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嗣之咬了咬牙:“你能保證這些女人能完好無損嗎?要是我們找到她們的時候,她們死了,或者是給妖賊污辱了,那怎麽辦,我如何向手下交代?”
劉裕冷冷地說道:“隻怕他們已經給妖賊污辱過了,妖賊有多淫邪無恥,你鮑公子還不知道嗎?落在他們手裏的女人,都要經過他們那個該死的宗教儀式,成爲他們讓将士們洩欲的工具,能留下一條命,就算不錯了。身逢亂世,連我們自己的命都未必能保,哪還能象平時太平時期那樣保全家人呢?想要不讓這樣的悲劇重演,就請麻煩你助我早點平定這些妖賊,還吳地百姓一個太平。”
鮑嗣之恨恨地說道:“那要是明天我們繞過去時,妖賊沒有退兵,還是守着大營,又怎麽辦?”
劉裕平靜地說道:“那就請你們好好埋伏,拔掉妖賊的斥候或者是小股部隊,他們應該也不會想到我們居然敢分兵出城,三天之内,妖賊要麽破城,要麽北上,我估計今天他們就會總攻,到時候你鮑公子知道應該怎麽做。”
鮑嗣之咬了咬牙:“那我們不繞道,今天就直接出敵背後,攻他們的大營,如何,我對這裏熟,知道好幾條小道。”
劉裕正色道:“鮑公子,請你執行我的軍令,今天哪怕妖賊攻城,你這一千人,也絕不可能攻進他們的大營,白白送死而已。你帶出這些民兵,不讓他們留在城中生事,才是此役獲勝的關鍵,明白嗎?隻要城内萬衆一心,妖賊是絕不可能攻下海鹽城的!”
鮑嗣之還想再開口,鮑陋的臉一沉,厲聲道:“海鹽縣尉鮑嗣之,請你服從劉參軍的調遣,他的命令,我作爲海鹽縣令,也同時向你下達,你是不是也想違背爹的軍令?”
鮑嗣之搖了搖頭,一個人離開,劉裕看向了鮑陋,歎道:“令公子剛勇過人,可惜性格太直了些,以後希望不要因此吃大虧。”
鮑陋的臉微微一紅:“他就是從小太過驕縱,是下官的失誤,以後一定嚴加管教,希望這一戰,不要惹出什麽麻煩。”
劉裕微微一笑:“無妨,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請鮑縣令現在給城中百姓下令,讓他們各自回歸家中,關門閉戶,周圍入城的流民,全部退入谷倉,官署和武庫之中的空地,發給基本軍械,由您的州郡兵馬都頭們統一指揮,打開北城城門,在公子率人從東城離開之後,分三批,放三千百姓出城,讓他們穿上皮甲,裝成軍士的模樣,向北方逃難,不要回頭,跑得越遠越好,最好是去滬渎那裏,找袁太守。”
鮑陋訝道:“這又是爲何?現在城中人手不足,給三千百姓穿甲出城,那還怎麽守城?”
劉裕笑道:“這就需要你找幾個百姓來配合了,當然,我這裏有幾個現成會演戲的,專門就是做這事。”
辰時,海鹽,西門。
天師道的大營,十餘扇營門,被同時打開,四百多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給分道牽出,她們的手上,身上,盡是傷痕,而衣服也是破破爛爛,顯然,這些可憐的女人,跟這亂世中所有落入敵手的女子一樣,都已經被天師道衆們摧殘,蹂躏,而她們的哭聲,哀号之聲,則響徹原野,即使是站在西門城頭上的千餘名守軍,也都爲之不忍,扭頭不願直視。
劉裕全副铠甲,扛着斬龍大刀,立于城頭,看着騎馬而出,一臉陰沉,在幾十名背劍弟子護衛之下的孫恩,大聲道:“孫恩,兩軍對陣,各有殺傷,是男人的事情,生死無悔,你欺負這些可憐的女人,算什麽英雄好漢?”
孫恩哈哈一笑,沉聲道:“劉裕,你們這些給妖邪附體的家夥,不配在神教面前說三道四,這些女子,跟你們一樣,也已經是妖邪附體,本教主念蒼天有好生之德,是施展道術,爲她們驅邪除魔,此乃天人交合之儀式,行之後,即可神清氣爽,百邪不侵,我們神教早已經渡化了千千萬萬的百姓,沒有人覺得不可,你這妖言惑衆,隻會爲你的罪惡,再加一等!”
劉裕咬着嘴唇:“奸**女,還找這樣無恥的理由,孫恩,你才是惡貫滿盈,要入那十八層地獄的畜生,識相的,早早放了這些女子,咱們可以大戰一場,看看你的天師道衆,比起我的北府勇士,哪個更厲害點!”
孫恩冷笑道:“當然,我當然是要攻城的,隻不過,在攻城前,本教主需要作法,爲道友們祈福,同時也淨化這些被你們妖邪所迷惑的這些女子身上的邪氣,讓她們重歸正道。來人,準備施法!”
從天師道的軍陣之中,奔出幾百名壯男,把三四百張草席往陣前的地上一鋪,然後不由分說地,把這些女子都推到了席上,開始撕扯起她們身上的衣物來,所有的女子,全都驚聲尖叫,拼命地蜷縮着身子,想要護着自己的衣服,不被撕裂,而孫恩則大聲道:“天師啊,請你看看這污濁的世間吧,這些受了妖邪所侵的婦人,不配再受您的保護,隻有刀劍和鮮血,才能淨化她們身上的邪靈,神教弟子,還等什麽?!”
一個脫光了上衣,赤着上身的弟子,一把抽出放在席邊的長劍,一劍下去,一顆婦人的首級,就從脖子上搬了家,鮮血從她的脖腔之中,噴湧而出,染得大地一片鮮紅,而孫恩滿意地看了那弟子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