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玄武的腳步聲消失在暗門之外後,新任白虎勾了勾嘴角:“看來,玄武大人不太喜歡我啊。”
朱雀冷冷地說道:“任誰知道了你這忠義立身之本是裝出來的,也會吃驚的,就象你跟我要七步斷魂時,我也幾乎不敢相信。”
白虎笑道:“可你還是給了,因爲,你跟我一樣,不希望王珣還繼續活着。劉裕肯定會猜到想黑他的是我們組織中人,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王珣,所以一定會找王珣,而王珣也一定會把我們組織的内情,和盤托出,他上次主動在劉裕面前摘下面具,已經是做好了這種準備了,能殺則殺,不能殺則把自己摘幹淨,在劉裕面前裝好人。”
青龍點了點頭:“不錯,他通過袁崧向劉裕示好,甚至暗示願意和劉裕見面,向他透露一直以來想知道的黑手黨内幕,哼,所謂的内幕,不就是現任的幾個鎮守的身份嘛,前任朱雀也想做這樣的事,前任青龍也想,所以他們動了這個念頭,就必須死了。”
朱雀冷冷地看着青龍:“我看最想跟劉裕透露這些的,隻怕就是你吧。”
青龍哈哈一笑:“是啊,我巴不得早點讓劉裕當了青龍,我可以回去做真實的自己呢。所以,如果黑手黨成爲了劉裕所希望的那個樣子,沒準他就會同意了呢。今天的劉裕想着自立了,明天的劉裕,沒準就希望利用我們組織的力量,誰知道呢?”
朱雀勾了勾嘴角:“我甯可相信新任白虎大人,也不會相信劉裕,因爲出身真的可以決定一個人的一生,青龍大人,我再提醒你一次,劉裕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你想着讓劉裕作爲帶兵将領,以新的身份加入我們組織,隻怕是此路不通。”
青龍看向了白虎:“夠狠夠黑的白虎大人,我現在有兩個問題,一個是你如何對外宣布王珣的死訊,他畢竟是尚書令,是當朝宰相,就這樣死了,全身都是這中毒的迹象,隻怕是無法讓人相信他是正常死亡吧。”
白虎與朱雀對視一眼,會心一笑,走到王珣那死不瞑目的屍體邊,蹲下了身子,戴上了一副鹿皮手套,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塞子,一手扳開了王珣的嘴,黑血四流,淌得他滿手都是,一股腥臭的味道,在全廳内彌漫起來。
白虎卻不爲所動,把小瓶的瓶口向下,一抹白色的粉末,進了王珣的嘴裏,自化下液,灌入喉中,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本來已經一片紫黑的王珣的臉,幾乎是一兩分鍾内,就恢複了平常的顔色,而腫脹不堪的臉上肌肉,也恢複了原來的形狀,手指,脖子,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回複了正常的顔色,就象一個安然入睡的老人,沒有半點中毒的迹象。
青龍的眉頭一皺:“你給他喂的,是解藥?七步斷魂不是無藥可解嗎,哪來的解藥?”
朱雀淡然道:“既然那劉裕都無法用七步斷魂毒死,那自然是有可以克制七步斷魂毒性的東西,托你的福,當年劉裕的那些神奇草藥,我這裏留了一些,又靠了白虎大人的本事,從這些草藥之中能搜集到解毒之法,王珣本身醫術極高,知天下各種毒藥,非七步斷魂,不能要他的命。”
白虎點了點頭:“所以,我事先服了解藥,可以保命,而我們的前任白虎大人就毒發身亡了,當然,他死了後,我再給他吃解藥,他不就是可以變成現在這樣了嘛,任誰見了,都會以爲他是無疾而終啊。現在天下的局勢這麽糟糕,身爲首輔的王珣大人,心力交瘁,死而後已,也很正常啊。”
青龍歎了口氣:“劉裕會知道這是我們組織清除想害他的人,算是我們對他示了好,而王珣一死,劉裕也沒法再追究在烏莊配合王珣害他的人了。”
朱雀勾了勾嘴角:“就算沒有證據,劉裕也一定會懷疑劉牢之了,要不然也會帶兵出來自立。包括劉毅,從我得到的消息看,有人也已經暗示劉裕了,不過劉裕也忍了下來,不知道是出于何種考慮。”
白虎冷冷地說道:“因爲劉裕在這個時候,要維護北府軍表面上的團結,即使是有人要害他,沒有真憑實據,倉促問罪,也隻會造成北府軍的分裂,劉牢之身爲主帥,劉敬宣又跟他關系這樣緊密,沒法現在翻臉,而劉毅手下同樣一大批兄弟,劉裕當年隻能忍他,現在,同樣會忍。隻是這樣一來,說明劉裕所圖者大,連想要他命的人,都可以暫時放過。比之當年一意孤行地要追殺刁氏兄弟報仇的那個京口少年,已經是天差地别了。”
青龍勾了勾嘴角:“他還是當年的那個正義的京口少年,隻不過,這些年來,我們組織對他的各種陰謀詭計,明槍暗箭,讓他有了防護的本能。現在的劉裕,終于能駐守之前一直想守的句章城了。”
白虎微微一笑:“表面上看,劉裕隻有幾百兵馬,但是經過了上次的事,吳地的不少土豪,都惟劉裕馬首是瞻,特别是在現在劉牢之縱兵擄掠,大失吳地民心的情況下,劉裕更是難得的一股清流了,句章城中,除了劉裕原來的那五百烏莊倉庫軍士外,沈家,陸家,孔家這些吳地家族派來幫忙的私兵部曲,不下三千,就算是孫恩大軍來犯,有這些兵馬,也足夠守住了。”
青龍笑道:“都說白虎大人不懂軍事,看來也是妄言啊,那以你看,接下來吳地情況會如何呢?”
白虎的眼中冷芒一閃:“世人皆道我忠孝行于世,卻不知我爲達目的,可以欺師滅祖,同樣世人以爲我家世代玄學,不懂兵法,卻不知我自幼苦讀,兵法比四書五經看的都多。以我所見,孫恩會派偏師攻句章,卻掩護主力北上,劉牢之散兵擄掠,大軍一時難以集結,天師道這回再次上岸,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拿下建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