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泰和盧循連忙上前,收起這些灰燼,散落于一個大酒甕之中,所有的道友們齊聲吟道:“太上仙尊,法力無邊,神符渡我,永享太平!”
而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孫恩等人已經把這一大甕酒倒了幾百碗,由弟子們一一地分給這些道民。
所有拿到酒碗的人都兩眼放光,直接喝了下去,更是有些人意猶未盡,伸出舌頭,把碗邊殘存的幾滴酒液也舔了個幹淨,才心滿意足地伏拜于地。
劉裕也拿到了一碗酒,星光之下,他看到酒面上飄着幾點黑乎乎的東西,大概這就是那道黃符的餘燼了,一邊的檀憑之一臉虔誠地把這碗酒喝下了肚子,然後開始五體投地地念叨起來。
劉裕搖了搖頭,也裝着把這一碗酒全喝了下去,但在伏到地上的一瞬間,他一張嘴,所有酒水全給吐到了草叢裏,消失不見,隻餘一地酒香四溢。
随着孫泰的動作結束,他轉過了身,陰沉的臉上,一雙眼睛中冷芒閃閃:“各位道友,喝了這碗符酒,我們就是真正的同宗同門了。”
“從此之後,太上仙尊會永遠庇護着你們,而你們也将長生,即使肉體不在,三魂七魄也将永生。”
“隻是本教主需要提醒一下各位道友,信道者昌,叛教者亡,如果誰的心不态,那一定會招緻神明的報複!勿謂予言之不預也!”
所有信衆都齊聲道:“神教永存,仙尊無上,教主金言,吾自遵從!”
孫泰環視全場,滿意地說道:“祈福儀式已經結束,現在,各位的心願已經随着神符一起傳到了天庭老君那裏,現在,我們就要通過天人交合儀式,向着老君誠心地獻祭,諸位,一定要看仔細了,此等房中秘術,将會造福你們一生!”
孫泰說到這裏,突然揮手一落,在他身後本來用黑幔遮得嚴嚴實實的一個八尺見方的木籠,頓時就暴露在了衆人的眼中,隻見籠中立着一男一女,皆赤身露體,一絲不挂,隻是兩人的臉上,都罩着黑色的罩頭,看不清他們的容貌。
那男子身高八尺,身形魁梧健壯,身上可以看到有五六條長長的刀劍傷痕,而兩臂之上則刺着幾個太極八卦的符号,自胸及腹,盡是茂盛的黑毛,而發達的肌肉壘塊,則随着他一下下的呼吸,變得格外地明顯。
劉裕看得真切,以此人的身形樣貌,可不正是白天與自己較量過的徐道覆嗎?而這會兒他的模樣,可絕不是吃了那五石大力散。
而那女子身形嬌小,長發及腰,膚色不算非常白淨,是那種類似粟色的肌膚,一看即知是一個少婦。
其身形山巒起伏,前突後挺,雖然看不清臉面,但女性柔美的曲線,即使是在這昏暗的夜光之下,幾十步外的劉裕這裏,也看的是清清楚楚。
随着黑幕的落下,那女子身上沁出了一陣細密的汗珠,而皮膚也變得微紅起來,顯然,即使是蒙了面,在這麽多人面前赤裸了身軀,仍然讓她羞不可抑。
雖然劉裕早已經是京口一帶數一數二的好漢,但尚未婚配,還沒看過春—宮圖呢,更不用說女人的身子了。
而今天,倒是他第一次真正地看到一個赤條條的女人,他咽了泡口水,喃喃地說道:“這,這還來真的啊。”
檀憑之的兩眼也放光,他喃喃地說道:“大哥,不是我不爲你守孝啊,這,這是神教儀式,也是爲你祈福啊。”
道友們一個個擡起了頭,可是表情卻都變得很莊嚴,很神聖,這些有着強烈信仰的人們,這會兒把此事當成了一個宗教儀式,而非普通的男女交—合。
他們齊聲跟着孫泰和别的高階弟子們誦道:“神男持棍,玉女開戶,以氣施我,天地造合!”
随着這些人的吟誦之聲,籠中的那一對男女,開始了不可名狀之事,而空氣之中,充滿了詭異而原始的氣息,隻有那越來越粗重的喘息之聲,在四周回蕩着。
人群的另一邊,劉毅一邊抹着額上的汗珠,一邊低聲對着在身邊看得兩眼發直的何無忌說道:“那叫什麽來着的?天人交合啊,奶奶的,這油怎麽這麽,這麽邪門,我都想去搞一罐了!”
何無忌哈哈一笑,這會兒周圍的每個道友都是看得入了神,也沒人管他這一笑:“希樂,别打岔,拿錢來吧,你說起碼有三個女人,我說就一個。”
劉毅不甘心地摸出一個小錢袋,丢給了何無忌:“那繼續賭,看起來他們快要摸完了,馬上要真的日了,你說能日多久?!”
何無忌“嘿嘿”一笑:“我說大概兩刻鍾吧!”
劉毅咬了咬牙:“我說一個時辰,賭麽?”
何無忌雙眼一亮:“兩百錢,押了!”
另一個角落裏,劉裕搖了搖頭,轉身悄悄地向外走去,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的檀憑之奇道:“怎麽這就走了,還沒結束哪!”
劉裕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沒有明天的打架大會,我想我是有興趣看完的,色字頭上一把刀,要是看多了成了軟腳蟹,明天怕是當不了魁首啦。檀兄弟,你也早點回去吧,不然脹得難受怎麽破?”
檀憑之“嘿嘿”一笑:“告訴你個秘密,俺有婆娘的,看完了回去正好練!”
劉裕的身形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木籠邊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孫恩和盧循站在一起,冷冷地看着劉裕的遠去。
孫恩勾了勾嘴角:“這小子怎麽這麽早就走了?這麽精彩的表演,也不能讓他看完嗎?莫非他以前就看過?”
盧循微微一笑:“這種表演除了我們神教的内部儀式外,就隻有在建康城和江陵城的高門世家裏才會看到了。劉裕足不出京口的,又怎麽可能見識過呢?”
孫恩歎了口氣:“可惜,本來教主是希望能把他吊過來,然後一會兒分發女人的時候,能讓他明天徹底萎掉的,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盧循笑着搖了搖頭:“不管他今天會不會有女人,明天都不會讓他如願以償的,要知道,教主的連環大計,可是沒人能逃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