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二~代爲什麽升官快,一個就是可以帶着項目、資金下去,還有一個就是人脈廣,能找人幫忙刷政績。當然,他們刷出來政績,别人也搶不走、蓋不住,所以升官就快。
這幫二~代,有着家裏的言傳身教,至少理論上,都有一些基礎。不過從中~央到了地方,很多人也都因爲“水土不服”,最終泯然衆人矣。
陸少去東南上任,自然也是帶着項目和資金下去的,但他覺得,這還不夠。那些項目和資金,能夠保證他幹一屆縣~委書~記後,妥妥的升到副~市~長,但一屆要五年時間,他覺得太慢了。
這幫二~代都心高氣傲,認爲自己的才華可以勝任更高的職位,當然不想那麽慢慢的提升,雖然那樣很穩。
“陸少,你去東南是到哪兒上班?”
“劍州蒲城,我去是一把手。”說這句話的時候,陸少略有得色。他這個年紀,能當上父母官,不說絕無僅有,但也很罕見。
“恭喜恭喜。”馮宇眉毛一挑,居然是劍州,那可是楠浮公司的大本營啊。
楠浮公司,可是馮宇一直觊觎的企業,前世被外資通過資本運作手段控股了,本來好好的國企,最終變成了外資控股的企業,民族品牌生生變了味。
當然,其中更多的是政策的悲哀,相應國家吸引外資的号召麽,當時合資的時候,楠浮公司根本就不缺資金,即使要擴大生産,也有的是銀行願意給貸款。但政~府爲了吸引外資,将楠浮公司的股份拿出來跟别人合資,最終讓摩根士丹利這隻資本巨鳄鑽了空子,他們又收購了别的公司手中的楠浮股份,然後打包原有的股份,一起賣給了吉利這個楠浮最大的競争對手。
既然陸少去劍州工作了,那麽這個楠浮,馮宇就必須要拿下。在他手裏,總比在老外手裏強得多。
首先,就要将陸少推上去,至少得讓陸少成爲劍州的副職,才有一點話語權,要是還在蒲城,那能幫上的忙就有限了。
“陸少,我讓冰城機械公司,在你們蒲城投資一個摩托車分廠如何?”
劍州的位置,可是三省交界處,在那裏建廠,可以輻射三省。本來冰城機械公司就在選址,這也算是一舉兩得。
陸少大喜:“是松江牌摩托車?太感謝馮老弟了,我要是下去之後,能拉來松江摩托車這種大品牌投資,那對我幫助可太大了。”
不過陸少又遲疑的問道:“馮老弟,隻能建摩托車廠嗎?松江汽車,不能在我那建個分廠嗎?”
“陸少,首先汽車廠投資要大很多,這個錢,倒不是大問題,可國内的汽車市場剛剛有點起色,但還沒到繁榮的地步。整個東南,大部分的汽車市場,都被上汽占據,我們正在慢慢搶奪市場,可市場暫時潛力有限。嗯~~你打算在劍州幹多久?如果你要是打算幹十年以上,那麽我就是賠個三五年錢,也到劍州去建一個分廠!”馮宇十分豪氣的說道。
他知道,這些二~代,都是通過上上下下的手段升官的。比如陸少,在部~委熬到了正~處,下到地方提到副~廳,然後再回到部委任職,等再下地方的時候,就變成正~廳了。
别人是隻能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往上爬,他們則是周圍有很多台階可供選擇,爬升的速度,自然要比常人更快。
“馮老弟,摩托車廠就挺好,挺好。”陸少尴尬的笑了笑,他當然不敢做出這種承諾。如果上面有空缺,難道他還不争一下了?
隻有步步領先,才能沖擊那最高的幾個位置!
“陸少,作爲兄弟,我有幾件事要提醒你一下。首先,你不缺錢,不管任何時候,千萬不能伸手。”
“這個肯定,雖然當初你給我的股份,被我弄到我表姐夫名下了,但我要花錢的時候,他也不會不給。”
“第二點,色字頭上一把刀,陸少玩了這麽多年,婚也結了,該收收心了。逢場作戲什麽的,兄弟能理解,但千萬不要動感情,更不能傷及家庭。”
“這個我知道,這次下地方,是我主動要求的,我也想幹一番事業了,其實那些玩的東西,我已經膩了。”陸少正色道。
“第三點,陸少的性格,好交朋友,爲人仗義,這在以前,是好事。可以後,這絕對不是好事。你朋友多,也就意味着,什麽人都有。他們出事了,你都想着拉一把。那麽很有可能,你自己就被拉下水了。”
陸少眉頭微皺:“馮老弟這句話就有些誇張了吧?我交的都是好朋友,朋友有難,我不伸手,那我成什麽人了?”
“如果是小忙,那麽你伸手當然沒問題。但你太仗義了,隻要别人找到你,你都會幫忙,不管對方對錯,總想着給對方一個機會。可你有沒有想過,有些原則上面的錯誤,是不能原諒的!”
“人無完人,誰能不犯錯呢?朋友就是在關鍵時刻伸手拉一把的人,如果這時候都不伸手,那還叫什麽朋友?”陸少不滿的反駁道。
陸少這種性格,确實值得交朋友。但這種性格,絕對不适合做官!
“陸少,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未來是想做出一番大事業的,而有些朋友,就隻能把你往下拖。你适當照顧一下就可以了,幫朋友,也該有個度。一切,要以國家的利益爲先!”
“這話讓你說的,當然是國家利益爲先了,這我還能不懂麽,我也是D員。”陸少嗤笑道。
馮宇心說,如果前世你能這麽想,那麽後來就不會沉寂下去,變成人們口中最失敗的二~代之一了。但願這一世,你不會再犯渾。
“陸少明白就好。還有一點,有些人,絕對不值得交朋友。尤其是你在東南上班了,那麽東南省内,最好不要有什麽太吃得開的朋友,自古至今的例子,那種八面玲珑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行了,你今天怎麽有些奇怪。好像我到劍州上班,是去了什麽危險的地方似的。”陸少笑着說道。
馮宇歎了口氣,不再多說。
有些話,他現在真的不能說啊,無論是那個牛猛家裏,還是東南那位做貿易的富少家裏,未來可都是牽連了一串的人啊。
守住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太TM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