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術也可身後突擊的千餘名匈奴騎兵,這下子全傻眼了,他們離前方的同伴距離不過百步,甚至來不及減速,邵保本人一馬當先,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前方百餘步的先頭部隊,就這樣給一片漫天的飛槊給串成了人肉串,滿地都是殘缺不體的人馬屍體,甚至還有些人直接給擊出馬背,一槊貫穿胸背,生生地給釘在了地上,那場面,不是一般地血腥殘忍,即使是殺人如麻的這些匈奴騎士們,也都個個色變,甚至連減速也忘記了。
隻這一瞬間愣神的功夫,這第二陣的匈奴騎兵就沖出去了六十多步,隻是這會兒連戰馬都害怕了,開始自動地收起了步伐,逡巡不前,任由那些馬上回過神來的騎士們如何鞭打腳踢,都難向前或者是向後邁出半步了。
劉裕冷冷地看着前方的戰況,他的目光落在了對面正在拼命地打馬,企圖恢複對戰馬控制的邵保,那一身大铠在衆多穿着皮甲的騎兵中格外地明顯。一邊的向靖興奮地說道:“寄奴哥,繼續飛槊攻擊第二陣的敵騎嗎?”
劉裕搖了搖頭:“不,槊寶貴,後面還有上萬敵騎,要留着再打敵軍的前鋒,現在敵軍後隊騎兵已經混亂,我們持刀上前即可,傳令,向前迅速沖擊,散陣殺賊!”
他說着,把手中的長槊往地上一插,從背上插出了百煉宿鐵刀,雙手持着,順勢一舞,舞出一個鬥大的刀花,厲聲道:“北府軍,上前殺賊!”
劉裕第一個沖了出去,而身後的戰士們,也全都和他一樣,雙手持着百煉宿鐵大刀,飛奔上前,千餘名重甲大刀戰士,如同上千頭奔騰的猛虎一樣,直撲向幾十步外的敵軍騎兵。
邵保大吼道:“整隊,反擊,不要慌,不要亂!”
但是對方那一浪高過一浪的吼叫聲,伴随着沖天的殺氣,滾滾而來:“滅胡,滅胡,滅胡!”
而在後方的小崗之上,何無忌幹脆脫掉了身上的甲胄,赤着上身,抄着兩面鼓槌,拼命地擺着,四十多面牛皮大鼓,發出地動山搖的聲浪,配合着前方戰士們沖擊時的戰吼之聲,風雲爲之變色,一邊的河水也爲之沸騰,即使是千餘人的這種沖擊,也有千軍萬馬的那種氣勢,平時的所有訓練在這一時刻起到了效果,哪怕是散陣沖擊的老虎戰士們,也是一可當十,甚至當百,勢破敵膽!
不僅是邵保,就是在邵保陣後的俱難,這會兒也是目瞪口呆,剛才不動如山的晉軍軍陣,這會兒沖擊的時候,那氣勢實在是太過震撼了,他的耳膜被晉軍士兵沖擊時的聲浪,以及被戰鼓所加強的那種氣勢震得嗡嗡直響,連心髒都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了。
而他身邊的衆多戰士,這會兒個個面無人色,哪還顧得上上前支援,所有人隻有一個念頭:離這些殺神遠點,再遠點!
邵保好不容易控制了一下的戰馬,這會兒随着晉軍沖擊時的那種氣勢,變得再次失控了,直接是發癫似地跳個不停,邵保咬了咬牙,幹脆直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他大吼道:“傳令,下馬步戰,結陣,快結陣啊!”
而他身邊的百餘名護衛部曲,如夢初醒,紛紛跳下了馬,傳令兵在用手中的胡哨飛快地吹奏着,把邵保的命令傳達給每個戰士。
可是,這千餘名匈奴騎兵已經膽寒,不少人根本不等邵保的命令,就開始打馬回逃了,而那些不能控制自己戰馬的士兵,很多人幹脆跳下戰馬,扔掉身上的甲胄與兵器,頭也不回地向後逃跑,連身後的同伴都不管不顧了。
邵保氣得跳腳大罵:“回來,你們這些懦夫,快回來!”
但是他越是這樣說,身後的人跑得越快,就連他的親兵護衛,也有不少人扭頭加入了逃跑者的行例了,這千餘匈奴騎兵,居然就這樣直接潰散,不複成軍。
邵保正不知所措之機,突然隻聽到一聲厲吼:“拿命來!”
他一扭頭,隻見一員身長八尺,壯如熊罴的大漢,手裏抄着明晃晃的雙手大刀,已經沖到自己面前十步之内,邵保的心猛地一跳,這才意識到敵軍已經殺到面前,自己退無可退了,這一下索性血氣上升,大吼道:“老子跟你拼了!”
他抄起手中的狼牙棒,雙手舉過頭頂,猛地向來人砸下。
來者正是劉裕,面對這一下泰山壓頂般的重擊,他根本不閃不避,也不架刀硬格,直接腳下一個加速,如閃電一般地掠過了邵保的身邊,而本來舉過頭頂的百煉宿鐵大刀,直接橫過身側,與他人一起,飛快過劃過了邵保的身體。
邵保隻覺得腰間一涼,他手中的狼牙棒重重地砸到了地上,離劉裕的身體不到三寸,“呯”地一聲,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大坑,而他的身體,則猛地向前一沖,就這樣摔到了地上。
當邵保落到地上時,隻覺得自己一下子輕了許多,他扭頭一看,卻看到自己的兩條腿還站在原地之上,腰以上的部分,已經不見了,血如噴泉一樣地往下湧,而地上如紅色面條一樣,稀稀拉拉地挂着紅色的腸子。
這下邵保終于意識到,自己給一刀兩斷了,這會兒他突然覺得腰那裏有什麽東西在洶湧地向外流,他的嘴裏喃喃地說道:“好快的刀!”然後兩眼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劉裕這如電光火石般的一突一斬,直接就把身着鐵甲的邵保給一刀兩斷了,這邵保在秦軍之中也号稱勇将,誰也沒想到,居然就這樣一下子完蛋了,以至于秦軍的士兵們,很多都直接楞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劉裕一刀斬了邵保之後,哈哈一笑,豪氣幹雲,手中的大刀左劈右砍,又是兩顆人頭如西瓜般地落地。而就在這時,劉裕身後的大隊戰士也紛紛殺到,吼叫着沖進了匈奴兵的陣營之中,刀光閃閃,血光四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