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石頭下去,卻隻聽到了“咣當”一聲,似乎是石頭砸中了什麽鐵器,又象是家裏的大鍋給一下子砸翻時的那種聲音,阿裏哈的雙眼瞪大了,回頭對着身邊的軍士們大吼道:“快給我石頭, 快!”
身後的一個正想上前的軍士馬上就把懷裏抱着的一個西瓜大小的石頭遞向了阿裏哈,阿裏哈一把從他的手上搶過,再次把石頭高高舉過了頭頂,一邊舉一邊叫罵道:“都象你們這樣直接扔出去還砸個鬼的人啊,得象我這樣舉!!”
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見眼前一花, 一樣東西從城牆下飛了上來, 速度快如流星,不,應該說,這就是一團流星,還是帶刺的一大塊鐵流星,可不正是之前劉榮祖使過,砸暴尉遲平腦袋的那把碎骨流星錘嗎?
碎骨流星錘不停不倚地,正中了阿裏哈的面門,這一下,從後面看去,阿裏哈的腦袋連同他的頭盔,直接就跟一個爆炸的西瓜一樣,瞬間碎裂,方圓十步之内,所有人的身上,都同時濺滿了紅白相間的血漿與腦花,滿臉須眉皆是,鹹腥的味道,彌漫在城頭,而阿裏哈的無頭屍身, 還那樣直直地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同羅不花的大刀再一次伴随着他的吼叫聲斬下,這一下,終于把這根粗裝的複合獸筋,給生生斬斷了,如同一根繃緊的橡皮筋,被迅速地拉開,彈出,而筋末端所連結的鐵索,也頓時從空中拉緊的狀态,變得落地了,同羅不花駐着刀,大口地喘着粗氣,手指着那搭在城頭,搖晃不已的梯首,大叫道:“快,快推倒, 推倒這梯子。”
幾個手裏沒有抱着石頭的弓箭手們反應了過來,手裏抄起離自己最近的槍棒,甚至是木棍,沖向了梯頂,而另一邊的梁柱之上,那個穿透了某個倒黴弓箭手腦花子的飛槊,也給三個弓箭手齊齊地拔出,他們甚至來不及去清理叉頭勾着的那個腦瓜子,就這樣大喊着沖向了梯頂,這下子,起碼有十餘個人在争先恐後地上撲,所有人都明白,要是讓劉榮祖這個殺神沖上來,那所有人恐怕都會是阿裏哈的結局啦。
一個離得最近的家夥,飛起一腳,把阿裏哈那還站着的無頭屍身給踹倒,這屍身軟軟地搭在了梯頭,這人再一腳橫踹,才讓這無頭屍身離開了梯頭,他拿着手中的一把短矛,這是他防身的近戰兵器,對着梯頭的倒勾就是幾下猛刺,而這梯子也随着他的動作,在搖晃不已。
“嗚”地一聲,從城牆垛口外,突然飛上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梯頭的這個軍士正高高舉起短矛,越過頭頂,準備向着梯子發起下一輪的猛刺呢,他隻覺得日光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擡頭一看,卻是那口之前頂在劉榮祖腦袋上的大鐵鍋,直奔自己而來。
這個舉矛的軍士,連同身後五六個正在前沖的軍士,猝不及防,都給這個大鐵鍋砸中,摔得滿地都是,而随着鐵鍋砸開了最靠近梯子的這幾人,一陣呼嘯的風聲閃過,衆人定睛一看,隻見全身上下,紅盔紅甲,如同一團烈火般的劉榮祖,已經站在了城頭。
那枚還沾滿了血液與腦漿,紅白相間的碎骨流星錘,索鏈纏在他的左手,錘頭在他那粗壯的胳膊之下,輕輕地搖晃着,而他的右手,則拿着那把方天畫戟,這會兒的戟杆,已經縮到隻有一尺半左右,甚至還不如戟頭的長度,而劉榮祖則笑眯眯地用左手拉着戟杆,隻見精鋼的杆子正一寸寸地向外拉伸,原來,這把大戟,竟然是一把暗藏機關,連戟杆都可以伸縮的神兵呢。
同羅不花的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盡管他的身前,還有起碼十餘個手拿兵器的軍士擋在身前,但在他的眼裏,劉榮祖的那把可怕的大戟,卻象已經是頂在了他的胸膛一樣,而劉榮祖的聲音,則帶着笑意,清楚地傳到每個城頭軍士的耳中:“誰想第一個死?”
同羅不花猛地一腳踢中了擋在自己身前,正在微微地向後退的一個護衛,踢得這個人向前四五步跌出,直接沖到了劉榮祖的面前,劉榮祖的眼中殺氣一現,已經拉到了兩尺左右的戟杆一揮,一尺半的戟頭,如同切豆腐一樣,把這個跌到自己身前兩尺左右的家夥,直接前胸的皮甲連同骨肉都劃開。
這個護衛的的脖子處,閃開了一條紅線,瞬間擴大,繼而向着兩邊分裂,随着他的身子撲向劉榮祖的同時,整個身體迅速地向着兩邊裂開,居然就這樣在三步之内,給一戟開了膛,成了兩個半人,越過劉榮祖的身邊一步左右,才撞在城垛之上,轟然倒地。
一片内髒的殘片,砸得劉榮祖滿身都是,而他這一身大紅的盔甲,剛才看起來象是燃燒的火焰,現在給這一整個人血染,多了一份可怕而血腥的味道,在他的身後,不斷有紅盔紅甲的赤軍戰士登城,而劉榮祖的三尺手戟這會兒直指仍然癱坐地上,臉色慘白的同羅不花:“你想怎麽個死法?同羅不花?!”
同羅不花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這下彈起的同時,他順手也抄起了自己剛才那斬斷筋索的刀,吼道:“并肩子上,宰了這小子,爲了活命,爲了榮譽,殺啊!”
随着他的吼聲,周圍的二十多個弓箭手們,都拔出了,抄起了自己的近戰兵器,怪叫着撲向了劉榮祖,而同羅不花則一邊揮刀狂吼,一邊悄悄地往後退去,在一片兵刃相交,利刃破甲碎體,傷者垂死前的怒吼聲中,同羅不花直接轉過了身子,開始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着後方的城牆另一側跑去,在上城之前,他就觀察好了,右邊五步的地方,是一處下城的樓梯,隻要能跳過去,就有活路!唯一的問題就是,身後的這幫家夥,能給自己争取到足夠的時間脫身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