就此斷絕,現在是你不僅想找個鬥蓬的使徒,還想給黑袍也找個後備使徒,對吧。”
謝玄的白眉微微一挑,看着王妙音,笑道:“妙音,你果然冰雪聰明,不愧是我的寶貝侄女,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爲何要你也在這裏吧。”
劉裕冷冷地說道:“你是想讓我成爲你的使徒,而妙音成爲黑袍的使徒,甚至是直接成爲下任黑袍,對吧。”
謝玄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了兩個小瓶子,在二人的面前晃了晃,說道:“這就是明月服用過的蠱丸,服下之後,就可以作爲天道盟神尊的使徒,開始修煉,不要誤會,那蠱蟲不會破體而出,除非你的陽壽盡了,換言之,就是這副軀體死了,蠱蟲才會破體而出,而且,它會和你的大腦融爲一體,你可以通過這蠱蟲之身,得以複活。”
劉裕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說道:“好一個通過蠱蟲之體,得以複活,且不說這蠱蟲會受你控制,一旦你想除掉我,就可以驅動蠱蟲複活,對我來個食腦啃心,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變成明月這樣不人不鬼的妖怪,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