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一打聽，結果讓他哭笑不得。底下人都說有人看見張市~長門口放着個盒子，風雨牌無葉風扇幾個大字，非常清楚，這哪兒是暗示啊，根本就是明示！
既然省1号眼前的紅人，冰城政~府的2号人物都給出這麽明顯的提示了，他們還能不表示一下？
雖然在冰城，天氣還未變熱，但未雨綢缪啊，還能借此向張市~長表明态度。再說花的也不是他們的錢，公家的錢，他們從來不心疼！
采購的名義五花八門，比如科技~局的名義是研究無葉風扇的科學原理，方便冰城更好的發展科技，總設計師不是說了，科技才是第一生産力。
農業~局的理由更加強悍，說他們在研究自然風授粉的概率，用無葉風扇吹出的風最像自然風。可就算是研究實驗，有兩三台還不夠，你們怎麽一下子采購了十台？
畜牧~局的理由是用來給幼崽降溫，也不怕把那些幼崽給凍死了！
……
張瑞強這才發現，他還是被馮宇給算計了，即使他沒有試用那什麽無葉風扇，下面人隻要看到馮宇拿什麽，就跟風買什麽！
如果是三五十塊錢的電風扇，他當然不會拒絕下面人買，多買幾台，改善辦公環境他也不會說什麽。
但這個電風扇，居然售價五百八十八一台啊！一台電風扇而已，裏面鑲金子了麽，賣這麽貴！
他今天特意打電話把馮宇喊來，電話裏再三強調，馮宇一定、必須空着手來，就算是拿一顆花生豆也不行！
馮宇來的路上，悠閑的吹着口哨，冰城這種處在邊疆的城市，無葉風扇的銷售都能打開，那麽其他地區一樣可行。
國人很喜歡模仿跟風，你家有什麽，咱們條件差不多，就一定也要有什麽。你買大彩電，我家也買大彩電，你買電冰箱，我家也要買電冰箱，隻能比你家的更好，絕對不能比你家的差！
有了冰城做榜樣，其他省市也都繼續公關政~府，他們發現，似乎政~府的單子，利潤更高，而很多政~府官員不但辦公室有，家裏也買了一台無葉風扇。
你說無葉風扇很貴？可是隻要開票，就能報銷啊！
進入張瑞強辦公室，看到張瑞強怒氣沖沖的瞪着他。馮宇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張市~長，您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張瑞強用手點了馮宇兩下，歎了口氣：“馮宇啊馮宇，你說說你公司也不小，在咱們冰城，乃至整個龍江，你應該算是最大、最成功的私人老闆了吧？你做生意賣貨就好好賣，總到我這兒打什麽廣告？”
馮宇很“委屈”的說道：“張市~長，您這麽說可就太冤枉人了。您看啊，去年市裏駁回了很多空調的采購訂單，今年各機關單位又打報告，說夏天天氣炎熱，嚴重影響工作效率，去年甚至還有歲數大的中暑了，要求市裏撥一筆降溫費用。”
“您算算，一台空調從購買到安裝，最少上萬塊吧？每個月電費也不是小數目。咱們冰城，那麽多工廠，都是用電大戶，省政~府都限電了，更别說其他單位。我這個無葉風扇，可是我們泰華公司今年的拳頭産品，安全、省電、健康、低噪音、高科技、外形美觀，還是咱們冰城自己的産品，物美價廉。我本想給您拿來試用，您不要，我轉身不就捧走了，怎麽說我到您這兒打廣告呢？”
張瑞強氣結，小六百塊的電風扇也叫物美價廉？這次他還真沒法說馮宇，是下面人領會錯了。但下面人爲什麽會領會錯，還不是馮宇一次次的給他弄什麽試用品！
“行了，一個電風扇，讓你吹的比空調還好！我聽說你在南粵建了一個工廠，生産加濕器跟這個無葉風扇？”
“是啊，這樣我們出口方便，也方便輻射南方市場。”
“合同是什麽樣的，稅收交給南粵那邊？”這才是張瑞強的核心問題。
泰華公司賺錢能力有目共睹，可是市裏最牛的私營利稅大戶，這稅收白白便宜了南粵那邊，張瑞強當然不樂意。
“張市~長，放心，那邊隻是生産，銷售走的還是我們泰華公司的賬戶，大部分的稅還是交給咱們冰城，而且産量上去了，銷量也上去了，我們今年利稅會更高。”
張瑞強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問道：“我聽說機械公司準備在金陵開摩托車二分廠？”
張瑞強也有擔心，如果馮宇不斷的在外地開工廠，會不會把冰城這邊的産業都挪出去？沒辦法，冰城的地域限制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冰城在華夏的中央，比如金陵那個位置，他敢保證冰城的發展會更加迅速。
“未來我們會開多家分廠，金陵那邊隻是第一步。我們計劃是将摩托車的年産量在五年内提升到百萬台，十年内提升到兩百萬台。冰城就這麽大，不到其他城市開分廠怎麽可能？”
張瑞強有些頭痛，按說機械公司發展的越好，他應該越高興才對。但每次建新廠，爲了不讓股權稀釋，冰城就要出一大筆資金。
現在機械公司已經不是冰城控股了，總給機械公司注資，别的企業難免有很多怨言。他現在有些擔心，馮宇将來會一步步的将機械公司的股份蠶食幹淨，徹底将機械公司私有化！
别人可不會說什麽市裏不注資，隻會說他張瑞強将好好的冰城機械廠，改成了馮家的私有财産！
“馮宇，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想把機械公司完全私有化？”
“怎麽可能，我就算是想買，市裏也不會賣啊。”
馮宇心想，完全私有化也不是沒想過，未來冰城的名片之一，冰城啤酒不就完全被外企收購了麽，可這引起了很多人的抵觸。
馮宇倒不需要完全私有化，隻需要成爲控股大股東就行，給冰城政~府保留一點股份，也能留下一點香火情。
反正成爲控股大股東之後，市裏再也無法幹涉機械公司的運營，還能繼續跟冰城政~府，跟張瑞強保持好關系，何樂而不爲呢？
得到馮宇這個答複，張瑞強很滿意，兩人又聊了一些機械公司的事兒，馮宇才離開。
張瑞強站在窗邊，看着馮宇的背影，内心升起複雜的情緒。馮宇這個小子，越來越能折騰了，一個人，真的能改變一座城市嗎？
馮宇正在備考期末的時候，接到吳志剛的傳呼，龜田正雄又來了！