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蘭微微一笑:“還真讓你說中了,草原上這些遊牧民,是很迷信的,尤其是對天地鬼神,更是如此。這些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劉裕歎了口氣:“當初爲了準備北伐,對于各地的風俗人情,我都多少了解了一些,草原之上,素無恩義,隻認強權,鐵血屠殺,毫不留情,但仍然對神明,祖先有敬畏之心,這大概是他們唯一能受約束的地方了。比如不得污染水源,比如不得屠殺幼兒,這些事要是做了,會招至神靈的憤怒,降下大的災難。”
慕容蘭笑道:“是啊,若不是有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來約束這些野蠻的草原人,那他們隻會更加地兇殘,完全沒有顧及和底線。不過,打獵都講網開一面,幼獸不誅,部落間的戰争,也很少是連小孩子都殺光的,一般隻殺丁男,連女人也是要帶回自己部落傳宗接代的。”
劉裕勾了勾嘴角:“我們中原又何嘗不是如此,亡國的宗室,男丁盡數斬殺,女子則沒入後宮,這差不多是規矩了,隻不過隻針對皇帝一家,并不及于平民百姓,這大概是我們比起這些草原野獸要文明的地方。”
慕容蘭聽到這裏,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默不作聲。劉裕馬上意識到自己說到了愛妻的傷心之事,微微一笑,執起了她的手:“我并沒有說你們燕國,請不要誤會,就是我們大晉,西朝滅亡的時候,從皇帝到妃嫔,不也是下場凄慘可憐嗎,兩任皇帝,落入匈奴漢趙之手,青衣侍酒,如同奴仆,最後仍免不了一死,而他的皇後羊獻容,更是先後淪爲多個帝王與權臣的玩物,受盡淩辱,我劉裕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慕容蘭幽幽地歎了口氣:“這些事情發生在我們的身上過,就在不久之前,現在大哥好不容易複了國,我也不想再看到這事再次發生,劉裕,你有你的國家,我也有我的族人,我希望我們之間,永遠不要再以刃相對。”
劉裕一把摟住了慕容蘭,親吻着她的額頭與秀眉:“不會的,永遠不會這樣的,我說過,要争要奪讓他們争去,隻有我們,才是永遠不會分開的。”
慕容蘭沒有說話,卻是擡起頭,兩片火熱的朱唇,緊緊地印上了劉裕的臉上,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玉臂也環住了劉裕的虎腰,急促地呼吸間,吐氣如蘭,口齒卻是異常地清晰:“不要離開我,狼哥哥,永遠也不要…………”
一陣激烈的雲雨之後,劉裕和慕容蘭并排地躺在卧榻之上的獸皮之上,慕容蘭靜靜地趴在虎皮毯子之上,一頭的小辮子早已經解開,烏雲般的秀發鋪開,蓋在她背上那粟色的皮膚上,一雙星星般的眸子,柔情似水地看着仰面躺在身邊的劉裕,她的一雙素手,輕輕地撫着劉裕的胸口,新皮已經長出,而濃密的絨毛,也已經初露萌芽,慕容蘭笑道:“原來那身胸毛就象獅子的鬃毛一樣,好漂亮,上次燒得全沒了,不知多久才能長出來。”
劉裕笑道:“怎麽,不是女人一般都喜歡光滑滑的小白臉,文人公子嗎,以前我因爲粗手大腳,毛發濃密還給不少人恥笑過,那些高門小姐一聞到我的味兒就避得遠遠的,你還會喜歡?”
慕容蘭勾了勾嘴角:“那些不過是你們南方的愚蠢女人罷了,我怎麽會跟她們一般見識?我隻知道,保家衛國,流血犧牲的時候,可絕不能靠着那些個塗脂抹粉,比女人還白的娘炮,隻有你們這些臭哄哄的漢子,才是能讓女人們争風吃醋的保障。”
劉裕笑了起來:“不過你自己倒是成天弄得香噴噴的,以前在北府軍的時候你假扮男裝,我還沒看出來,隻覺得你不象我們這些糙爺們味道重,你用一句你出汗少對付過去了,現在我可以問問,是什麽辦法嗎?”
慕容蘭笑道:“這天下的香粉氣味,未必就得是花香啊,我在北府軍的時候,身上穿的羊皮襖子膻味不小,身上的味道聞不出來,至于後來跟你出去的時候,身上也是抹些淡粉,畢竟我是女子,可沒你這大男人身上這麽多毛發,汗也沒那麽多。”
劉裕勾了勾嘴角:“到草原上我還真得改改身上這味兒,要不然沒人相信我是别的部落過來的。”
慕容蘭笑着擺了擺手:“我早就在作準備了,這些天你可能自己沒意識到,天天吃的是牛羊肉,就是讓你的飲食結構,體内的陰陽五行有所變化,到了草原上沒人會覺得你是外人。”
劉裕微微一愣,坐起了身,聞了聞自己的身上,眉頭一皺:“咦,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回事呢,我還以爲你是爲了讓我早點傷勢痊愈才吃這麽多牛羊肉,原來還存了這種心思啊。”
慕容蘭點了點頭:“草原跟中原完全不同,那裏幾乎沒有五谷,在我們這裏,你還可以就着餅,馍馍來吃肉喝湯,到了草原上,連馍和餅都沒的吃了,隻有天天吃羊肉串啦。”
劉裕哈哈一笑:“可惜了,死胖子沒法跟我去啦,他最喜歡吃牛羊肉了,要是他去了,可不得把一個部落給吃窮啊。”
慕容蘭“撲哧”一笑:“想到胖子我就納悶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貪吃的男人?吃這麽多又不動,也不知道哪天會肥得走不動路,想想他老婆可真可憐,估計每次行房時都得自己到上面才行,要不然還不給這死胖子壓死。”
劉裕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大手開始不老實地在慕容蘭的胴體上遊走起來:“你是不是也想嘗試一下那樣?不過颠鸾倒鳳可不好啊,要是我懷上了怎麽辦。”
慕容蘭粉臉通紅,一把打開了劉裕的手:“盡沒好話,人家可沒那意思,你卻往那方面去想。罷了罷了,不跟你說這死胖子,你的傷也快好了,我們準備準備,就要上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